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Reventon漂亮的弧度舞动过京都市的大街小巷,不到两个小时,宝柒丰满的理想就被现实的骨感给打破了。到了第一个医院,她的信心就被打击到了。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暂时不需要男科医生。”
“而且,为了男医患者的心理考虑,女医生的确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以上是比较委婉的拒绝台词,而第二家医院的回答,就比较生猛,直接,而且更为有力了。
“请问,你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么?”
一句话,胜过千万句啊。
不管她毕业的ucf医学院有多么的牛叉三级,不管她毕业的成绩有多么的优秀。人家就认准了她缺少了的那个东西,一个在国内医院行医的重要PASS——执业医师资格证。
而且,这个证件的考核时间大概在每年的二三月,离现在还得两个月呢。没有办法,她又提出先在医院实习,来年考过资格证再转正。这样的操作是国内的惯例,她知道在行业内是有这样先例的。大不了就是没有医生的处方权,说白了,现在好多医院里有一部分医生,其实是没有考过资格证的。
谁知道,这事儿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
好说歹说,不管她怎么说,人家都不要她。
这妞儿栽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连跑了三家医院,她悲催的都降低了自己事先想好的要求水准了,还是没有着落。
国内医院的要求,难道都这么高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等了,大不了再等两个月。不对,严格说来不是两个月,两个月后才能报名参加考,考试结束还得等成绩下来,再到颁发资格证书,她有一种整个明年都要混进去了的感觉。
小心肝啊,扭曲了!
在返回帝景山庄的路上,接到冷枭的电话时,她纠结的心脏都快要拧成一团了。
“二叔,怎么会这样啊?”
噼里啪啦——
她终于找到倾诉憋屈的对象了,不等冷枭说话,就想自己今儿遇到的罕见事情一一说给了她听。没想到,她火烧屁股般的毛躁,没有影响到半点儿电话那边儿的枭爷。轻描淡写的几个‘嗯嗯嗯’就打发了她的长篇大论。
接下来,一句她晚上想吃什么,就将两个人的话题扯了个十万八千里。
吹了吹头发,宝柒小眉头拧紧了:“二叔,你这人,怎么就不替我难过一下?”
“嗯,我很难过。”
“……”宝柒郁卒了,听到电话里的他近乎调侃的语气,她真恨不得咬他的肉。
“算了,你心里高兴着呢,是吧?”
“要说我实话?”男人反问。
“当然说实话呗,赶紧说!”
“实话就是——晚上不许再睡着。”
“冷枭!”
睨了一眼端座驾驶室的狗子哥,她娇脸通红,啐了他一口,就挂了。当然,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嗅出来‘阴谋’的味道,在路上买了点儿小雨点爱吃的零食就颓然地打到回府了。
吃过午饭,带着小雨点儿,看到时间走得忒慢,她心里特别的烦躁。
一想到今天这件窝火儿的事,她的心就完全静不下来。
左思右想,又抱着小雨点儿打了电话给年小井。
正巧,她今儿下午休假。心里暗爽,她赶紧又约了小结巴,临走时打了电话给褚飞,人就算齐整了。接着,带上小雨点儿就准备去小井家租住的四合院儿。
本来是准备自己打车去的,可是这狗子哥今天就像是和她干上了,她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就停在五步开外,不多不少,不远不近,像个尾巴。
有什么办法?带着呗!
谁还能把尾巴给剪了不成。
又上了那辆兰博基尼,一路还算通畅,没有多久就到了。
四合院里,接到消息就等在那儿的褚飞,看到被冷枭给‘囚禁’了好几个月的闺女,‘嗷’了一声就奔上来了,差点儿泪儿花花的哭诉了。抱起来左边儿亲一口,右边儿亲一口,怎么看怎么喜欢。
小井和小结巴也挺喜欢这小丫头,和褚飞争抢着要抱,然而小丫头却把脸蛋儿绷得死紧,除了喊声儿褚飞,任谁都不爱搭理了。
年妈妈大约五十开外,瞧着那样子,年青时也是个美人胚子来的。看到几个青年人在院儿里疯闹,她的精神头儿都好了许多。自然,不需要任何人介绍,从小雨点儿口中的爹地和妈咪,她直接就将宝柒和褚飞当成一对儿了。
咳,这个年纪的老人家,估计很难想象出来褚飞的性取向问题。
气氛,在这冬日里,如同她火红的炉火,杠杠的温暖。
三人小女人嘛,也是好久都没有聚在一块儿了,心里的愉快自是不必多说。找了几把藤条椅子端了个方桌,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毫无形象的跷着腿儿,剥着瓜子啃着花生,看着褚飞和小雨点儿玩耍,等着年妈承诺的饺子。
慢慢的,宝柒心里那点儿小颓废就没有了。
怪不得有人会说,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绝对不能没有闺蜜。
闺蜜这种生物很奇怪,退可帮你解忧,进可替你寻仇。吃,穿,住,行可以咨询,还能无条件弄得力所能及的最好。在外面不敢说的话,心底里不敢示人的秘密,甚至于对哪个男人的性幻想,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为彼此分享。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三个狗血的女人凑到一起,就是一部狗血得革了命的战争历史剧。
不偏不倚,三个女人的心里都有颗种子,一颗破了土,发了芽,却还没有开花结果的爱情种子,经过了这几年的风吹雨打,种子没有溃烂,但生长的速度已经停滞了。
因此,就有了共同的话题。
要说在这三个女人里面,没有一个感情上省心的。
结巴妹儿本来生活富足无忧,如果没有遇上江大志,找一个父母可心自己也可心的男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抱上了。现在呢?这几年来为了和江大志的事儿一直跟父母软抗着。不管王父王母介绍了多少个自己的优秀学生给她,这小姑娘就是沉默,沉默,一直沉默,用自己的沉默来对抗着父母。
相对来说,年小井现在的日子比她俩都难。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经济基础一切都是空谈。她不仅没有老可以啃,还得养老人,在这物价高涨的京都市,日子难过吧?
因此,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藤椅上,啃着小瓜子,听着小结巴断断续续的诉说自个儿的烦恼,等她说完了,才促狭地淡笑。
“对我来说啊,现在目标就是向钱冲!其它一切,都是浮云!”
“我表示怀疑。”掀了掀嘴皮儿,宝柒挪了挪屁股,凑近了她挑着眉头不信地反问。她心里知道,这姑娘看着满面拂了满风,眉梢眼底没有半点儿不愉快的情绪,但是,她或许可以不介意其它,却不可能不介意范铁结婚的事儿。
“范铁还有一个星期就结婚了,你要去参加么?”
唇角牵住笑容,年小井无所谓的笑笑:“噗,玩我呢?名门公子小姐大婚,我一小市民,有资格参加么?”
“真不介意了?”宝柒不信。
“还介意什么啊?我说了你们偏不信,我和范铁真的彻底断干净了。现在这个社会,谁还没能有过初恋啊?谁没谈几个朋友就结婚的?过去的,就是历史,以后甭提了啊,闹心。”
不介意还闹什么心?
宝柒嗤之!
挑了挑眉,见到她含着笑容的淡然样子,脑子里竟然突地浮现起了范铁的笑脸。
老实说,这两个人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人种啊!连这种装出来的笑容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喜欢装着不在意,心里却难过得要命。
睨着她,她笑了笑,就又下了一道猛料。
“小井,昨儿我听大江子说,范队有天晚上喝多了,跑了俩小时,打碎五个沙袋……噗,你不好奇为什么!?”
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八卦的。见状,小结巴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渣,猛灌了一口水,也点了点头附合着表示,“对。这,这事,我,我听大,大志,讲,讲过的。”
宝柒瞄了她一眼,抿了唇。
要说江大志和小结巴俩算得上数年抗战的典型了,在双方父母的高压政策下,还能保持地下关系,互通消息还真是不简单。
“人家体能好呗!”扯了扯嘴角,年小井淡定地瞄着她俩,继续嗑瓜子。
噗哧,宝柒乐了!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真真儿想抽这年姑娘。
邪恶之心顿起,她扬起唇角,戏谑地冲年小井莞尔一笑,“请问年大记者,你怎么知道他体能好啊?哪个方面好,嗯?详细点给咱详细下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呗。床上?!”侧过脸来,年小井笑着瞅她。
她干嘛的,干记者的,啥场面没见过?!说话自然大方得紧,半点儿都不怕她的揶揄和调侃,而且反将一军。
宝柒没愣,把小结巴说得不好意思了,缩了缩脑袋,就想要退出三足鼎力。
“我,我上。上厕所。”
“喂——”睨了小结巴想撤退的身份,想到昨晚上大江子和范铁之间的争执,这会儿宝柒对于探索年小井和范铁房事的兴趣,远远没有对小结巴和江大志的调教来得有劲儿。
拽住她的手腕,头仰45度,眨眼儿,没正形的翘唇,宝姑娘摆出一个完整的造型。
“结巴妹,给咱们说说呗?”
几年过去了,她的称呼还是这样儿。
一看矛头指向了自己,结巴妹儿首先就是脸红,然后就是装懵。
“啊?啊啊!说,说啥啊?!”
每次瞧到她脸红得手足无措的表情,宝柒就有些好笑。这小结巴姑娘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单纯得跟十几岁的大姑娘似的。
不拿她开涮,涮谁有意思呢?
清了清嗓子,左右一瞧没有人,褚飞带着小雨点儿进去看年妈和面去了,她说话也就大胆了起来。
“结巴妹,听说你还处着呢?”
“什,什么?”她这句话太过含蓄,单纯的小结巴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扯了扯嘴角,宝柒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啊,忒没心没肺了!看来还非得提点提点她,调教调孝,要不然大江子要开荤,八年抗战都拿不下来。而且两个人之间关系没有进展,完全不利于对抗双方父母。要是结巴妹突然怀上了小不点儿,管她王家还是江家,谁不爱大孙子?
就这么办!
下定决定,她眨了眨眼睛:“我说,你还是处女呢?”
处女二个字太生猛了!至少对于小结巴来说太过生猛了,瞠目结舌地往后面瞧了瞧,她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脸蛋儿上红得快要滴血了。
“七,七七……”
“七七七七七,别七了啊,赶紧老实交代,为什么啊?你都不知道的么?男人要是憋和久了,对身体不好的。你真忍心让大江子……嗯?就这么憋着。”
“我,我……”
脸蛋儿上绯红,小结巴转眸过去望年小井,想要寻求她的声援。
奈何年小井幸灾乐祸地耸了耸肩膀,摊摊手,表示没有招儿。
耷拉下眼皮儿,结巴妹儿左右手指相互绕着圈儿:“我,我妈,我妈说……不能,和,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