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自然知道，吴尚既然敢不见皇帝，直接离开京师，那就代表他有把握不让人找到他。
毕竟，吴尚可是担任了两百多年的拱卫司指挥使。
只要他愿意的话，就算是指挥使司的人也别想有什么线索。
听到莫凡的话，魏瑾脸上笑容愈发浓郁了：“为什么不能相信咱家呢？莫指挥使？”
“你得知道，我们现在的诉求都是一样的。”
“陛下让你杀吴尚，而咱家也想杀了吴尚，你说咱家的话你能不能信？”
“你跟吴尚有仇？”莫凡有些狐疑地看着魏瑾。
现在他可不敢轻易相信这个老东西的话，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莫凡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跟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玩儿，所以他只能持着怀疑态度。
毕竟，刚才他可才被魏瑾坑了一下，吃一堑长一智嘛。
“倒也不是因为跟他有仇。”魏瑾笑眯眯地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么多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咱家有些眼烦他了。”
“再者说，他这次不吭不响直接就走了，至陛下天威于不顾，本来就是罪无可赦。”
“咱家帮莫指挥使找到他，也只是想让他罪有应得罢了。”
“魏公竟还有如此癖好
，看一个人久了会感觉厌烦是吗？”莫凡有些莫名的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单纯针对吴尚而已。”魏瑾脸上笑容不变。
他怎么可能中了莫凡这种小套路呢？
摆明了如果他回答是的话，那就代表着他看皇帝也厌烦了，那可就是杀头的罪了。
见到魏瑾没有上钩，莫凡也没有感到有多失望，只是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劳烦将吴尚的位置告知给我吧。”
“严州府南面山脉深处的一处悬崖下方，就是吴尚眼下所在的地方。”
魏瑾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到了严州府之后，你顺着这个罗盘去找他就行了。”
说到这里，魏瑾语气有些莫名：“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莫指挥使。”
“吴尚一身修为即便是放在整个天下，也绝对是有数的高手。”
“你要想杀他，最好将指挥使司的几个佥事都带上，不然绝对会被他给逃了。”
莫凡接过罗盘，心中不知道魏瑾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他也知道严州府在哪里。
普通人赶过去需要四五天天，对于莫凡来说只需要小半天时间就够了，所以倒也可以去看看。
同时他也能够让指挥使司的人调查嘛，双管齐下，也没有问题。
“希望魏公这一次可不要骗我了。”
莫凡将罗盘揣进了怀里，认真地说道：“莫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认真。”
“所以对于别人的话，只要他说出口了，莫某一般都会当真。”
“但他只要是骗了莫某一次，之后不管他说什么，莫某可都不会再敢相信了。”
“但魏公是个例外，莫某愿意再相信你一次，还请魏公别让莫某失望。”
听到莫凡的话，魏瑾笑呵呵点着头：“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之前的事咱家做得过分了些，自然是不会有下一次的。”
“莫指挥使且去吧，咱家这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那莫某就告辞了。”莫凡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魏瑾看着莫凡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之前会给莫凡来那么一手，只是想要试试这个新任指挥使的水准而已。
毕竟如果连那一关都过不了，也没有必要让魏瑾将其放在心上。
不过，莫凡的反应倒是比魏瑾想象之中的要敏锐不少，所以眼下魏瑾倒是有那么一分看重莫凡了。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分而已
。
就连吴尚在他魏公面前都得是恭恭敬敬的，更不要说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了。
“现在吴尚退了，那咱家的计划就能用了吧……”
魏瑾心中如此想到，转身朝着承天殿走了过去。
吴尚能够明里暗里的阻挠他，他还不信莫凡这个毛头小子可以。
……
在走出皇城的那一瞬间，莫凡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
皇帝不好应付，毕竟对上乃是大雍权柄最高的人，更是天下共主。
魏瑾也不好应付，因为这是一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莫凡甚至连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儿莫凡能够肯定，那就是如果魏瑾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绝对是皇帝授意的。
既然如此，那从魏瑾让他调集指挥使司的五名佥事就能够看出来，皇帝对于指挥使司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
再联想到之前的吴尚离开时所说的话，莫凡的心愈发沉了下去。
显然，拱卫司确实是拱卫指挥使职权的，但前提是不能够跟皇帝作对。
只要跟皇帝作对的话，那么原本应该拱卫指挥使的指挥使司，恐怕立刻就会将屠刀砍向莫凡这个指挥使！
也正是因为这样，历任皇帝才会对指挥使
司不闻不问，因为那是四司之中，对皇帝最忠诚的衙门！
虽然莫凡不知道这其中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这并不妨碍他得出这个结论。
就在莫凡心中沉思之时，一辆漆黑的马车悄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莫凡看了一眼没有人驾驶的马车，然后钻了进去。
马车从外面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进去了之后却发现，空间几乎有二十多个平方。
显然，这就跟诏狱是一样的原理。
莫凡眼下作为指挥使，自然也知道了这马车的情况。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马车，而是一件灵器，里面刻入了不少阵法。
有空间阵法，也有幻阵，亦有杀伐阵法。
像是之前莫凡进入里面，然后就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面，那就是马车的幻阵启动了。
此时马车里面就十分亮堂了，就像是一个小屋子一样。
在最里面，两名身穿的黑色斗牛服的女佥事静静站立，正是司一跟司二。
“给司三他们传讯，让他们立刻赶往严州府，等我们跟他们汇合！”
莫凡坐在了马车之中的桌子旁边，沉声说道：“另外，让指挥使司的暗卫立刻动起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我搞清楚，吴尚在离开京师之后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