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也看出了形势不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下来。
如果不能够将欧阳琴提到南镇抚司的话,他想都想得到,欧阳琴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只是眼下陈启的态度摆在这里,根本就不给田猛的面子。
更何况,这里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所以洛尘也只能干着急。
“陈百户,你确定要绕过我们南镇抚司,对手下的校尉进行处置吗?”
就在此时,田猛的眼睛眯了眯,语气有些莫名。
“田千户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
陈启淡淡说道:“我们北镇抚司别说是处置手下的预备校尉,就是对正式校尉也是拥有处置权的。”
“你们南镇抚司确实是对内行驶职权没有错,但那是建立在我们自己无法处置的情况下。”
“眼下我们完全能够处置,自然就不劳烦你们了。”
说到这里,陈启的眼神之中有冷色闪过:“还有,刚才你们的话我也听到了,此女不敬皇权,蔑视北镇抚司,并且我麾下小旗官已经进行了处置。”
“然而田千户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将人转到你们北镇抚司去,我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哼!”田猛冷哼一声:“我没有时间跟你打什么嘴仗,今天的事情我
会让人上报你的上官,我想他应该是比你要明事理的!”
本来田猛是不准备将这件事搞大的,毕竟一个预备校尉而已,要抓要放一句话的事情。
结果他也没有想到,陈启居然寸步不让,所以他也只能将这件事闹大一些了。
对于陈启的上官会不会护着陈启,田猛没有丝毫担心。
毕竟,徐州可不止在南镇抚司有人,在北镇抚司同样有人。
他管不了陈启,但是北镇抚司的高官只需要一句话,陈启就会乖乖听令。
如果是一般情况,田猛肯定是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情,将徐州在北镇抚司之中的高层牵扯进来。
但这件小事跟洛尘关联,那就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洛尘的天赋田猛十分清楚,绝对是这一批天之骄子之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冒着一些风险,拉洛尘加入了徐州的阵营。
眼下对方既然已经加入了,那么为了将洛尘的心彻底收拢,他自然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陈启冷笑一声,挥手道:“押下去,好好给我拷问!”
他可不相信田猛说的这些话,因为北镇抚司跟南镇抚司之间,从来都是矛盾重重。
所以在陈启看来,北
镇抚司的上官根本不可能会顺从南镇抚司那边。
“是,百户大人!”
站在他校尉数名闻言,顿时应了一声,随后一拥而上,直接将欧阳琴朝着诏狱所在的方向拖了过去。
“洛尘!”
此时欧阳琴心中的喜悦已经尽数消失,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
她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叫喊着洛尘的名字,期望着对方出手救她。
尽管欧阳琴以前没有听说过诏狱的名字,但是眼下已经成为了拱卫司的人,她自然是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地方的。
这是北镇抚司麾下特属的监狱,不管是王公贵族、高官猛将,又或者是商贾走卒、平民百姓,只要进入了这里面,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够让他们将祖上八代都吐出来。
由此可见,诏狱之中的刑罚有多么的残酷渗人。
听到欧阳琴的叫声,洛尘的拳头紧紧地捏在了一起,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甚至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血色。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启,眼中有血丝浮现,心中更是杀意澎湃。
眼下除了莫凡之外,他在北镇抚司的仇人,又多出了一个。
“放心吧,她最多进去待一会儿,很快就会有人将她转到南镇抚司的。”
田猛看到洛尘的样子,生怕他冲动,
传音说道:“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她顶多也就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嗯……”
洛尘点了点头,拳头缓缓松开。
他知道,眼下他也只能够相信田猛,不然要是冲动的话,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欧阳琴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尽管如此,洛尘心中的杀意却没有褪去半分。
人自然是要救出来的,但是陈启,已经在他的心中判了死刑。
至于莫凡在洛尘的心中,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在让人将欧阳琴押走之后,陈启也不准备再理会田猛,转身便准备离开。
他本来只是想巡视一下,看手下的人有没有渎职,结果刚好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陈启是百户,没有田猛官职高。
但别忘了,他是北镇抚司的百户,还不至于在南镇抚司的千户面前服软。
张松此时心中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如果今天陈启没来的话,他估计真只能眼睁睁看着田猛将人带走。
如此一来,之后受一些惩罚是免不了的了。
现在陈启出面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尽管如此,张松还是狠狠地瞪了张起一眼,眼中不善之色清晰可见。
要不是张起有色心,这件事也不会闹到这个样子,所以之后他自然
会好好替张起杀一下精虫。
迎着张松的目光,张起身体打了一个冷颤,脸色已经是煞白一片。
他知道,他估计是完了。
张松想要收拾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弄死他,但让他丢半条命还是很简单的。
相比于其他人,莫凡此时的脸色却是格外的阴沉,程度不下于一直阴沉着脸的陈启。
莫凡虽然不知道洛尘成了徐州的人,但是他也能够很清楚,欧阳琴恐怕是能够逃过一劫了。
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件小事情,即便是闹到了上面,最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说,估计最后就是一个和稀泥的结果,给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也就完了。
所以莫凡也只能够寄希望于红颜薄命这个词语,此时能够应验吧。
咚!
咚咚——
就在此时,远处突兀就隐隐的鼓声响起。
随后这鼓声就像是波浪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开,只是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师。
“什么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呀?”
“什么活动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呀,不怕惊到了官府吗?”
“没准儿就是官府的活动呢?”
街道上的百姓有些茫然地起了头,都感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