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个人刚冲进来便停下了。
因为他们现一个古怪的老头儿挡在他们的面前,若是单纯的挡,他们也不会停下脚步,但对方却说话了。
“恩……三十几人?看行事动作,倒有些清风细雨楼的影子,你们是楼里的那一支?至于这其他几人嘛,看身法便是九杀的路数,当年的九杀还算是一方豪杰,但却不会教徒弟,还要一口气教出九个来,要全他九杀之名,每人却又只传一门绝学,当真是老糊涂的做派。”
一句话就让对方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汤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洛知北眉头抽动两下,随后跃出人群,沉声问道:“敢问老人家这是……”
看正?版章:节_上kt5o
“回去吧。”
“什么?!”
洛知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对方的狂妄。
汤伯道:“清风细雨楼楼主……是一个连我也不想招惹的疯子,而当年九杀也跟老头子我有些情分在,所以老头子我也不去管你们到底想要在这临江城做什么,只要你们离开,这件事就权当没有生过……”
洛知北眼睛眯了一下,对方的话让他有些犹豫,也有些忌惮,毕竟‘江湖’这种东西,就是很怪,你永远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一个你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洛知北冷声道:“我们总不能就因为老先生的一句话,便枉顾一路奔波,直接转身走掉吧?”
汤伯轻轻一笑,点头道:“人老了,这记性就差了,江湖上的规矩竟然都忘了。哎,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动刀动枪的,倒是真不知道这功夫是否是退步了……”
说完,汤伯缓慢的走到面摊大锅旁,从下面抽出一支锅铲来,小小的锅铲是调制底料的时候用的,因为常年的使用已经失去了金属本色,而是变成一种油腻而光亮的黑。
汤伯看似费力的挥舞着锅铲走到那些人的面前,随后轻轻说道:“今后不管是清风细雨楼还是九杀,不许踏入临江城一步。”
说完,手臂突然一挥,黑色锅铲猛地划出一道金色光芒,好似天空降下无穷霹雳一般,轰然巨响之下竟然在那些人面前地面上划出一道巨大深沟!
“圣阶?!”
一群人神色复杂至极,挣扎良久后,终于还是悄悄的退出城门,并把城门给关上了,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夜里来过这个地方。
“活动一下筋骨,就觉得困倦,当真是老了啊……”
汤伯缓缓走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合衣躺倒,呼呼大睡过去。
独留下宋猛站在原地正惊得懵。
……
戴着一支耳环的男子终于从山岗上跳下,也加入到战场之中。
“书院出来的人修为越来越高了,看来也确实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了,我说和尚……呃……和尚?”
耳环男转头看了和尚一眼,面容有些愁苦道:“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尤其是你专挑女人打,打就打吧,你还非要用你那手掌往人家姑娘胸口和屁股上按,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呐?你是出家人吗?”
和尚却一脸的正派道:“在贫僧眼中,无男无女,无美无丑,她们只不过是红粉枯骨罢了,既然是枯骨,胸口和屁股与之其他部位又有什么区别?”
耳环男怒道:“既然没有区别,你就不能打其他的地方?!”
和尚正派道:“胸口厚实而易痛,屁股肉厚而敏感,如今我们只伤不杀,自然要快速让其失去战力又不至于伤了筋骨,无量寿佛。”
耳环男惊讶的看着他道:“这也行?!”
随后又疑惑道:“那为什么那位姑娘明显就不想打了,一个劲的捂着胸口往后跑了,你为什么还有追上去拍人家一下?”
和尚一脸法相,正色道:“大。”
“去你妈的!”
耳环男怒道:“小爷这辈子认识你这么个无耻下流的朋友,当真是小爷上辈子的做了缺德事了!咦?”
他一边向前冲着,一边疑惑道:“按理说现在楼里的援军应该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和尚道:“该来的没来,该走的没走,自然是有了变故。”
耳环男皱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么说我们两个人去?”
“我会怕?哼,不过我很好奇,按说你们修佛的这辈子都吃不了什么丹药,你反倒这么热心干什么?”
“佛曰,陆香君如此绝代佳人自然应当皈依我佛!”
耳环男满头冷汗,说道:“佛……说过这种话吗?好吧好吧,即便是说过的,但她是女人吧?当不了和尚吧?”
和尚转过头来,很疑惑的看着耳环男说道:“谁说,皈依我佛就一定要当和尚?”
耳环男怒道:“那皈依我佛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尚道:“就是皈依本僧啊,本僧便是佛。”
耳环男眼角一阵抽动,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佛门最大的逆徒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符合你的身份呐……算了,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的,我们直接穿过去,看能不能运气好的找到那个陆香君吧。”
两个人,一边闲聊,却一边打败了书院数十高手,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直奔后山。
“根据情报,就是这里?”
两人停下脚步,在那崖边药庐之前。
和尚点头道:“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耳环男松了口气道:“总算不至于空手而回。”
“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却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孩,覆手从药庐中走了出来,面带着迷人的微笑,微微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对面这两个人。
耳环男一愣,随后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临江城的富,名动天下的花家大公子啊,只可惜我却从未听说你会什么武艺,你确定能做到你方才所说的吗?”
花千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当然是做不到的。”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悬崖的另一面,一条长长的吊桥好似分割了两个世界,这边生的一切,都不会对那边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别人做得到,而我能做到的,就是把这个‘别人’给带来而已。”
他转过头对药庐笑道:“院正大人,我们说好的了。”
一名老者缓步从药庐中走了出来,他大约五十多岁,一身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除了补丁还是补丁,几乎没有什么原本布料。他脸上带着笑,仿佛永远是献媚的笑。
这位看起来穷困潦倒又有些无耻的家伙,就是书院的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