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这种心跳的感觉在那周的周日又来了一次。
当她拖着行李箱进家门, 收拾好东西准备休息的时候,接到涂明的电话:“来窗口。”
哈?卢米拿着手机走到窗口, 看到楼下一个男人靠在摩托前,正仰脸看着她。那个臭男人还在笑,卢米的心又砰的跳了一下。
“下来带你兜风。”涂明说。
卢米叫了一声拿着头盔冲下楼,看到涂明一身骑行服,帅的要死,就跳进他怀里:“你怎么学摩托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学完练车了吗?什么时候练的?”
她喋喋不休的讲话, 说完还要在涂明的脸上吧唧一口:“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二大爷从窗口探出脑袋:“卢米儿,你干嘛呢!”
卢米儿嘿嘿乐,对他喊:“少管闲事!”
又去亲涂明的嘴,涂明不习惯光天化日之下跟她行凶,按着她的头在她唇上啄一下就放下她:“看看我的摩托。”
“德行!还不好意思啦?”卢米嘿嘿的笑, 去看涂明摩托:“啧啧,190, 男人挺保守啊?”
“听人劝吃饱饭,新手上路,这个足够了。尊贵的杜卡迪车主,上车吧。”
“成吧, 咱也不能嫌贫爱富不是!”
涂明这个摩托,很多人买来送闪送。但他气质好,这样的摩托在他□□就显出昂贵来。卢米坐在他后座上,手环住他腰,胡乱的摸:“摸这儿行吗?”
“这儿呢?”
“要不咱俩先上楼好不好?我觉得你穿这身衣服特别带劲。”
涂明的脸竟有点红,对她说:“坐好了, 别乱动。”
“哦。”卢米规矩坐好, 涂明起步。他骑的慢, 换挡还不熟练,但显然练过了。卢米有一点感动,说不清为什么。好像昨天他才给她发来那些骑摩托出车祸的血淋淋的照片和视频,今天他就陪她一起疯了。
坐在他后座上看到的风景都跟平常不一样,树也还是那些树,但好像比平常更绿;路牌也还是那些路牌,色泽却比平常新鲜;老楼也还是老楼,又比从前更有烟火气。
涂明透过后视镜看到卢米戴着头盔,左看右看,好像那些风景她从来没看过一样。心里涌起强烈的暖意,在这人潮涌动的街头,爱意彼此穿透。
涂明是在过完年去增驾的。天气冷学摩托挺难受,跟他一起学车的什么人都有,无论学完了是准备送外卖还是去摩旅,大家都得这么冻着。那时他就想,他怎么变得疯狂了?
偶尔放肆,也很快乐。
兜风结束的时候,涂明对卢米说:“我们做一个约束好不好?”
“什么?”
“以后你不许一个人骑摩托,如果你想骑,必须我陪你。”
这个约束好,卢米喜欢,比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更能让卢米接受。她笑了:“你不怕危险吗?”
“慢点骑,不酒驾,不骑斗气车,遵守交通规则,我在你附近。如果要出事,那就是天意。”
“把我交给天意啦?”
卢米觉得涂明可真是一个大傻子,傻到让人放不下。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有点失控,兴许是前面的情绪累积到点了,也或许是涂明
骑摩托碾碎了卢米的意志,总之都有那么一点不管不顾。
卢米紧紧抱着他,捧着他的脸不停亲他,特别浓烈的时候涂明问她:“喜欢吗?”
卢米又抱的紧一些:“喜欢,特别喜欢,嗯~”
涂明就愈发的狠,卢米溃不成军,头搭在床沿,长发向下披散,修长的脖颈带着涂明的热汗。他掌心贴着她脖颈,唇追上去,舌尖舔过她的脖子,狠狠扣住她让她受着。
都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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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五傍晚,涂明突然问卢米:“要不要一起过周末?”
“我所说的一起过周末是:都不回各自家里,也不约别的朋友,单纯就是你和我,一起待两天。”
“听起来挺好玩啊!那咱们做点什么呢?”
“咱们可以去北戴河。那边新开了很多民宿,环境很好。我父母和同事也一起在那常年租房子,偶尔会去住,所以我相对熟悉。”
“天还没热呢!去看海会不会被冻成大傻帽?”卢米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大傻帽,想撤回,看到涂明回她:“嗯。”
没动静了。
卢米琢磨了一会儿,问他:“我们要不要今天就去啊?可以吃深夜海鲜大排档。”准备挽回一下局面,不想浪费涂明的好意。
“刚刚不算,我还有一个方案。”涂明又说道。
“嗯?”
“一起拼乐高。”涂明发来一张图片,他买了一套难度系数大的,要拼很久的。
卢米眼睛突然亮了,人都雀跃起来:“那我们待会儿可以去超市买很多吃的吗?我们周末哪儿也不去好不好!足不出户拼乐高!想想就觉得舒服。”
涂明终于笑了。
“好,那我抓紧结束工作,一起去超市。”
“那我先回家等你。”卢
米顺手打出来,打完了反应了那么一会儿,回家,你说的可真顺嘴儿。
卢米并没有跟一个男人长久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经验。从前谈恋爱呢,不太带男朋友回家。张擎相处的最久,会偶尔带回去一晚。如果周末跟涂明一起过,那他们连续住在一起的时间将超过7天,而涂明还从来没在她家里拉过屎,每次洗澡仍旧不许她看。
卢米觉得自己真是进步了,竟然能跟一个人这么长久的相处。
晚上两个人真的一起去超市。
卢米小区附近的大超市只有一家,两个人进去推了一辆车。卢米挎着涂明胳膊,指着那车:“如果不是我个人太大了,我属实想坐在车里让你推着我。”
“那我们可以买个营地车,出去露营的时候推着你。”涂明说完拿出手机给卢米看他之前研究过的营地车样式。
“呦!看不出你还露营过!那你可得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去的啊?跟谁去的啊?都干什么了啊?”瞄他一眼,做出一副要审他的样子。
“跟姚路安。”
“哦哦哦!那别说了,没劲。我想听艳情故事。”
涂明笑了。
两个人拐进零食区,看到一男一女推着车向他们走,女性看到涂明后愣了愣。卢米不太记人,但这女人她却记得。那时在老字号饭庄里,她坐在涂明对面,跟他讲房子的事。
邢云看到涂明,以及挽着他胳膊&a;ap;ap;3
0340;卢米,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笑,走到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眼落在涂明的胳膊上,那上面有一只纤纤细手,做着镶钻的指甲,穿一件薄外套,内里一件紧身黑色鸡心领t恤,一条牛仔裤,在衣与裤之间,有细细一条缝,雪白的肌肤露那么一点。波浪长发下露出几根湖蓝色,明艳动人。
邢云从前竟然不知道涂明会喜欢这个类型的女生。
“好久不见,挺巧。”涂明跟邢云打招呼,察觉卢米的手用力捏她,忍不住笑了,偏过头看看她,又对邢云说:“卢米,我女朋友。”
卢米心里舒坦了,却听到邢云说:“你好,我是邢云,涂明前妻。”
…这句前妻有故意的嫌疑,卢米察觉了。
她突然有了斗志,咧嘴笑了:“我听涂明说起过您,也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如今各自有了伴儿,挺好。”
“是不是?”又捏了涂明一把。
“是。”涂明这样说,对王松和邢云点点头:“我们还要去买别的东西,回见。”
推
着车走了。
卢米回头看看涂明的前妻,真是个古典美人儿,像浸泡在字画里似的,就觉得他们其实看起来是非常般配的。
这个认知让卢米不太开心,往车里放零食的时候动作就重了点。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竟然在乎涂明的前妻。
前妻有什么好在乎的?那都是从前的事。
再放一袋泡椒凤爪的时候涂明抓住她手腕,把卢米拉到面前:“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别拿这些东西撒气。”
“我问这干什么?谁没有过去啊?我问这个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已经不痛快了。”涂明捏着她脸:“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哼!”卢米鼻子里哼了声,因为涂明这样哄她,突然就开心了。
“我待会儿还要去海鲜区买小龙虾梭子蟹竹节蛏子,都你付钱。”
“…不然呢?寄宿在你家还要你花钱?没这个道理吧。”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什么是寄宿啊?好像我给你委屈受了似的!”
卢米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气不顺。那气就堵在她胸口,卡的她不上不下的有那么一点难受。
涂明跟在她旁边不再讲话。
两个人沉默着买了很多东西拎上了车,又一直沉默到家。
进门的时候涂明手机响,他打开看,是邢云的消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看状态不像刚在一起。”
“与你无关。”涂明回她,对卢米说:“我去拿乐高,马上上来。”
涂明下楼拿乐高,看到遛鸟的二大爷。这会儿天气渐暖,二大爷整天带着鸟在楼底下溜达。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涂明了。
今天终于跟他打招呼了:“我说小伙子,是卢米儿男朋友吗?”
涂明站定:“是。之前在早市见过您,楼下也见过几次。怎么称呼您?”
“叫我二大爷就行。”二大爷有心替卢国庆打听打听卢米这个男朋友,就做出一副准备长聊的打算:“多大了啊?在哪儿上班啊?哪儿人啊?”
涂明听到二大爷在问他家底,就很认真点回答:“32了,跟卢米一家公司,北京人。”
“哦哦哦,父母做什么的啊?”
“
父母在大学教书。”
“那感情好。”二大爷拍拍旁边的凳子:“坐下聊会儿啊?”
卢米站在窗前,看到二大爷有要大审涂明的架势,就打开窗喊:“涂明!我要饿死了!”
涂明抱歉的冲二大爷笑笑:“
她还没吃晚饭,回聊。”
拿了乐高上楼,看到卢米已经动作麻利的把海鲜上锅蒸了。就放下乐高,挽起衣袖准备帮忙。
卢米见他要干活,立马把围裙给他:“您请您请。”准备放赖。
朝外走的时候被涂明一把捞回来,静静的看着她。
卢米被涂明看的无处遁形,索性把脸埋进他胸膛:“你看什么啊?我脸上贴金了?至于这么看么!”
“我看看你的气还要生多久。”
“我早不生气了。”
“生气是王八蛋。”涂明学她讲话。
卢米噗嗤乐了:“你总学我!”
“可能是你讲话太逗了。晚上要喝点么?”涂明问她。
“喝点就喝点。”
涂明看出卢米介怀,吃饭的时候有心给她讲讲他和邢云的事,但卢米手一摆:“我可不想听这个,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
“好,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