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瞥了一眼门外的百姓,躁动越来越大,他知道方敏是林府的人,死了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南宫元熠似乎是要抓着不放,门外的百姓他也不可能全都抓回去叫他们闭嘴。
戎绍觉得南宫元熠不知道抽什么疯,做个逍遥快活的尊贵世子不好么,来管什么闲事。
戎绍又将目光瞥向四皇子,只见四皇子眼眸冰冷,隐有怒气要勃然而,他只等四皇子要如何抉择,必竟他是皇帝的儿子,豫亲王世子怎么说也会给皇帝儿子面子。
偏偏南宫元熠没把南宫灏放在眼里,认为他心思不纯,居心不良,烦人得很。
南宫灏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安西玥那女人实在是可恶,处处与他作对,他自问从来没有招惹过她。但她对自己的敌意却越来越深。
南宫灏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百姓对他的指指点点越来越难听,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挽回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南宫大人请仵作过来准备意欲何为?”南宫灏脸色变得温和了一些。
“自然是开棺验尸,替冯生医死的人讨个公道,也替冯生自己讨个说法。”
南宫元熠淡淡又道:“难道四皇子不想替百姓查明事实,还以真相大白。”薆荳看書
南宫灏眼中有微怒,面上却是微笑道:“当然想,不过现在咱们争论的焦点是该商铺权属归谁所有,并不是去挖人家坟墓让逝者得不到安息。”
顿时风向转变,百姓听到要挖人坟墓,又纷纷议论:“人都死了几个月了,开棺验尸,那不就是要把尸体从地里挖出来,尸体只怕都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南宫元熠自然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去挖人坟墓的确是很不道德的事情,遂而冷声道:“让死者蒙冤,魂魄得不到安息才是真正的罪过。”
林阎王掳了掳胡须,点头道:“古人宋提刑专为死人申冤,他惯用的手法便是为死者验尸,不管死了多久的人经过他的双手都以还原真相以大白。”
“本官命你为死者验尸,你可有把握。”南宫元熠问道。
林阎王骄傲笑道:“我林氏祖祖辈辈都以此为生,宋提刑断案上千,我们林氏早已能倒背如流,家里还供奉得有宋提刑的香火,不曾断过,只是咱们北朝民风古板,就算是始祖皇帝都未曾开过先列。”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林阎王一听南宫大人如此说,早就想雀雀跃试,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仵作,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所以他们并不被人看得起,甚至沦为最下等的贱民,奈何他
们林氏又只会这一个手艺谋生,并且工钱还可以,又没有人和他们抢生意。
南宫元熠自然知道,此做法或许得不到人们的认可,但是人已经死了这么久,都入了土,此案疑点重重,只有开棺验尸这一个方法,或许还能唬住一些人。
“本皇子不同意,本皇子相信父皇也不会同意的,你这样做有违礼法。”南宫灏搬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