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吸引力。
对于她们带给自己的伤痛,陆羽怎么可能忘得掉?怕是这辈子都要牢记在心,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因为这个事而做噩梦呐。
惩罚,必须要惩罚她们!
而且惩罚的方法,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将她们杀掉那么简单。
死亡,有些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那么痛苦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喜欢‘命理’的人,他们往往会看得很通透,面对死亡,虽然遗憾,虽然惋惜,但却表现的极为淡定和释然。
这……绝对达不到陆羽想要惩罚的目的。
就像上辈子,陆羽就遇到一个人,背叛了黑水营的人,因为这个人,导致陆羽很多年没有受伤的身体添了一道疤痕,导致他很多年不为所动的心,出现了伤痕。
所以必须也只能杀掉。
但在杀的时候,对方却是一副等死的模样。
生无可恋,死亦何难?
陆羽没有立即杀他,而是把他扔到一个山沟里面,只留下一条狗陪他度过余生。
三年过去了。
陆羽再去,当着他的面,杀掉了那条狗。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陆羽最终没有杀他,他却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陆羽的惩罚,既然要惩罚,便要从骨子里面,让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懊悔,而不是……解脱。
所以陆羽仔细的看着三个人的模样,将他们的样子牢牢刻印在心里,然后……转身离开了,从这高台的后面离去,任谁都没有看到他。
等那三个人来到高台之上,准备来看陆羽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的时候,就看到了残破的丹炉,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很久,那老者才说道:“怕不是……已经烧成灰了?”
小双说道:“我觉得有可能是跑了。”
大双道:“不可能不可能,当天我们看了一夜,那火焰……真的不愧是我们玄门的镇门之宝,距离那么远,都差点把我们的神魂都烤伤了,他躺在里面呐,还有活的可能?”
“嗯,这倒也是……”老者沉吟一阵说道:“兴许……应该是死了,然后又是谁过来破坏了这个丹炉?”
大双说道:“我觉得……有可能是丹门的人!”
“咦?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看啊,前天我们点火开炉,说不定就被丹门的人看到了,现了。之前我们不卖丹炉的借口就是它已经坏掉了,留在这里无非是一个对于祖辈的念想,可如今却开炉了,若我是丹门,绝对会认为你们是在欺骗我,所以一气之下破坏了丹炉,然后再飒然而去……嗯,你们说是不是很有可能啊?”
“嗯!太有道理了!”
其余两人频频点头。
……
陆羽下了高台,一路前行,他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他就是心满意足了。
说实话,这里的回忆……不是太好。
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接连穿过两片荒无人烟的密林,当走出最后一片比较整齐的林子后,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片繁荣。
高山,流水,山间的亭台楼阁,悬在半空中,看起来如同仙境的恢弘。
这……才是书院应该有的样子,而不像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就是在山上有一个窝而已。
此时正值晌午,陆羽左右看了看,现一栋在瀑布旁边的建筑物面前,聚集的人最多。
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或走或飞,都在向那个地方赶,尤其一些明显饥肠辘辘的人,路赶得更急一些。
盘算一下,陆羽就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了,尤其是屋顶上正冒出的腾腾热气,更是告诉他,那里就是饭堂!
其实……陆羽此次从翡翠峰离开,不就是为了能找到这样一个吃饭的地方吗?
结果中途平白出现了这场危机,虽然也得了一些好处……但得不偿失。
修为嘛,早早晚晚都会有的。那种痛苦嘛……却真是这辈子都不想遭受的。
叹了口气,陆羽下了山,也随着众人的脚步,向着那饭堂而去。
有些山路显得十分窄细,之前对他不太在意的人,此时也现身边出现了这个穿着古怪的小子。
原本陆羽是有一身书院内门弟子服装的,但……烧了。
储物手镯之中又没有备用的,话说……露露又怎么会多给他一套衣服?就算之前那套,也明显是久的,不知道之前事谁穿的。
所以只是平日里陆羽喜欢穿得那些尽可能宽松,而且行动便利的衣服,跟这整个大陆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那种。
但总比光着要强嘛。
“咦?这位师弟,你是哪个门的?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一个中年妇人明显是自来熟,她身穿着外门弟子的衣服,看到陆羽之后,便主动凑了上来,问东问西。
如此一问,周围的目光也都聚集了过来,都现了这个人群之中的异类。
陆羽干笑一声说道:“见过师姐。我是新进到咱们书院的,这个……衣服还没有做好,就穿着平时的衣服来了。”
那中年师姐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不可能啊!先不说我们书院的衣服都是现成的,入门第一天就会放,单说今年新晋的弟子就那么几个,之前也都见过了,也没听说过来了你这么一号啊!”
说话间,中年师姐的表情明显警惕了起来。
其余的人也都放慢了脚步,拉近了与陆羽之间的距离,明显……不太善良。
陆羽心中翻着白眼,暗道怎么到哪都能遇到这种热心肠多管闲事的家伙呐?
表面却无法作为,只能哭笑两声,然后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圆环的形状,然后用‘大家都懂’的表情说道:“师弟我有点不一样,我没有经过考核的,也只今天才来的,自然是……家里祖辈跟院正是旧相识。”
所有人立即恍然。
然后都替陆羽露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
甚至有人上前拍了拍陆羽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相比你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啊,但这次出的血肯定不少吧?”
陆羽哭丧着说道:“十去其八……”
“雁过拔毛,”那人苦笑道:“你们自己把脑袋伸到院正那血盆大口里……这也怪不得别人了,只期望兄弟你能用心修习,早晚突破高等境界,为家族争光,为祖辈立业……为兄与你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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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明显有泪痕。
看着他明明腰间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露出的领口却穿着残破的内裹,看来这货才是货真价实的托了院正的关系才走进来的。
陆羽同命相连的苦笑了几声,心中却忍不住去想,这院正的‘威名’,有时候还真的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