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镇守使手中黑色马槊一横,原本轻蔑的语气已经变得冷然了起来。
“区区邪修,出现在这世上本就是对世界的一种侮辱,眼下竟还敢立在这阳光之下!”
随着冷然的声音响起,有漆黑如墨的气势在马槊之上升起,一个巨大的身着盔甲的虚影在第一镇守使的身后浮现。
那盔甲虚影的动作跟第一镇守使一样,都是将手中马槊横于胸前,就像是放大版的第一镇守使。
“诛邪!”
第一镇守使轻喝一声,手中马槊悍然劈出。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他身后的虚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在虚影手中马槊劈出去的一瞬间,整个空间就像是被锋锐物体划过的水面一样,直接浮现出了阵阵波澜。
空间扭曲之间,黑色的马槊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直接朝着那擎天血指迎了过去。
下一刻,虚影手中的巨大马槊便给那擎天血指碰撞在了一起。
轰!
一声巨响在天空之中猛地响起,就宛如晴日霹雳一般,震得下方的莫凡和欧阳琴一阵耳鸣。
即便是全彦,在这巨响面前,脸色都是白了白。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应该可以跟不语过几招,但是眼下第一镇
守使跟不语交手的时候,全彦才终于知道他和不语之间的差距。
光是从这交手的余波就全彦就能够知道,如果是他面对这血指的话,恐怕根本连一息时间都撑不到,就会泯灭在这天地之间。
当然,这是从全彦这边的看法而已,在第一镇守使那边,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了。
只见在巨响响起的下一刻,原本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威势的擎天血指,竟瞬间被漆黑马槊劈散在了天地之间。
那在全彦看来,他根本撑不了一息的擎天血指,在第一镇守使面前,同样也撑不了一息。
真实世界就是这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强修士,只有更强的强者。
在血指被马槊劈散的同时,不语的脸色猛地一白,因为体内真气反噬的原因,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去。
对于这一切,不语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忌了,他只是用充满不敢置信和惊恐的眼神看着第一镇守使,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本来不语刚开始是想逃的,不过在看到刚才第一镇守使突然停手之后,便以为对方的实力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高。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语才动用了自己的底牌,直接开始反击。
结果不语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所引以为自己的底牌的秘法,在第一镇守使的面前,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破解了。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第一镇守使都没有尽什么全力,只是用自己的修道投影随手一劈,他的擎天血指就已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底气敢做出反抗的行为的。”
第一镇守使身后的虚影缓缓消散,他将手中黑色马槊放了下去,看着的面前虚弱又惊恐的不语,淡淡说道:“你我之间,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皆是有如云泥。”
“你一躲藏在阴暗之间,连天日都不敢见到的邪修,难不成还真当自己的藏了几百年就无敌于世了不成?”
听到第一镇守使的话,原本因为对方的实力充满了惊恐的不语,心中骤然有愤怒升腾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成为邪修,他为什么会会躲在阴暗之间不敢去见天日?
不就是因为拱卫司的原因,因为朝廷的原因他才会这样吗?
是,他不语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的造反,可以说是罪有应得的。
但是不语在这几百年之间,也看到了不少的邪修,但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呀。
有的人是因为受人欺压走投无路,所以说会堕入邪道。
有人是因为父母就是邪道中人,所以注定了他们生下来就已经被贴上了邪修的标志。
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才会堕入邪道的。
其中或许有罪大恶极之人,也有跟他一样罪有应得之人,但是也有一些从根子上来讲就是无辜之人呀。
他们被逼无奈堕入了邪道,他们生下来就是邪道,这些根本就由不得他们自己选择呀。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一直生活在阴暗之中,谁愿意一直当过街老鼠呢?
作为跟邪修打了几百年叫道的不语,他很清楚,邪修并不是全都是市井传闻说得那么坏那么邪恶。
其中不少人都只是为了生存,不得已才踏入这条路的。
甚至于,不少邪修即便是已经堕入了邪道,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是,他们如果不吞噬生灵的话,就无法强大实力,无法延长寿命。
但是不少有原则的邪修,却给自己制定了吞噬生灵的原则。
他们只吞噬罪大恶极的人,只吞噬欺压百姓的人,只吞噬那些昏庸的官员,那些坏事做绝的修士!
所以在不语看来,这些邪修做
的事情比那些所谓行侠仗义的修士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他们只是做事的方法不同罢了,那些行侠仗义的修士是剥夺罪大恶极之人的性命,而邪修是吞噬罪大恶极之人的肉体和生机。
当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邪恶遭到了报应,正义得到了延续。
只不过,比较讽刺的是,延续这个正义的人,正是宛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邪修。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语在听到第一镇守使一口一个邪修,语气之中充满了鄙夷,就像是在说什么垃圾的时候,心中才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泼天的怒火。
“你知道什么是邪修吗?”
不语近乎是用嘶哑的声音,冲第一镇守使满脸狰狞地咆哮道。
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被真气反噬的身体,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现在只想为邪修正名,他要让世间的人都知道,邪修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他要世间的人都要为自己以前的愚蠢做法而感到忏悔!
“本镇守使难道还需要你教我什么是邪修?”
第一镇守使嗤笑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一群躲藏在阴暗之中的老鼠,难不成还还给自己赋予了什么不凡的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