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莫凡，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
说实话，如果莫凡但凡有丝毫动作，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但在看到莫凡竟然一动不动，任由自己长刀落下，甚至于旁边的百里倾城都没有动作之后，鲁雄开始犹豫了。
是不是对方有什么冤屈，又或者是不是对方不是故意，是琉璃陷害莫凡的？！
由不得镇北王不这么想，毕竟他之前那么看好莫凡，如果莫凡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岂不是说他看人的目光不准确。
所以说，从内心深处，鲁雄是不想去相信莫凡真的有问题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最后的落刀的时候，镇北王才会迟疑。
他想要从莫凡口中听到一个解释，他希望对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
这种大雍的忠臣，怎么可能将北戎军士从邵北山脉放过去？！
这不可能！
果然，只听莫凡平静地说道：“王爷，我说如果你听到的，跟实际上并不是一回事，你相信吗？”
“我需要一个解释！”镇北王沉声说道。
显然，他就是在等着莫凡这么说。
相比于琉璃，鲁雄更愿意去相信莫凡。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
一起扛过枪的朋友了，他要是不相信莫凡，他还能够去相信谁呢？
听到镇北王的话，莫凡语气依旧平静：“那一日，我奉命于邵北山脉拦截北戎军队。”
“是夜，北戎军如期而至，我拱卫司本欲奋勇杀敌，但他们却只是朝着后方城池奔去，竟不还手！”
“见此情景，我焦急之至，只能够让拱卫司所属拼命追击，让指挥使司的人奉命埋伏。”
“只是，这些北戎的人就跟疯了一样，根本就不管这么多，只是玩儿命地往前跑。”
“就在他们要进入不朽龙城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东厂的人拦在了那里。”
“惊喜之间，我顿时求助他们帮忙拦住这些北戎军士，但他们却说这是我们拱卫司的事情，跟他们无关，于是直接让开了身子……”
说到这里，莫凡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差事我也确实是办砸了。”
“所以说，王爷要杀就杀吧，莫某断然是不会反抗的。”
听到莫凡的话，鲁雄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观察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莫凡也不管那么多，任由鲁雄盯着自己看。
良久，鲁雄缓缓将刀放了下去，而后平静地说道：“行吧
，我相信你。”
“东厂那边毕竟帮我解决了城中内乱，所以说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而你之前给我‘初始’碎片的功劳也就没有了，这就算是将过补功。”
“这些事情，我都会如实的呈交给陛下，不过对于你们将私下的恩怨搬到战争之中的这件事情，我相信陛下肯定是会震怒的。”
说到这里，鲁雄叹了口气：“毕竟是东厂先不规矩的，我也只能尽量帮你多说些好话了。”
听到鲁雄的话，莫凡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不用了，王爷。”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过，是以不用做这些事情，到时候圣上怎么裁定，那都是圣上的事情了。”
其实，在鲁雄停下刀的一瞬间，莫凡就已经知道，对方不会动手了。
对于鲁雄的性格，他不说是百分之百了解，至少也了解了个百分之九十。
所以说，对方会说出这些话，他并不感觉到意外。
而琉璃那边嘛……
莫凡心中浮现出了阴霾之色。
狗东西，还真当他莫凡对她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莫凡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谁敢在他的头上耍花样，他就将谁的头给直接拧爆！
“行了。”鲁雄拍了拍莫凡的肩膀，而后看了一下乌云已经褪去的天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眼下天道规则破碎，无数大能将要出世了。”
“我想，陛下恐怕也顾不得这些事情了，北戎跟大雍之间要停战很长一段时间了。”
“毕竟，双方都得先平息内乱才行呀……”说到这里，鲁雄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莫名之色。
随后，他又笑了笑：“所以说，在此之前，你可以在不朽龙城多玩儿一段时间，等着朝廷那边的指示。”
“这塞北的风景，总是该好好看看的嘛……”
听到鲁雄的话，莫凡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对于雍皇会不会责罚他，莫凡没有丝毫担忧。
毕竟，这些家伙很快就会发现，崩溃的不止是天道规则，还有天道。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先是一片死寂，而后又会化作一片混乱，最后会变得疯狂起来，最终趋于平静。
这就是没有天道的后果。
没有了秩序，就会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秩序钻出来。
这些秩序相互碰撞之间，要么最终形成新的秩序，要么都毁灭在这个世界上。
莫凡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最终是会变成那个结局的，当然，他
也并不是很关心这一点。
毕竟不要忘了，眼下的莫凡，可是代替梦魇成了新的虚幻和真实的掌控者。
也就是说，他能够随意穿梭在虚幻和真实之间了。
而且眼下没有了天道的制衡，他甚至还能够在真实世界随便出手。
所以说莫凡的实力虽然没有梦魇强大，但是单论自由度的话，他不知道比梦魇高了不知道多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莫凡其实并不担心这个世界未来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毕竟，大不了他便带着自己的人回到虚幻世界或者梦魇界嘛。
眼下不比之前了，他已然有了退路。
一边想着，莫凡一边跟着镇北王朝着不朽龙城方向掠了过去，无数大雍军士带着复杂的心仅仅跟上了他们。
他们本来还想着马革裹尸，跟北戎军士大战一场，谁知道最终竟然是个这样的结局。
百里倾城看着莫凡和鲁雄渐行渐远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对莫凡动手。
至于到底是因为不舍得，还是因为对莫凡身后势力的忌惮，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莫凡和百里倾城回到不朽龙城的时候，天下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各大势力也逐渐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