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排在柳如烟身周的那些神剑,此时全部静止。
她刚刚选出来的那二十把皇级长剑身上的气息,已然变得普通至极,最强大的也仅仅只是人王而已!
与她自己的那二十九把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甚至于根本都承受不住她身上神灵级的灵力,全部被撑爆而去。
“这,这,怎么会这样?”
此时柳如烟的这剑阵刚起,她已然顾不得会不会被这些剑气反噬伤到。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依旧在不断爆炸的那些灵剑。
满心的疑问,满眼的不可思议。
而此时不只是她,甚至于神将级别的柳家家主柳天南神色间也都是愣住了。
他也同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他的反应倒也不算慢,霎时间一挥手,一道庞大的能量便将柳如烟包裹而去。
保护着她不被反噬而来的剑气所伤。
下一刻,以神将级的能力直接将柳如烟整个人从那一片空间中捞了出来。
顺手又将这一片空间抹除而去。
当此时,柳风等柳家的这些神灵级强者对视一眼,他们也都算是见多识广之辈,
在经过最初的震撼之后,自然也就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即柳如烟的这些叔叔伯伯们,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莞尔。
而他的父亲柳风却是有些叹息
“如烟丫头纵然是在流云拍卖会场纵横那么多年,也终究还是有察觉不到的地方啊。”
“据说这一次如烟丫头经手的所有宝物都是被同一个人买下。
也即是说,那家伙拿出来的所有宝贝都是这种玩意儿。
那么我柳家直接蒙受的损失,将高达将近八百件皇级灵器。
即便我柳家能够拿得出如此大数目,但也绝对要伤筋动骨了。”
此时柳如烟的那些叔伯不由如是开口。
虽然他们倒也没有明示。
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而到了这时,柳如烟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栗,眼神却依旧是一片呆滞。
仿佛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坐在上方的柳天南,此时神色间也有着些许的冷意。
当然这种冷意并不是针对于柳如烟。
见此刚刚还在说着某些言语的柳如烟叔伯却也都不敢说话了。
整个大殿之中忽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良久之后,柳天南终于还是开口:“风儿把刚刚那些灵器全部拿出来。”
听得此言柳风也不敢怠慢,把刚刚柳如烟交过来给他的所有灵器全部拿了出来。
柳天南伸手一招,两把长刀便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然后他神将级别的灵器霎时间涌入其中,这两把长刀上瞬间爆发出了皇级的威势。
然而当他多试了几次之后,这些长刀便又瞬间现出了原形。
同样是承受不住他磅礴的能量,炸碎开来。
那弥漫在其上的皇级气息退去之后,这长刀本来的气息居然仅仅只是洞玄!
这种程度的灵器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无疑都是垃圾,没有半点作用。
可笑就是这些垃圾,居然从他们流云拍卖场拍走了悟道茶树以及九婴还魂草,这等绝世至宝。
“父亲,这件事情咱们该怎么处理?”
刚刚那两把长刀只是柳天南随机抓取过来的,却全部都是这种货色。
不用想也知道,其他的这几百件也必然没有一件是真正的皇级灵器!
事情大条了。
柳风说话间的语气都是稍微有些颤抖。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女儿搞出来的。
听到这话,在柳天南还未开口之时,在场的另一位神灵级强者柳如烟的叔叔却试探性的道:
“这些灵器虽然全部都是垃圾,但是至少也可以发挥出两击正常的威能。
这等做工无疑是无比精妙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物如此的无聊,搞出这么些玩意儿。
但无疑也是可以乱真的。
如若是那些不缺灵器的大势力收购回去直接往库存里一放,谁也不知道。
毕竟是这么大的数目,如果全部销毁,那我们柳家的损失也就太大了。”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目光也瞬间向着柳天南望去。
在大家眼中这个计划无疑是可行的。
柳家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完全避免这一次的损失。
然而听到这话柳天南却沉默不语。
见此,柳家的所有人又忽然紧张了起来。
下一刻,只听柳天南开口道:
“我们的确是可以这么做。
但与我柳家一向的宗旨不符合。
我柳天南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这等注定沾上大因果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说这话的时候,柳天南身上陡然爆发出了一阵阵凌厉如剑的气势。
一股刚正不阿的浩然正气随之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见此,大殿之中的所有柳家族人神色间再次凛然。
但神色却极其的难看。
他们最害怕的也就是柳天南一意孤行。
不过既然他此时已经这么说了,那好像也的确就是无可奈何了。
下一刻,柳天南凌厉的目光却是瞬间投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柳如烟。
“烟儿,你的确是爷爷最为喜欢的孙辈,没有之一。
但是这一次你的确是让爷爷为之失望了。”
听到柳天南这话,柳如烟顿时将头低了下去,而后双膝跪地。
即便她柳如烟本身就是神灵级的强者又如何?
家法与辈分就是她难以逾越的鸿沟。
而且这也的确是她错了。
她错在对自己的魅力太过于有自信,错在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经验太过于自信。
她以为似这等皇级灵器自己看上一眼,就能够知晓其真伪。
她以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多了,自己的资历已经足够深了。
却终究忘了,还有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这一刻她也瞬间反应过来,为何白炎会对自己如此爱搭不理。
为何白炎会对这些宝物一掷千金,甚至于高出其本身价值数倍来购买。
白炎的那一切行为本来就是疑点重重,但她柳如烟却将之归结于白炎这是想要追求自己。
在如此讽刺的现实面前,柳如烟心中甚是凄凉。
人家一直都在将之当成猴耍,她却还为此沾沾自喜。
这绝对是她职业生涯乃至于整个人生之中最大的污点。
无论以后她走多远,无论以后她还会取得怎样的成绩,这都是洗刷不掉的耻辱了。
而事实已经发生,她也没有任何话可说。
在双膝跪地之后,又看着柳天南开口道:“这件事情全是烟儿的失职。
烟儿愿一力承担,还请爷爷责罚!”
听到这话,柳天南再一次摇了摇头。
“烟儿,你这话一出却是让爷爷更加的失望了。
你知道爷爷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此次我柳家蒙受的损失,自然是要你来负责。
但是爷爷更想让你知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没有哪一个人不会经历一些挫折,
而你永远要记住一个道理,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
八百件皇级灵器,我想对你来说,并非是太过于困难的事情。
而且对于这件事儿未必还没有补救的方法。
你听明白了吗?”
柳天南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严肃,但却并不严厉。
一直都是那的语重心长,这一幕又看的那些叔伯无比羡慕。
他们将自身代换到柳如烟的位置,发现如若是自己犯了这等大失误,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柳如烟乃是柳天南最看好的后辈,虽是女儿身,但或许以后要支撑起柳家的大旗。
而在这等循循善诱之下,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柳如烟眼中的神色骤然凌厉了起来。
“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忽然想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白炎或许都还在流云拍卖场的包厢之中,未曾离开。
流云拍卖场乃是她柳家的,坑了她流云拍卖场还想要呆在流云拍卖场之中躲避灵药宗的追杀。
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可就太好笑了。
带着这种无匹的怒意,柳如烟直接离开了大殿。
再一次向着流云拍卖场的会场而去。
而在柳如烟离开之后,大殿之中柳家的众多高层却是在柳天南的示意之下,一件一件的将悬浮于半空中的所有皇级灵器拿来试验。
在他们强大的力量之下,这些皇级灵器根本就撑不住几下。
瞬间爆碎成齑粉!
果真是没有一件真货。
“这件事情对烟儿来说或许是一次劫难。
处理好了或许还没什么,但如若处理不好,
这会让他她的道心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
柳家所在的总部距离流云拍卖行的场馆并不是特别的远。
以柳如烟的修为,不过片刻就已经再一次回到了场馆门口。
此时她同样是看到了灵药宗聚集在这里的强者。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知道,既然灵药宗的这些强者还围在这里,那么白炎就必然还在场馆之中。
之前,她还的确是想过要以流云剑宗的力量来庇护白炎的。
然而现在她却巴不得这些灵药宗的强者跟自己一同杀入进去,将白炎碎尸万段!
下一刻,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再一次踏入了流云拍卖行的场馆之中。
她身上的气势虽然是收敛起来的,但那种冷冰冰的气质还是瞬间就吸引了场馆之中众人的目光。
“咦,那不是柳大师吗?
她先前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又回来干嘛?”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柳大师身上的气质好像有点儿冷啊。
她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柳大师因为刚刚倒贴没有成功,现在想要来报复吧?”
在众人讨论着的时候,就连拍卖台上正在主持拍卖的一位老者都是忽然安静了下来。
整个场馆中的所有人看着柳如烟皆是有些疑惑。
有魅力的人果然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而这时在万众瞩目之下,柳如烟果然是向着天空中的包厢而去,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也正是三号包厢。
“我的天,我刚刚只是随便说着玩玩的。
难道要一语成谶吗?
难道柳大师是真的要找那小子麻烦?”
“啧啧,女人还真是一种难懂的生物呢,这是要爱而不得而报复了吗?”
“唉,我也多想被柳大师这样报复一下呀,可惜咱对她的拍卖每一场都没有落下,然而人家还是看不上咱呢……”
“……”
………
另一边,包厢之中的图腾古树和白炎自然也是看到了一语不发气质冰冷走过来的柳如烟。
这时白炎脸上神色忽然一变。
目光又看向了旁边的图腾古树:“古树前辈,你刚刚说,你也是要参与界主选拔的是吧?”
在先前与图腾古树的这番交谈中,白炎也是捕获了这么一个信息。
而听得此言,图腾古树点了点头。
“没错,这也是我来苍渊城的主要目的。
我修道如今已然无尽岁月,有些时候还是得靠那些大能强者的点拨,才能更进一步了。
我有着预感,这一次界主的选拔是我的一个机会。”
此时图腾古树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在白炎问话之后,他却是如实的回答。
听到这话白炎点点头。
随即稍微有些尴尬的开口:“距离那界主的征兆还有一天的时间。
但是在这一天之中,就要委屈前辈跟我一起逃亡了。”
听到白炎这话图腾古树再次愣住了。
“白小友,此话何解?
如若是因为灵药宗,我想大可不必。
咱们最多在这流云拍卖场等上一天便是了。
只要等咱们参加了界主的征召,灵药宗也不敢乱来。
毕竟这一次是界主大人发动的盛事,没有人敢破坏。”
白炎却是摇了摇头。
目光紧紧的盯着逐渐向这边而来的柳如烟,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柳如烟的这等神色一出,白炎自然是知道东窗事发了。
而看到白炎脸上的古怪,图腾古树又看了看柳如烟,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那老树我算是懂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但我觉得这也完全没有必要逃亡吧?”
见图腾古树依旧还没有明白。
白炎又苦恼的道:“这个,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