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全树的话，全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只能抿了抿嘴，转身又对着院子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头。
那里，是他已经熟睡的母亲。
“去看看你的孩子吧……”
全树张了张嘴：“还有阿如，这些年，真的是苦了她了……”
“我明白的，父亲。”
全彦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随后缓缓起身，朝着后院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沉，同样也很坚定。
……
在朱雀大街拐角处的一个巷子之中，一个宅院还灯火通明。
“老爷，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一个厢房的屋顶破了，明天得找几个匠人补一补。”
此时，宅院的书房之中，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正对着书案之后的莫凡恭敬地说道。
“行。”
莫凡微微颔首，笑着说道：“辛苦一天了，你就让大家早点儿休息吧。”
“明天早上记得叫我一声，我得去衙门点卯。”
不得不说，院子大了确实不好打扫。
虽然只是两进的院子，但是毕竟只有几个仆人，所以从下午到现在，也才勉强打扫干净。
因为书房最先打扫的原因，所以这一个下午，莫凡都是呆在书房修炼的。
而眼前的这个管家就不是牙行的人送的了，而是张松专门给莫凡挑的一个管家，名叫郑平，经验十分丰富。
说实话，能够将一个偌大的宅院这么快就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足以看出他的本事。
“明白了，老爷。”郑平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老爷早膳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爱好……”
“我都行。”莫凡笑了笑：“清淡一点儿就行行了。”
虽然眼下莫凡一两天不吃饭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毕竟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所以有条件的话，他自然还是愿意过正常生活的。
而且说实话，虽然莫凡眼下只有凝丹巅峰，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他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感悟。
修炼这个东西，其实是跟自己的心境有很大关系的。
如果你心境不顺的话，就算是闭关修炼一个月，或许还没有心境顺畅的时候修炼一天来得效果好。
这是莫凡穿越舞阳通道的亲身感受。
他在穿过舞阳通道的那十天，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修炼，但就是因为环境封闭造成的心中烦躁，哪怕是使用逆天塔，莫凡修为都没有什么长进。
后面离开舞阳通道，见到蓝天青山的那一刻，莫凡只感觉浑身顿时
就透彻了。
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他就已经触摸到了凝丹巅峰的门槛。
在心境好的时候，仅仅是一晚上，就相当于他在舞阳通道之中修炼十天。
也正是因为这样，莫凡才会决定依旧像是平常的生活一样，一次来磨炼自己的心境。
闭门造车不可行，修炼也是一样。
“明白了，老爷。”郑平微微躬身，随后便退出了屋子。
看着郑平的背影离开，环视了一下目前还空荡荡的书房，然后靠在了椅子上，颇为舒爽的感慨道：“这古香古色的环境确实不错，心里都静下来了。”
说着，莫凡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去问问全百户住哪里了，我平日里还能去拜访一下他。”
不过，随后莫凡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们一个在南镇抚司，一个在北镇抚司，但毕竟都是拱卫司的人，应该容易打听到对方。
莫凡也没有在多想，起身背着手，优哉游哉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在让暖床的婢女离开之后，莫凡便钻进了香喷喷的被窝之中，不无感慨地说道：“真是罪恶的封建社会呀……”
来京师的第一天晚上，他也就不准备修炼了。
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
就是他莫凡平步青云的开始了。
嗅着辈子之上传来的隐隐幽香，莫凡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一夜时间，悄然过去。
“老爷，已经卯时一刻了……”
迷迷糊糊之间，莫凡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小声呼唤。
“卯时了吗？”
莫凡睁开了眼睛，目光朝着窗外看了过去，只见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有走廊灯笼洒下来的阴影光亮。
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卯时一刻就相当于虚幻世界的凌晨六点一十五，再加上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没有亮也很正常。
“知道了，你去忙吧。”
莫凡应了一声，一把掀开了辈子。
不得不说，昨晚上绝对是莫凡来到真实世界到现在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果然，还是古人会享受，知道怎样睡觉是最舒服的。
穿着白色的里衣，莫凡径直朝着一旁的桌子走了上去。
只见在桌子之上，暗色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衣物之上，一顶冰冷的圆边铁帽静静摆放。
在衣物的旁边，则是摆放着雕刻这缕空花纹的黑柄长剑，以及一双崭新的皂靴。
显然，这就是拱卫司校尉的官衣了。
不得不说，拱卫司的办事效率确实是很高
，莫凡上午才量好尺寸，下午衣物就被送到了家中。
只是片刻，莫凡就已经整理好了早已经及腰的长发，洗漱好又穿上飞鱼服之后，他这才走到了专门准备的半身铜镜面前。
屋内的漆黑，对于莫凡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只要他运足目力的话，近处两米之间还是能够看清的。
只见镜子之中，身穿暗色飞鱼服、身材修长的青年扶剑而立，俊美的脸上或许是因为服饰的原因，增添了两分冷厉。
再加上作为血虐阁阁主养成的手掌“大权”的气势，让莫凡看起来又颇有些威严。
“俊美而不娘，说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莫凡笑了笑，将圆边铁帽带在了头上，喃喃道：“先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吧。”
“就比如，在一个月之内，将我头上的铁帽子变成乌纱帽。”
拱卫司之中，百户以下的官员是按照帽子分级的。
普通拱卫司校尉自然是圆边铁帽，小旗官则是圆高帽，至于总旗官，就是无翅乌纱帽了。
莫凡的小目标，显然就是在一个月时间坐上总旗官，也就是封寻的位置。
当然，目前他也只是过过嘴瘾，具体能不能实现，还是得在北镇抚司之中待上两天，多了解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