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良冀虽然依旧看不清人影，但还是锁定了莫凡，因为他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杀气。
莫凡的身上出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说明，这一次要动真格了。
他心中咯噔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脚无比冰凉。
“亮子！”
莫凡没搭理杨良冀，一拍面前的石桌，十多厘米厚的石桌顿时裂开了一条缝，声音像是轰雷一般在众人耳朵里震荡。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未等亮子出来，眼睛便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毕竟谁也不想被误认为是亮子，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屋子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亮子出现在人群中。所有人都挪开了步子，生怕自己成为莫凡的目标。
莫凡凛然如冰，瞥了亮子一眼。“就是你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把亮子的胆儿给吓破了，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体颤抖得像是装了马达似的。
“你现在害怕已经晚了，和我作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莫凡说着，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朝着亮子走去。
“莫凡！”杨良冀只感觉身
前的黑影突然消失，不知去向了何处，着急忙慌的大叫了起来。
莫凡当然没有理会，区区一个杨良冀，自从自己进入燕京之后，就想方设法地同自己作对！
为了杨家家主之位，甚至不惜出卖杨家的利益。
这种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也不配当他的对手！
“饶命……饶命……爷爷饶我狗命吧……”
看着莫凡一步一步地走进，亮子吓得魂飞魄散，豆儿大的汗珠直接顺着面颊低落在地上，如雨落下，身前瞬间湿了一片。
砰！砰！砰！
他脑门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每一下都极其用力。瞬间便头破血流，不成人形。
只不过莫凡依旧没有停下来。
屋子里鸦雀无声。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
亮子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充斥着整个寂静的屋内。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恐惧。
“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饶恕你们，可你们却不知好歹，非但不停手，反而和司徒燕勾结起来对付我。若是再留着你们，怕是旁人要说三道四，说我莫凡毫无威信可言，说我失去对杨家的控制。”
莫凡停在了亮子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亮子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
杨良冀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子，正想要大喝一声。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眼前有一抹鲜红洒了过来，覆盖在他模糊的眼睛上，他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一片血红。
心跳骤然停止了。不仅仅是杨良冀的，还有整个屋子里的人。
……
莫凡走出了宅子，清冷的月光洒在小路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有时候该下狠手的时候就必须下狠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早一点解决杨良冀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被拖在燕京这么久，也就可以去关中市解决突发的问题。
兴许，这也是司徒燕的计谋之一。
用杨良冀将自己拖在燕京，而他自己则早已跑到关中。
只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确定，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就算是刚才对杨良冀严刑拷打，将其弄了个半死，可杨良冀却依旧坚称不知司徒燕的去向。
想想也的确如此，杨良冀在司徒燕的眼中就是一个用完即弃的棋子。
甚至可以说是一张纸巾，一块钱一包的纸巾。
当需要的时候才会将他买来，用完之后就能够随手抛弃，谁也不会珍藏着一张用过的纸巾。
比棋子还
不如。
既然是这样的身份，司徒燕又怎么会将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告诉杨良冀，甚至都不需要说是为了拖延自己，只要下达一个指令，杨良冀自然会屁颠屁颠地去做，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司徒燕的赏识，得到司徒家的资源，能够和司徒家一个阵营。
殊不知，司徒家这样体量的世家，即使实力锐减，他们的心高气傲也绝对不会容许有人和他们平起平坐。
甚至想当他们的狗，也都得筛选一下。
像是蒋家、曹家那样的才有当狗的资格，杨家这种半吊子，连看家护院的本事都没有，狗都当不成。
杨良冀自以为得到了司徒燕的支持，却不知始终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不过。
莫凡并没有杀了杨良冀，以绝后患。他还是考虑得太多，没有能痛下杀手。只是杀了亮子，以儆效尤。
不知道杨良冀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但是至少这两三个月，他得在病床上度过了。
莫凡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鲜血，冷漠地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道冷笑，便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莫哥！莫哥！”
这是，身后传传来一个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正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过来。
莫凡停下脚步，回身一看，却是杨文
东。
还未等他搞明白是什么回事，杨文东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莫凡的面前。
他是杨宜年的弟弟，也就是杨采儿的叔叔。按道理说，杨文东的辈分比自己大，自己应该叫一声杨文东叔。
但现在杨文东似乎并不在乎辈分，直接把莫凡叫做哥，而且还当街朝自己跪拜。
“多谢莫哥救我一条狗命！今天若不是有你，我现在已经死透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杨文东动情地说道。刚才被莫凡一系列举动给吓懵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出来感谢莫凡。
“不必。”莫凡冷冷地摆摆手。“我也倒不是想救你，只是当时刚好出现而已。”
他的直言不讳，让杨文东怔了怔。
一般来说，普通人若是救了一个人，肯定要好好的吹嘘一番。而莫凡非但不吹嘘，甚至还把这事儿撇开，仿佛不乐意似的。
“不……不管怎么说，莫哥您都救了我一命……之后我愿意尽犬马之劳，效忠于您！”
莫凡无奈地撇了撇嘴。老子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虽然杨文东是杨家的，但势单力薄、无足轻重。有他和没他几乎没有区别……
莫凡没有多说什么，瞥了一眼，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别当狗，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