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这些从阴影之中钻出的人,都是黑色面罩蒙面,身着暗色飞鱼服。
不过,跟一般拱卫司校尉不同的是,他们的飞鱼服上的飞鱼补子也是暗色的,并不是普通的红崖云纹飞鱼补。
要不是在补子的边缘镶嵌着暗金色的边,还真就注意不到他们的官衣之上有飞鱼补子。
也正是因为罩面再加上暗沉的官衣,再加上他们从阴影之中钻出来的那一幕,使得这个场景看起来有些阴森。
能够看到,在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摞玉简,加起来足有上百个之多。
对于眼前的场景,吴尚早已经是熟视无睹了,他只是扫了一眼那些被捧着的玉简,然后眉头皱了皱。
“开始吧。”
良久,他淡淡说道。
“是,指挥使!”所有的校尉微微躬身,而后应了一声。
随后,他们便将手中的玉简举过了头顶。
与此同时,吴尚眉心之中本来已经消失了的眸印,再次缓缓浮现。
在眸印出现的那一刻,那些玉简顿时浮现出了淡淡的光芒。
有一串串淡淡的白色气体从那些玉简之中浮现,朝着吴尚眉心之中的眸印飞了过去,而后融入了其中。
吴尚的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发
白。
感受着脑海之中凭空浮现的一条条被整理好了之后的情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上百个玉简之中,装的就是指挥使司这一个月来收集到的所有情报。
这其中有关于大雍三十三州的地方情报以及那些官员的情报,也有关于京师朝廷之中各路官员的情报。
甚至于,还有的北方王廷以及海域王廷国家的情报。
作为拱卫司的情报机构,自然是要从整个天下探寻情报。
大雍各个地方出了什么事情,官员之中有谁干了什么,其他王廷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被指挥使司的暗卫收集到手中,在筛选之后整理成册,然后从各个地方送往京师指挥使司。
然后指挥使司便会将这些情报用不会被损坏的方式记录下之后,再将其全部刻在这些玉简之中。
而作为拱卫司指挥使的吴尚,则会将这些玉简之中所有的情报全部用精神力读取,刻在自己的脑子里面。
要知道,这些玉简之中记录的信息,可不是一篇功法能够相比的。
一篇功法最多也就是的万字左右,但是这些玉简之中记录的信息,要是换算成文字的话,恐怕一个玉简就有千万之巨。
毕
竟,这一百个小小的玉简之中,可是囊括了整个天下的信息呀。
如果是一般的修士,即便是元婴之上的强者,想要吸收一个玉简之中的信息,恐怕都会头痛欲裂,身不如死。
如此以来,更不要说是吸收一百个这样的玉简了。
即便是吴尚,每次再吸收查阅这些资料的时候,都感觉大脑会有炸裂的感觉,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够缓过神。
尽管如此,吴尚每个月依然会准时阅读这些信息。
因为他是拱卫司的指挥使,需要做的就是无时无刻将整个天下的事情装在自己的脑袋里面。
哪些地方发生了什么,发生的事情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哪些需要去管,哪些不需要去管?其他王廷在做什么,他们是否已经在准备对大雍动手了?
种种事情,吴尚都需要了然于心。
因为,这便是拱卫司指挥使的职责。
一旦忽略了什么地方,造成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就是他这个拱卫司指挥使的失职。
当然,平时皇帝心血来潮之时,也会突然问某个地方最近的情况。
而作为拱卫司指挥使的吴尚要是答不上来的话,即便皇帝当时不生气,但是魏瑾那个老东西可是会趁机添油加醋的。
所
以说,吴尚必须得保证,自己不犯任何的错误。
只有这样,他屁股下面的椅子,才能够坐得稳稳当当的。
在外人看来,拱卫司指挥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滔天权力,堪称当世权臣。
但这个中的苦楚,也只有吴尚自己才明白了。
“还好,这样的日子,很快便不用过了……”
在接受查阅无数信息的同时,吴尚的心中忍不住如此想到。
“只要,他赶快成长起来就行了……”
只有吴尚自己知道,他培养莫凡出来,除了想要将莫凡当做一把刀之外,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解脱呢。
他不想去管莫凡最后是什么结局,他只想在将拱卫司交给对方之后,自己便悄然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权力,并没有蒙蔽吴尚的双眼,强大的实力也没有让他生出更大的野心。
他只想下辈子,找个相爱的人,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下去。
恐怕这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想到手握大权的拱卫司指挥使,心中竟然是这么一个想法吧。
宫殿之中,吴尚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之中无数的信息源源不断地涌入翻腾,随着信息的涌入,大脑也逐渐阵痛了起来。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疼痛,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缓解。
……
一个月时间悄然过去。
京师依然还是那个京师,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但地方各州府就有些不一样了。
在关于大雍大势将去的流言依然流传的同时,除了之前的千山府之外,又有不少的府中有人陆续揭竿而起了。
被短时间平定的千山府,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反而坚定了叛乱的决心一般。
当然,这些叛乱的地方,一府之地都是少有,更多的是一城之地。
像是那些州,基本都没有什么动作。
而在这些府、城叛乱的同一时间,他们上面的州城就立刻派出了州军镇压,似乎是各地知州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一般。
尽管这些叛乱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但是隐隐之间,那看不见的暗流似乎更加汹涌了一些。
对于这一切,莫凡没有去打探过,更没有关心过。
他这一个月来,除了去北镇抚司参加了一次常例之外,就没有离开过总旗衙门后面的院子。
准确来说,是连他所在的那个房间都没有离开过。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莫凡除了必要的进食和休息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用在了修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