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加长版的奢华商务豪车就那样静静的停靠在路边,车窗没有滑下来,上等昂贵的黑色车膜也看不到里面。
不过,里面好像有一双深沉的眼眸透过车窗看了过来,那样的不动声色,又带着强大威慑的气场,让人忍不住心慌,想要膜拜。
路过的行人都被这辆顶级版的商务豪车给吸引了,纷纷看了过来。
陆寒霆看着那辆豪车,他知道豪车里是什么人,也知道谁来了,那辆豪车估计很早的时刻就跟着了,一路跟着他。
陆寒霆狭长的眼梢透过那片昂贵的车膜好像看到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
片刻之后,陆寒霆淡淡的将目光给移开,他继续跟在了夏夕绾的身后,走了。
……
商务豪车里,私人司机透过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恭敬的低声询问道,“先生,我们还要跟着大少爷吗?”
后座的男人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几秒后淡漠的开腔道,“不用了,去幽兰苑看老夫人。”
“是,先生。”
……
夏夕绾又走了一段路,走过了她所熟悉的地方,很快,她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不走了。
其实她也不
知道她要去哪里,但是站在这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里去幽兰苑的路。
她想去幽兰苑看一看。
如果说前面二十年的人生,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去回顾了自己的上半场,那下半场她对海城所有的依恋不舍都在这个幽兰苑里。
她竟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个地方。
夏夕绾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走,她想,其实她是想老夫人了,老夫人是真的疼爱她的,许久不见,离开海城之前她是想看望一下老夫人的。
但是她不敢去,一来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二来是怕…撞到陆寒霆。
自从离婚后,他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夏夕绾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来,两只小手撑在椅子上,两只小脚离了地面,晃悠悠又出神的在空中荡啊荡。
陆寒霆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望着她,其实他比她知道的早,她看不见大概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往幽兰苑的方向跑。
现在女孩的情绪有点低落,上午还很好的心情突然转阴了,她慢悠悠的荡着小腿,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陆寒霆心里的伤口好像又被牵扯了,撕裂了,疼的他需
要大口大口的喘息,垂在身侧的大手拽紧了,松开了,然后又拽紧了,心里反复困顿挣扎。
他没有办法上前,因为已经说好了放她走。
夏夕绾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就在那个长椅上坐了一下午,很快就到晚上了,很多小朋友们欢声笑语的跑了过来,在那里放烟花。
滋滋。
夏夕绾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听到了烟花炸响的声音。
低落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她站起身,来到那群小朋友身边。
这时她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还递来了一样东西,她伸出纤白的手指接了过来,是一小根的烟花。
她空洞的澄眸在这么一瞬间有了聚焦,刚才黑暗的世界迅速恢复了光明。
夏夕绾低眸看,手里的那根烟花滋滋的绽放,五彩六色的花火像是璀璨的流星雨,闪耀了她整个世界。
可是她没有心情看烟花,而是站在原地四处眺望了一下,刚才,她感觉…陆寒霆来了,他就在她的身边!
这个烟花也是他给的。
但是看了一圈,她并没有看到那道高大英挺的身躯。
这时一个小朋友将一根烟花递了过来,“大姐姐,你还要玩吗?”
夏夕绾的心
直接坠了下去,哦,原来他没有来。
她还在期待什么?
夏夕绾觉得自己真可笑。
……
今晚夏夕绾没有回醉玉欢,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走了一天的路,她先泡了一个牛奶玫瑰花瓣澡。
飞机票是明天下午的,今晚是她在海城的最后一晚。
泡过澡夏夕绾拿出手机,给双双发了一条微信双双,你现在能不能将那株曼珠罗花送给我,我在天州一号酒店。
双双知道她要离开这里抱着她哭了很久,还扬言要去帝都找她玩,她的微信刚发过去,双双的回信就来了没有问题,绾绾,等我。
夏夕绾将潮湿的头发吹干,很快“叮铃”的声音就响起了,有人来了。
双双速度好快啊。
夏夕绾走过去打开了房间门,“双双,你怎么这么…快…陆子羡,你怎么来了?”
门外不是双双,而是陆子羡。
陆子羡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清寒的黑眸落在她的小脸上看着。
夏夕绾这才意识到自己洗过澡没有戴面纱,她巴掌大的小脸被泡澡的热气蒸蕴出了健康色泽的粉红,绝丽的五官跟她那双澄眸一样纤尘,小小的樱桃红唇娇艳欲滴,
身上是酒店的白色浴袍,沾着湿漉漉香气的女孩顾盼流转之间皆是动人勾魂的神色。
陆子羡是第二次看她的真容,他伸手,指腹抚上了她的小脸。
陆寒霆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看着门里门外的那对俊男美女,陆子羡动情的去抚她的小脸,夏夕绾吓了一跳,一双澄眸如小鹿乱撞般闪躲开,直接想关门。
陆寒霆就在想,昨天那个小女佣也有过小鹿乱撞的神色,但她就不是夏夕绾,不会让他有一种想将人丢在柔软的大床上狠狠咬上一口的冲动。
这时陆子羡的手抵在了门板上,霸道的抵着,不让关。
夏夕绾抬眸之间有些错愕,这时陆子羡俊美颀长的身躯已经进了房间,将房门给关上了。
陆寒霆眼睁睁的看着那扇房间门在他眼前关上了,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走进去的陆子羡用背关上门,夏夕绾向后退了一步,黑漉漉的水眸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陆子羡,画面十分引人遐想。
“总裁,这是你的房卡。”这时严毅走过来将房卡递过去。
陆寒霆没有伸手接,他只是掀了掀薄唇,嗓音低哑森然,“你说,他们两个人会在房间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