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留了只言片语而已,我哪儿知道这么多?”
听到魏瑾的话,红甲女子淡淡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停下来,总归是一件好事嘛。”
“可是,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日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恐怕会出大事呀……”黑甲将军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吴尚沉声说道:“我等先派人将这个这片山脉给围起来,周围不准任何人靠近。”
“还有,将这片黑暗笼罩的区域画下来,周围要有人的话,直接将其迁走。”
“不过,要注意的是,我们的人不要离这里太近了,最好撤出一里之外。”
“这样如果黑暗再次弥漫,我们也能够有足够的撤退时间。”
说到这里,吴尚将目光看向了魏瑾,沉声说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事情而已,真正要紧的事情,还得放在魏公身上。”
“怎么说?”魏瑾愣了愣,有些疑惑。
“放在秦将军说,五千年前雍皇曾经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想来皇家秘典之中肯定有所记载。”
吴尚沉声说道:“皇家秘典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的,满朝文武,宫里宫外,也只有天天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您或许能
够一看。”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怎么去解决它,也只有您向陛下借阅皇家秘典查询了。”
听到吴尚的话,魏瑾眸子闪了闪,随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当然没有问题,毕竟这可是关乎了整个京师的安危。”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扭头看去,只见红衣红甲的女人不知何时朝着林中走了过去。
吴尚几人对视一眼。
“我们也去看看吧。”黑甲将军如此说道,而后对身后跟来的禁军强者说道:“你等在这里先等着。”
吴尚和魏瑾也点了点头,三人也跟了上去。
很快,四人便都站在了林中。
在他们的面前,是将整个山脉都笼罩了起来的黑暗。
这黑暗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其中是什么样子。
红甲女人沉吟了一下,将腰间红柄红鞘的长剑解下,然后朝着黑暗伸了过去。
随着长剑没入黑暗,红甲女子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
她又将将手缩了回来,只见长剑依旧完好无损。
“这……”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黑甲将军有些疑惑地说道。
“剑
是死物。”吴尚平静地说了一句,随后手一伸,一只在空中的飞鸟顿时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随后吴尚从怀中摸出一根红线,缠绕在了飞鸟的身上,将其扔进了反黑暗之中。
“叽叽——”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鸟鸣,红线从黑暗之中垂了下来,上面飞鸟已然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先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陛下吧。”
吴尚沉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其他几人忌惮地看了一眼黑暗,也连忙离开了这里。
很快,一队队护城军和禁军便从京师之中朝着这片山脉赶了过来,然后驻扎在了一里开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至于拱卫司则是派出了数万校尉,沿着去绘制黑暗笼罩的区域地图,以及迁走沿途的百姓。
京师以北发生的事情,显然不可能瞒得下去,很快就已经传遍了天下。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天下顿时陷入了惊恐之中。
不知从而而来的黑暗,吞噬了一片巨大的山脉,离国度已经不足二十多里远了。
再联想到大雍大势将去的话,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老天的手笔呀。
天。
真的要塌了。
这是无数人心中的想法。
而相比于普通百姓和散修的惶恐,那些原本心中就野望的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几乎是在消息传出去的同时,天下各地纷纷有人揭竿而起。
伐无道,诛暴雍。
这,便是他们共同的口号。
众生教也没有闲着,本来一造反就被镇压,一造反就被镇压,他们还想着是不是再消停个几十近百年呢。
结果眼下当黑暗的事情传出来之后,众生教上下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狂躁了起来。
再加上百姓本来就惶恐不安,也就更容易将希望寄托在神的身上。
于是,除了那些揭竿而起的反贼之外,众生教煽动的信徒,也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不过,与那些占地为王的反贼不同的是,众生教的这些信徒并不要地盘,他们更倾向于蝗虫过境,以战养战。
但如果能够从上空往下看的话就能够发现,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众生教信徒,他们都是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这个地方便是——云州。
本来到处闹造反就已经让各地焦头烂额了,众生教又大规模起事,这更是地方州衙府衙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们只能一边派兵镇压,一边不断地
请求支援。
毕竟,造反的人虽然实力弱,但架不住人多呀。
他们手上的几百上千万军队,禁不住怎么消耗的。
当然,某些州府他们就不像这么难受了。
倒不是因为这些州府辖区没有人造反,而是因为,这些州府自己直接造反了。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徐州!
在京师的消息传去的一瞬间,徐州便已经自立门户了。
徐州辖下九府四十二城,全部归顺称臣,没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倒是有一些傻乎乎的家伙没搞清楚形式,还准备揭竿而起,伐无道诛暴雍。
结果杆子还没有举起来,就被徐州知州麾下的铁骑直接碾成了碎片。
除了徐州之外,大雍三十三州,还有七个州直接自立门户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徐州那样铁桶一块,不少州在自立门户之后,还得慢慢去缕手下的那些府。
总之,因为京师北方黑暗的出现,原本的涌动的暗流,正式流于表面了。
此时的天下已然是彻底乱了起来。
这其实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大雍本就的积病已久,看似还压得住那些波谲云诡,实际上只是差一个契机,就会迎来爆发。
眼下京师的这件事,就成了那个爆发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