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口口声声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里的群众吗?
他为什么还会做这样的事?这军事地图拓印,摆明了就是将地图出卖给敌军,他做了什么?最后靠出卖这张地图。
“韩川,是有一条韩川河的,当时他去平定的时候,河还是属于国内,但是打了那场仗后,河就变成韩川的了。”
“为什么?”
“因为他在那次战役败了。”
军事法庭的人,又不无讽刺的说道。
霍司爵脑子“嗡”了一声。
他有什么资格?
那是国家的领土,他有什么资格来这么做?!
男人终于眼睛红了,一瞬间的失望透顶,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那巨响,让他根本就连战都站不稳。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真的,不是,对不对?”
他一步一步来到这已经被押着的老头子面前,带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
可是,这老头
子,却在他的视线下,连最基本看着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条河……是咸水河,对于我们国家没有任何用处,而我的军队在那里已经驻守了三天三夜,一直攻不下对方,于是我……不想军队再继续伤亡下去了。”
“所以你就让给别人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啊?你这样跟投敌卖国有什么区别?领土是属于国家的,不是你神宗御的。”
“放屁!那条河当是根本就不属于任何国家,是蓝陵一定要我打,我才带着军队打的,我没有投敌卖国,我只是根据双方的利益作出了一个选择而已。”
可能是“投敌卖国”几个字刺痛了他,这个老头子终于激烈反驳了起来。
霍司爵愣了愣。
反应过来,顿时要气炸了!
“那你的选择就是出卖自己的军事地图吗?为了配合你演这场戏,你让你的先锋队全部死在那里,你说不想让军队伤亡太多,那他们呢?算什么?不是命吗?”
他终于爆发
了。
他愤怒、失望、痛心……以至于最后,他指着他的嘶吼,整个人声竭力嘶到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就只剩下了浑身剧颤。
还有猩红到恨不得将他一枪崩了的强烈杀气。
没错,他现在,真的就像杀了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竟然到现在还能振振有词的反驳他!
霍司爵眼前都是一阵阵发黑的。
没有人能明白他这种感受。
因为,他以前只是一个商人,说得不好听,商人就是唯利是图。
可是,他后来到了这里,他排斥着他,因为当初的种种不愉快,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在一天天相处下来的时间里,这个老头的一些观念已经潜移默化到了他的脑子里。
比如,他在他疯狂杀舒静斋的人时,他宁愿死死压下,也不愿动军方的稳定。
再比如白宫第一次政权大乱,他宁愿后退一步,也要让这个国家不要陷入恐慌里。
还有,到了最近他们除掉那十枚勋章,他向他传递的
信息还不够明确吗?
他同意自己的大孙子假死,整容成别人。
他同意自己中风,同意演出一场大戏,这些,不都是为了除掉那些人,还国家一个盛世太平吗?
那他以前为什么会这么糊涂?
他难道都不知道,那就是死罪,那已经完全违背了他作为一个军人的信仰和职责,他都不知道吗?
霍司爵又怒又痛到了极点,最后,真的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神宗御也不说话了。
就只是满脸发青的站在那里,直到最后,这些军事法庭的人,准备要带他走了,他这才看着这个扶着桌子已完全崩溃的孙子。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有罪,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也一直因为这件事半夜都会醒来,所以,这一次,你也不用救我了,你把神家打理一下,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吧。”
“……”
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一直在楼上紧紧搂着三个孩子的温栩栩,才捂着自己的嘴含泪看到楼下的男人,猛然
间就把面前的桌前全给掀了!
“砰!”
“神宗御,你为什么不早点死?!”
——
神家,就这样一夜之间变天了。
温栩栩是连夜带着三个孩子搬家的,因为神宗御被带走了,观海台就要被收回了,而京城里的人,无法接受曾经被他们奉为保护神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卖国贼。
他们开始攻击神家人,也整天在观海台围堵着。
温栩栩没有办法,只能到了晚上才敢带着孩子们搬走,而这个时候,最让她担心的是,霍司爵头痛病又犯了。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差。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还在寻找着对策,有时候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总裁,局势越来越不乐观了,神家所有的东西被充了公,舒静斋和孱溪那边也是,对了,今天早上沈副官也被带走了,总裁,他们……会不会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冷绪再一次来禀报的时候,整个神情都是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