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那会儿已经有了两子一女,地位相当稳固,因此,与侧妃侍妾之间并无龃龉。
而嫡庶子女们也没有闹出过什么了不得的矛盾,至少,沈羲在与王府的郡主玩耍时是不曾听说过的。
成亲王有两个女儿,青荫郡主祈紫钰与庶女祈蔚风。
祈紫钰比沈羲大两岁,两家挨得近,所以两岁之差不是问题,她们仍然是交情不错的好闺蜜。
祈蔚风比张盈小五岁,完全没有交恶的可能。
紫钰的大哥虽然与张煜在一起玩的更多,但对她也很和气。二哥与徐靖关系不错,因此张盈与徐靖经常会结伴上成亲王府来玩称。
此外王府庶次子体弱,不怎么出来,最多也就是在他们吃茶的时候出来坐坐而已。
沈羲对他印象不深,但也曾经在一起讨论过几次他收藏的画作,是个品味不错的人。
而幼子则就是在她死后被刺杀的那一个。
除此之外王府便没有别的人——下人们自然就更不可能与她产生什么矛盾了。
可以说她能想象到有嫌疑的人,都被她反复推敲过无数遍,并没有符合猜想的。
但既然这人恨成亲王的同时也会把她给惦记上,那就是说,除去她之前所猜想的,这人杀她与徐靖是为了搅乱朝局之外,很可能对她还存着点恨意。
她却实在想不到会是谁……
戚九这里一出事,靳家的饭局少不得沈羲留下她在王府,自行带了紫衣侍卫们去。
世子妃辇驾浩浩荡荡,靳宵夫妇老远就出来迎接了。
而京师城里这几日议论最多的也就是王府这场婚礼。
原先萧淮宠着未婚妻的消息虽然时有耳闻,但他们迟迟未曾成婚又不免让人生出些别的猜测,如今不光结成婚了,而且婚礼还如此盛大,足以将那些猜疑给堵了回去。
又加上这世子妃又得了燕王赠与的四十八名之多的侍卫,这阵仗就更让人惊叹了。
去完靳家翌日便是去鲁国公府,鲁国公与燕王交情甚好,辈份又居长,这一日也甚是热闹。
萧淮与贺兰谆还有霍究近来聚在一处的时间越来越多。
当初她乍见他们时感觉到的那股隔阂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渐渐消退。
昭阳宫里每日都很热闹,为了怕吵到她休息,当然萧淮也会去玉澜殿和玉襄殿走走。
虽然次数远比不上他们过来的次数多,但对于傲娇的燕王世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总而言之,在经历过韩顿事件之后,王府上下似乎和谐起来了。
然而萧淮对于燕王的情绪却始终没有改变。
燕王近来仿佛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贺兰谆和霍究在身边呆着,王府里除去他们俩,还有很多属官,也不乏年轻有为的,陪着他办事或是应酬,也不曾出差错。
他依旧上朝下朝处理军务,外加与老友们聚着吃吃茶喝喝酒,偶尔也邀他们上王府里听听曲赏赏舞。
王府有大戏园子,还有专门拓开用来赏舞听曲的殿室。
沈羲还没有逛遍这些地方,也不知其所在。
她还没有出月,尚且没有女眷登门拜访,日常也就管管昭阳宫的事务。
朝上近来也平静得很,至少没听萧淮他们说及小皇帝如何。
毕太傅代替韩顿总揽了内阁政务之后,短短时间里,不管是韩顿自己栽培出来的人还是毕尚云自己的门生,都毫无例外地站在了他左右,而这一切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因为沈家在内阁甚至是六部仍占有一席之地,因此也还是渐渐带起一批一心理政而不愿掺和党争的人。
所以近来毕尚云出门露面的日子大大增多,时常有他在乾清宫辅政或伴驾的消息传来。
沈羲盼望着进宫的日子还没到,先迎来萧淮他们商议好的夜探毕府的日子。
“你换上夜行衣,紧跟在我和霍究身边就行了。”晚饭后萧淮一面往扎紧靴筒间塞匕,一面跟依样画葫芦换衣的沈羲道。
“密室在他卧房里,只有一个出入口,里面或许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到时候贺兰和苏言会在外接应,我们必须瞅准他们提供的机会进入。”
沈羲一字不落地听着,又把萧淮给的小匕也塞进袖口。想了想,甚至把一些绣花针小剪刀之类的也带到了身上。
“霍究知道我赫连人的身份了吗?”她理着领口问道。
“没明说。”萧淮好玩地拨了拨她扎在头顶的小鬏鬏,“不过毕尚云就是码头刺杀主使的身份他已经清楚了。
“我想哪怕没明说,他心里也大概有数了。他一直没有追问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就能证明。”
沈羲点点头,能猜到她是赫连人,那么她做下这所有事的理由也能解释得了了,至于贺兰谆的动机,或许霍究会自动归为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吧?
他不是那么好奇心重的人。
就让他这样认为也好,反正等到仇人正式消灭,到时候她是不是重生的,是不是张盈,根本都已经不重要。
“呆会儿千万跟紧我行事。”他牵着她走到外殿,又谆谆地叮嘱:“一切以安全为上,哪怕就是这次得不了手,我也绝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反倒是你,如果赫连人身份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会对我们捉他比较麻烦。”
“我知道的。”沈羲轻轻点头。
她从来没有小瞧过毕尚云,更何况当她想抓他把柄的时候,对方也在处心积虑的想杀他。
“准备好了吗?”
正说着,门外就走进几个人,正是也已经换好衣裳的贺兰谆与霍究。
天色刚交亥时,按说是毕尚云就寝的时候了。
但近来他作息并不严格,因此还得随机应变。就比如半个时辰之前,土,他们突然又收到了毕上云已经进宫的消息。
“召集所有人,再过一刻钟出!”萧淮将剑挂上腰间,下令道。
苏言令下去,昭阳宫里气氛立时变得肃穆起来。就连庭院里几棵粗壮的大树,此刻也安宁地静止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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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因为临时忙了一些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