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淡笑:“荀夫人客气了,时候不早了,我和小薇还有事,就先走了。”
甄氏对着里屋嚷道:“姐儿,送送二夫人与少夫人!”
“诶!”荀青瑶袅袅娉婷地走了出来,含笑将二人送出了桂香院。
到底是书香门第的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才气,不同于荀兰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位荀姑娘,就接地气多了。
李氏拉着乔薇的手,对她道:“好了,不送了,你们舟车劳顿,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荀青瑶欠身:“二夫人慢走,少夫人慢走。”
待到走远了,李氏啧了一声:“这都什么事儿?”
自打乔薇治愈了李氏的身子,李氏便与乔薇亲近多了,一些话不敢与姬霜说,倒是敢与乔薇说。
乔薇云淡风轻道:“父亲心软。”
李氏抱怨道:“不是我说你父亲,他这心啊,太软乎了!忘记那个女人对他做过什么好事了?她娘家人来了,合该打出去才是,竟还让他们住下!”
乔薇也觉得姬尚青面冷心热,看着不近人情,实则比谁都心软:“荀氏的孩子没了,父亲许是心疼那个孩子吧。”
李氏就道:“亏得那日他昏迷着,要是他醒了,荀氏送不送得走还两说呢。”
乔薇心道,要不怎么说冥修了解他亲爹呢,一碗药,直接把人药倒了,先斩后奏,姬尚青再心软,也不好忤逆亲娘的意思。
桂香院,甄氏摸着多宝格上的东西,啧啧惊艳:“哎哟,瞧这花瓶,底座还镶了金的!”
荀家是书香门第,说起来威望高、名声大,可真论钱财,是没有多少的。
甄氏几时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每一样都精致得不像话,虽也是金玉满堂,却没有半点暴发户的气息,相反,透着一股浓厚而大气的底蕴,就像是、像是皇族一样。
甄氏摸着那个花瓶,爱不释手。
荀青瑶看着一屋子金银玉器,也是好一阵感慨:“姑姑她……过得真好。”
甄氏就道:“可不是吗?住在这样的人家,我折寿十年也愿意啊!怪道你大伯当初要把你姑姑托孤给姬家呢,看看人家的家,再想想咱们自己的……哎哟!”
甄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你姑姑真是太小气了!自己住这么好的人家,都不晓得早些把你们接来享福!这次不是我逼着她给你们谋个好前程,她还不知装傻装多久呢!”
……
乔薇告别李氏,回往青莲居。
夜幕降临,但雪地反着光,倒也能识路。
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一道身影。
乔薇往左,对方也往左。
乔薇往右,对方也往右。
如此几次,乔薇无语地叹了口气,停下步子,看向了来人。
那人着急得不行,见乔薇停下了,自己也赶忙停了步子:“对不住,对不住……”
话到一半,看清了乔薇容貌,顿时一惊,“少夫人?”
乔薇淡道:“荀公子。”
荀行之往旁侧一让,比了个请的手势,抱歉地笑道:“少夫人请。”
乔薇面无表情地走过了。
冷风吹来,空气里浮动起一丝好闻的香气。
荀行之望向乔薇的背影,愣了愣,回了桂香院。
……
却说沐小将军失踪后,南楚的使臣急坏了,起先几人以为他只是孩子心性,跑出去游玩了,可等到天黑不见人影,众人便预感到了一股不妙,众人寻了一夜,没寻到沐小将军的踪迹,差点以为他遇了害,就在这时,姬冥修将人送回宫了。
皇帝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他很希望沐小将军死掉,这样南楚也算少了一根羽翼,但如果是死在大梁,就给大梁横生祸端了。
沐小将军身负重伤,坐在轮椅上,被贴身侍女推进了寝殿。
南楚的随行太医,与大梁的太医都进去为他诊治。
“到底怎么回事?”殿外,皇帝一脸凝重地问向姬冥修。
姬冥修道:“他半夜在山林遇袭,遇袭的地点在小薇的村子,是小薇救了他。”
“他怎么会出城?”皇帝蹙眉。
姬冥修淡道:“这就得问他自己了。”
皇帝若有所思道:“看来是有人想破坏两国和谈。”
姬冥修说道:“也可能是想给姬家添堵。”
“此话怎讲?”皇帝不明所以。
姬冥修道:“小薇与神将府的千金有过不快,沐小将军在狩猎那日,曾想杀了小薇。如果有心人知道小薇与神将府的过节,就不难拿此事做文章,嫁祸小薇与我。”
皇帝顿了顿:“你觉得可能是谁?”
姬冥修看向一旁的胤王与昭王。
昭王一脸懵逼:“干嘛啊?你怀疑我?我又不知道沐小将军和你们的事!我那日尽跑去猎貂了!谁管你们打架?!”
胤王正色道:“本王也不知。”
太子打了个呵欠,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须臾,张太医从寝殿走了出来。
皇帝关切地问:“如何了?”
张太医拱手道:“沐小将军伤得很重,万幸的是伤口处理得非常及时,暂无性命之忧。”
皇帝心头的大石落下,对姬冥修道:“这次又多亏小薇了,替朕谢谢她。”
------题外话------
是修哥,猜对了吗?
求个保底月票,鞠躬感谢。
第216章 一胎三宝
沐小将军喝了一碗安神汤,迷迷糊糊地睡了,众人不好把他吵醒,只得明日再向他打探真相。
皇帝加强了皇宫戒备,耳提面命地警告了昭王与胤王一番,二人都冤枉极了,纵然他们看姬冥修一百个不顺眼,但这件事确实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根本不清楚沐小将军与乔薇有过节,又怎会想到利用这个法子去嫁祸乔薇姬冥修?
当然二人心里也有些后悔,早些知道就好了,以他们的能耐,杀了沐小将军,姬冥修这顶帽子可就摘不掉了。
悔啊,悔啊!
三人出了皇宫,各自打道回府。
雪停了,官道被人清扫过,还算好走,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抵达姬家,燕飞绝伸了个懒腰:“我回四合院了啊。”
姬冥修下了马车,回往青莲居。
两个小包子睡下了,鎏哥儿被老夫人接回了落梅院了,下人们也全都回了后罩房,整个院子,一片寂静。
姬冥修推开房门,屋内没掌灯,但浴室中隐隐透着一丝光亮,他看了看浴室,又看看床铺,床铺的杯子卷成一团,看上去像是她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姬冥修看了一眼,蹙蹙眉,抬手去揭被子,犹豫了一下又抽回手,拿起早已叠在床头的寝衣,去了浴室。
池子里漂浮着一层厚厚的花瓣,热气从花瓣间冒了出来,顶上的狼头汩汩地吐着热水。
姬冥修脱了衣裳,走下浴池。
浴池不大,却也不小,他靠上池壁,双臂搭在地板上,半合着眸子,眉梢浮现起一丝慵懒的风流。
忽然,花瓣中鼓了个泡泡,露出一截空心的小麦梗,那梗又细又短,藏在花瓣中,难以察觉。
姬冥修的目光在麦梗上停留了半晌,捏起一片花瓣,唰的飞过去,盖住了梗口。
呼~
花瓣被吹翻了。
姬冥修顿了顿,拿起另一片花瓣卷了卷,塞进梗口。
呼~
呼~
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池底的某人腮帮子都吹疼了,总算把花瓣吹出去了。
可不待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梗口被人用手指使坏地摁住了。
某人继续呼呼,呼不动了!
不能呼吸了!
乔薇一把从水里钻了出来,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水珠。
花瓣沾了她满头,她随手扒掉了几个,胸口起伏得厉害,她趴在池边,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姬冥修淡淡地看着她:“扒人裤子不够,又来偷看人洗澡,乔宗主真是生性风流。”
乔薇气鼓鼓地瞪向他:“谁风流了?明明是我先来的!要偷看也是你偷看我!”
姬冥修漫不经心道:“你故意躲在池子底下,谁看得见?”
乔薇哼道:“怎么洗是我的事,看不见是你的事,总之我先来的,你占我池子,还堵我管子,就是你不对!”
“那你想怎样?”
乔薇清了清嗓子:“我扒了你人家裤子,你偷看我洗澡,扯平了!”
姬冥修道:“这个交易不公平,你我已经看过了,要我再去看个别的女人,方算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