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炊烟的方向后邪月纵身从竹尖上跃下,而当他下来后就发现宁荣荣手中正抓着一只蝎子在研究着。
几年前的她或许会因为蝎子的外貌而感到恐惧,但是经历了这些年的锻炼,那副娇气早就丢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毅力和恒心。就算是魂兽她也能周旋一阵,更何况这只是一只普通的蝎子了。
这里是唐门旧址,原本因为浮空岛的存在成为天险场所,而在灵气消退以后,这里的地势也以险要著称。所以这里是没有人居住的,而且由于唐门曾经的存在,这里的毒虫也比外界多了不少。
宁荣荣主要是在研究那只蝎子体内有没有魂力,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魂力存在,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蝎子。
这次历练的程度很彻底,关于这边世界的任何信息邪月都没有得到,只得到了一个信物,按照叶青的说法,等你遇到他们了,你自然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能提前遇到那些人,那么邪月两人自然能更早地了解这个世界。不过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个无名无姓之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更何况如今的诸葛家早就不在这蜀地了。
来到陌生的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打探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不光是那只蝎子,还有周围的竹林植物宁荣荣都有观察过,但是没有任何魂力的痕迹。
“邪月哥,没有魂力存在,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没有,这里应该没有类似魂兽的生物。”
虽然斗罗大陆也有普通的生物存在,但是这样的山林中不可能一点魂兽的踪迹都找不到,所以宁荣荣才有了大致的判断。
“应该是这样,我的视野内能看到很淡的炊烟,如果这里有魂兽居住的话,附近应该不会有人类的聚集地才对,亦或者这些人类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
斗罗大陆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魂兽的聚集地中绝对没有人类居住,任谁都不像自己的邻居是一些破坏力惊人的巨兽,就算是人工建立的猎魂森林,守卫和巡逻队也不会居住在森林内,而是在森林的边缘。
邪月刚才看到周围都是深山,毫无疑问是山林深处。要么这里的生物威胁不到人的存在,要么这里的人都很强大,不惧怕这些生物。
“不太可能,这些生物太普通了,先出去看看吧,我记得剑爷爷说过,他为了找到自己的剑可是走遍了整个大陆才摸到了一点苗头,故步自封是肯定不行的。”
“嗯,走吧,大人那个保证就是担心我们束手束脚,大不了就是失败从头再来。”
深山
之中人迹罕见,所以也没有什么山路,虽然邪月看到了炊烟,但是望山跑死马,那实际距离可比他看到的远多了。
虽然没有魂兽,但是毒虫野兽也是不少,估摸着大半天的时间,邪月和宁荣荣遭遇了不止一只野兽。
主要是蛇虫和獾类,还有黑白相间的小团子。要不是还有事情,她可能就找抓一只拿回去养了,毕竟那毛茸茸的黑白团子还是很可爱的。
斗罗大陆并不存在熊猫这种魂兽,所以对于她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虽然在山林中奔跑速度堪比豹子,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但是它们还是选择了以卖萌为生。
一开始它也没有表现出危险性,毕竟还是年幼的生物,但是当它无意识地撕咬差点咬下她一块肉时,宁荣荣对此也就没有兴趣了。
她知道不是出来玩的,所以没时间慢慢驯服这小家伙,而且它的母亲也找了过来。
放下熊猫之后,两人顺着山林继续走了一段路,在翻过了一个小山头之后终于是看到了人类走出来的道路。
“利器砍断的,看断口应该时间不长,这附近有樵夫。”站在一棵树的旁边,邪月看着被砍断的分枝说道。
那种断口和野兽折断有着明显的区别,而且附近还有着遗留的脚印。
“看样子今晚我们不用在野外扎营了。”宁荣荣看向了小路的远方,只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为首那个脑袋还在流血,看上去是被钝器砸伤的。
......
“真他奶奶的倒霉,姓徐的多管闲事,老子和那个妹子玩关他什么事。”还在流血的男人捂着伤口说道。
“哥,刚才那事确实是你不对....”
“给老子滚球,刚才你在一边看着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数落起老子的不是来了。”
“那...那不一样...”
两人都赤膊着上身,身体骨骼比较凸显,腰间缠着颜色不明的布制的腰带,下身的裤子略显宽大,但是上面都有着不小的补丁,可见都是穷苦人家。
两人本是樵夫,平日里以打柴为生,但是刚刚他们打柴回去的路上却见到了一个旗袍女子。两人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而且看上去那女人脑子还不太好,整个人瓜兮兮的。
一时间邪念涌上了心头,这年头谁活得都不安生,这几年来这边的人也不少,大多都是逃难来的,而且天上也时不时有轰炸机飞过,今天还活着,明天就没了也是没准的事情。
所以流血的男子见四下无人就推到那个女孩。
“喂,你要干啥子!”身旁的人一开始还想阻止他,但是当他看到那被撕开的旗袍下露出的光景后,他停下来了。
“干啥子?你是不是男的呦,你觉得这辈子这样的妹子能遇到几个,就是还能遇到会跟你有关系?她脑子瓜兮兮的,反正也没人知道。”
然后,远处飞来的石头就砸在了他头上,回头一看,正是同村的一对夫妇。女人手里几块石头接连扔出,还呼唤着一旁的男人。
“老徐,给我打这两个龟儿子!”男人挥着肩上的扁担砸了上来,虽然两人都是男人,但是做的事本就亏心,手里又没有东西。而且被叫做老徐的男人明显更加强壮,所以被打得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
“总之我啥都没干,还白挨赵姐一顿打,他们要是回村里说道两句,这辈子算是娶不到婆娘了。”
“你个龟儿子的,就咱俩这家底,哪家看得上?别说了,柴也丢了,一会回去看看柴还在不在,要不还得重新去弄。”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有两人已经在后面听他们说了许久了。
“邪月哥,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嗯,不是好人,但是那个弟弟勉强还有点人味,正常沟通吧。”
于是邪月出声喊住了前面的两人,想要打探一下这里的环境。两人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回头一看,入眼就是两个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子弟。
别的不说,这年头普通人家谁身上没两块补丁,邪月和宁荣荣不说衣着靓丽,就是那头发也不是山里人会留的,太麻烦了。
他也去过城里,就是城里见到的那些少爷小姐都没这两人这么...嗯,时髦,这个词还是他那年拉黄包车跟一个逃难的富商学来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敢对之前那个傻子动手动脚,但是对这样一对看上去非富即贵的人可不敢。这年头还会来山里玩的年轻人家里非富即贵,万一真惹了人家,终究是逃不掉的。
真要是出了事,附近的村子估计谁都逃不掉,他们这种平日里风评不好的最容易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少爷,有啥子事情吗?”
“你们是哪里人?”不同于这两人的方言,邪月的口音很标准,但是在这个离提出普通话标准还有十几年的时代,他们只觉得这是北边的口音。
“小的就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两位这是外地来的?”
“我问,你答,多余的别问,少不了你好处,现在是什么年景了?”
“呃....甲申猴年,山城33年,按照那群洋人的
说法是44年。”这问得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毕竟只是问个年份没什么不好回答的,不过这时候,之前那对夫妇也走到这边了。
看着邪月和宁荣荣跟面前两人说着什么,还以为是这个两个人不服气又刁难起别人来了。
“你们两个,教训没吃够是吧!还敢在这刁难人,小心我回头让村长给你们两个赶出去!快滚!”
之前那一扁担的余威犹在,加上邪月之前问的问题有些奇怪,所以两人也就直接跑开了。而宁荣荣也眼神示意邪月不用管那两人,这对夫妇看起来更好相处一点。
“那两人是村里的混子,平日里就有些游手好闲,家里米缸不空就不会上山打柴还钱,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事,我们是从外边来的,打算找个僻静地方定居,这位大婶不知可有去处?”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先来我们村吧,倒也算是安全。”进山避难的人她这几年见得不少,倒也没奇怪,只不过除了傻丫头又碰到一对是她没想到的。
之前那丫头因为傻兮兮的所以她没起疑,这次是因为一对男女而且年纪不大,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提议,随后她又问道:“你们看这丫头你们认不认识?逃难的路上有没有见过?”
两人虽然衣着看着就不便宜,但是也都是属于便装,至少宁荣荣穿的是长裤而不是裙子,不然穿裙子翻山越岭可不容易。
从唐门旧址走到这里身上也是有不少尘土,所以说是逃难的也不是不对。这里本就是个穷山沟子,接连出现了衣着样貌都不俗的人她自然觉得会有什么联系。
“不认识,这一路上也就剩我们两个了。”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逃难是什么难,但是宁荣荣也就顺着她的话答了下去。
“诶....都是可怜人啊....”
傍晚,一所普普通通的木屋之中。
“二位,我们家也不富裕,屋子就这么几间。荣荣姑娘委屈你和这傻丫头住一下吧,然后这位小哥就和我家当家的挤挤吧,村里还有空房,明天找村长看看能不能给你们腾一间出来。”
“麻烦赵婶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苦命人,最近听逃难的说南边又打起来了,姑娘那边真那么惨吗?”宁荣荣不知道答案,但是她只是顺势叹了口气,并且摇了摇头,这也让对方知道了什么意思。
她本就有自己的答案,问这一句也不过是多嘴罢了。
邪月之前看到的炊烟是早上的,而现在则是晚上,赵婶和老徐在屋子里忙活着什么,而宁荣荣
则是悄悄和邪月说着话。
“邪月哥,这家也不富裕,我听赵婶说话粮食好像也不多了。”
“财不外露,不然平添麻烦,不过这家人能帮就帮一帮吧,但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找些小孩问问情况就好了,问年景没什么用,反倒是会让咱们像两个怪人,旁敲侧击再去外面走走,总能弄清楚状况的。”
说着她就看向了屋外正和另一个被带回来的傻丫头玩的小孩,那是这户人家的孩子,小名狗娃子,大名徐翔。
至于问话的方式也很简单,两块奶糖过后,几乎问什么狗娃子就说什么,而宁荣荣和邪月也差不多弄清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又扔给了徐翔两块奶糖,宁荣荣刚打算拿一些普通的干粮送给赵婶夫妇,但是一只白白净净的手却伸了过来。
是之前那个傻丫头,她似乎不会说话,但是意思很明确,她也想吃那东西。
“你也要吃吗?”
“吃....嗯,嗯!”她看上去浑浑噩噩的,但是听到吃这个字眼后还是有了反应,然后快速地点了点头,在宁荣荣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拿走了她手中剩下的糖。
而这一个轻微的举动也引起了邪月的注意,这女人不对劲,那速度绝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速度。一瞬间,他直接挡在了两人中间,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了对方。
“你是谁?!”声音不大,他不想惊动厨房中的两人,而且他从对方的身体里感知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隐藏得很深,不是魂力,但也绝不是普通人的力量。
而邪月的这句你是谁似乎也触动了什么开关,只见刚刚还在吃糖的人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脑袋,然后躺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