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手足相残，更不想杀你们。”
司一看着面前的三人，淡淡说道：“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陛下的手段。”
“毕竟，你们是夺嫡失败的人，而我和司二只是被祸及池鱼了而已。”
“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将你们杀了。”
“只有这样，今天的事才不会泄露出去。”
“你将莫凡也杀了？！”司五突然问道。
“当然没有。”司一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来杀你们……”
“就是他允许的！”
话音一落，炫目的赤红剑光瞬间的充斥了司三等人视野。
下一刻，他们的身体便化作了漫天血雾，而后被气幕给包裹了起来。
“我想最后跟你们聊几句的，但谁让你们居然想要传讯呢？”
司一看着包裹着红白之物的气幕，低喃道：“果然，天家无亲情吗？”
沉默了良久，她也带着气幕朝着悬崖掠了过去。
半晌。
山脉之中发出了一声巨响，整片悬崖轰然倒塌，原本的茅屋甚至连带着河流都瞬间消失在了尘土飞扬之中。
……
停在山林之中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莫凡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司一和司二，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
：“其实，保险起见，你们也可以将我也杀了的。”
“这样一来，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了。”
“可那样我们依然会死。”司二认真地说道。
显然，她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
“怎么，我的命难道还比你们两位公主的命重要？”莫凡语气之中带着两分讥讽。
司一司二如果要杀他，他态度就算再好那最后还是得死。
但她们如果不会杀他，那莫凡就算是态度再差，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对于这一点，莫凡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指挥使言重了，司一之前已经说过，我们并不是公主，只是拱卫司的佥事而已。”
司一平静地说道：“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指挥使，指挥使死了，我们自然也难逃一死。”
莫凡眉头挑了挑：“那你们为何不当指挥使？”
司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当佥事，才更能让人放心。”
莫凡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大概能够猜到，司一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想来应该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
这样说来，这其中的水很深呀。
从这句话莫凡就能够推断出，司一她们肯定是不能够掌实权的，不然皇帝陛下不放心。
所以她
们只能当佥事，来监视制衡指挥使。
但又是什么原因让堂堂两位公主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呢，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在被毁容之后依然愿意为皇帝驱使呢？
莫凡相信，其中或许有怕死的原因，但绝对只占一小部分。
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她们的亲人或者其他重要的人以及东西被皇帝给扣押了。
如果她们不听话，就会永远的失去这些人或者东西。
所以说，她们才会在身份暴露之后那样紧张，所以她们才会在毁容之后依然愿意为皇帝所操控。
想到这里，莫凡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悯。
真是两个可怜的小东西。
不过，随后莫凡就反应了过来，这两人活了几百岁了，相比之下他才是“小东西”好不好。
而且，论起可怜，他也不逊色半分呀……
毕竟，他还不是皇帝手中的工具人，人家让他死他就得死。
想到这里，莫凡叹了口气，竟生出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
京师，皇城门口。
漆黑的马车停下，身着蟒袍玉带的莫凡走下了车。
远处等候的魏瑾见状，老脸之上笑成了一朵菊花，连忙迎了上来。
“莫指挥使，咱家这次没有骗你吧？”
魏瑾笑眯眯地说道。
“多亏了魏公，不然莫某这次还真是悬了。”
莫凡拱了拱手，感谢道：“等有机会，莫某一定好好感谢魏公！”
“都是陛下身边的人，说这些客套的干什么？”魏瑾摆了摆手，仿佛一位慈祥的老者。
“只是，莫某有一点感觉很对不住魏公呀。”
莫凡突然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了惭愧之色：“那吴尚贼子实力着实有些强，不仅我麾下折损了三名佥事，就连魏公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魏公如此帮我，我却连你手下的人都保不住，莫某实在是惭愧呀……”
“说这些见外的干什么？”魏瑾笑呵呵地说道：“一个没出息的手下而已，死了就死了嘛，只要莫指挥使平平安安地完成人物就行了。”
说到这里，魏瑾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莫名之色：“只是咱家有一事不明。”
“魏公请讲。”莫凡适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我给我那手下的神陨匕首已经动用过了，为什么吴尚还能够发挥出如此实力呢？”
魏瑾笑眯眯地说道：“咱家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主要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莫凡心中暗骂了一句“老东西”，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不过，面上莫凡却是叹
了口气：“刚开始魏公的人偷袭了一次，结果被吴尚此贼发现了，没有成功。”
“后面还是我的几位佥事冒死将神陨匕首送进了他的身体，但我的佥事也损失了三名。”
“这其中的事说起来真是曲折离奇，离我现在想起来都是后怕不已呀！”
“原来如此。”魏瑾脸上笑容不变，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他也没有挪脚，只是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莫凡。
莫凡眼角抽了抽，最终还是说道：“刚我从魏公的手下得知了个叫什么东厂的机构是吧？”
“如果魏公缺人手的话，可以从我的南镇抚司调一些人走。”
此话一出，魏瑾脸上笑容愈发浓郁了，连忙拉着莫凡的手就往宫里走。
“莫指挥使实在是太客气了呀，咱家也只是帮一个小忙而已，断不至于这样客气嘛，见外了，见外了。”
话虽这么说，魏瑾心中却有些诧异。
本来他还以为要自己提醒，莫凡才知道他想要什么的。
结果谁知道对方竟然主动说出来了，这显然说明这家伙之前都是在装傻，眼下看到糊弄不过去了才会主动提出来呀。
“这小子怎么比吴尚还精？”魏瑾面上笑眯眯的，心中却第一次对莫凡生出了警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