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归元寺那场大战,五鬼天王尚和阳败在了优昙神尼的手下,苦心积虑杀了五个旁门之中的厉害人物,用他们的头骨和元神炼制了这套白骨锁心锤,倚为镇山之宝。
上一次在青螺峪,他使出此宝,想要一雪前耻,却再一次败在了优昙的离合神光之下。
这回火烧凝碧崖,优昙神尼没有去,可是怪叫花凌浑前后算计,差一点儿就把这套宝贝给夺走。
尚和阳连遭挫败,对这套法宝的期待一降再降,哪成想还是没到谷底,如今被绿袍老祖拿个酒杯就给收走。
他不断掐诀施法念咒,连喷真气,那五个白骨骷髅在酒尊里面,不断的翻腾,喷出黑色的浓烟,却始终被碧绿色的火焰焚烧着,载沉载浮,无法飞离出来。
绿袍老祖笑着去捏尚和阳的脸,尚和阳是积年老魔,也已经好几百岁,外貌却是个十来岁的幼童,长的狮鼻阔口,脸大又圆,脸蛋上有很多肉。
他身为东方魔教教主,纵横天下言一两三百年,无论正邪,谁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便是正道中人,对他喊打喊杀的,也不敢动手动脚。
绿袍老祖身材矮小,两只手跟鸟爪一样,指甲都是尖的,掐着他的脸蛋,怪笑:“你这鬼娃娃,平时自高自傲惯了,在优昙贼尼手上连栽了几个跟头,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连续几次阻挡我老人家吃人,我念着过去的情谊,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竟然还敢登鼻子上脸?再敢放肆无礼,我就把你先吃了!”
尚和阳最大的倚仗落入人手,一时之间心中惶恐,宛如最大的靠山崩解倒塌,竟没有抵挡躲闪。
绿袍老祖震慑全场,尚和阳的法力人所尽知,这下就连八面玲珑的许飞娘都心生忌惮,把绿袍老祖放在跟本门前辈师叔摩诃尊者司空湛同等的地位,劝解的话都吞回肚里,唯有毒龙尊者依旧开口:“道友稍安勿躁,切不可坏了同道情分。”
绿袍老祖把三凤摔在地上:“贱婢再敢放肆,违我法旨,必要把你拆骨抽筋,蘸上芥末,切片吃了!”
众人才悄悄松了口气,齐声劝道:“老祖息怒!”
绿袍老祖屈指弹出两点绿火,飞出去到杨鲤面前,从他的鼻孔钻了进去。杨鲤两个眼睛变做绿色,耳朵里面也喷出绿光,他双手抱头,痛苦的翻倒在地,全身颤栗,短短数秒之间,就出了浑身透汗。
“你的底细我已尽知,还敢在我面前扯谎?”绿袍老祖淡淡地说,“是我亲手把另一个人抓来?还是你自己承认?”
杨鲤被鬼火灼烧大脑,煅烧元神,痛苦之极,伏在地上不停哆嗦:“我来紫云宫全出于自愿,事前她并不知情,她的遭遇已经万分凄惨,老祖有什么责罚,老祖神通广大,法力通天,何必为难一个苦命的人。若要满足口福之欲,我一个人的身体也够吃了,还请老祖放过她。”
这时,宫中侍女陆蓉波哭着跑过去,把杨鲤上半身抱在怀,跪在地上,向初凤和绿袍老祖哀求:“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杨师弟那日来助我飞升,见我被三公主阻挡,强行带回紫云宫,便化名韦容,跟来保护照顾我。他绝对并非有意欺骗诸位,他与此事毫无关系,所有罪责由小女一力承担!”
听了这番话三凤十分生气,当初紫云宫要祭炼神砂甬道,缺少帮手,除了初凤以外,余下五人外出搜寻弟子。
三凤正好遇到陆蓉波元婴飞升,就用魔砂破了陆蓉波的护体神光,把她打了下来,强行带回宫中服役。
她早就料想陆蓉波会心怀怨怼,初凤炼制了一块本命神牌,将陆蓉波原神禁制住,以防她有二心。
若按照过去的脾气,三凤早就把陆蓉波和杨鲤捉去天欲宫折磨,此刻因刚吃了绿袍老祖的亏,不敢放肆,便在那里看绿袍老祖如何处置。
绿袍老祖抬起手挥了挥,杨鲤炉腔内的鬼火便散了,眼中没有了绿光,恢复正常,痛苦消止。
“你们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我既然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还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故弄玄虚?大宫主,还请把这陆荣波的本命元牌拿过来。”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可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初凤赶紧命人去取来交到绿袍老祖手中。
所有人都看着绿袍老祖,心里猜测他会如何发落两人。
绿袍老祖跟地上的两人说:“杨鲤,我虽然凶名在外,可也喜欢讲义气的人,你为了朋友不惜以身犯险,跑到这里为奴为仆,已经服役五十多年,我当饶你一命。只是陆蓉波却不能走。”
杨鲤惨淡苦笑:“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她,她既然不能走,我自然也是不肯走的。”
陆蓉波赶紧劝他,他只是摇头。
绿袍老祖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替我办一件事,办成以后,我把本命元牌毁了,让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如何?”
杨鲤大感意外:“只是不知老祖要让我做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说,等到了时间自会告诉你。现在这里没有你们两个的事儿了,出去。”
杨鲤和陆蓉波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毕竟暂时小命算是保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两人起身,双双离开黄晶殿。
大家都很好奇,绿袍老祖要让他们两个做什么事儿,想来必定是艰难无比,甚至是违背良心道德的,可现在绿袍老祖摆明了不想说,他们也不敢问。
等她们两个走了以后,绿袍老祖指着琉璃方尊里面五个骷髅说:“小红贼,你指望用这五个东西去对付优昙贼尼那是痴心妄想,你用五十年时间练这五个东西,人家修炼佛法,进境比你更快。当年在归元寺你还能跟它斗上几个时辰,到了如今,你是不是一触即溃?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啦?”
尚和阳不说话,许飞娘怕他尴尬笑着恭维绿袍老祖:“想来老祖心中已有破敌良策,还请教教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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