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岳被她弄得手忙脚乱,慌忙躲闪,结结巴巴道:“不、不用!我不冷!”一下子将手炉仍旧塞给她,下意识远远的在车厢里坐下了。
她竟然……摸他的脸……
虽然两人牵手已经是常态了,可也仅仅是牵手而已,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除了手之外的地方。
那温软的滑腻小手抚过脸颊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好像有根羽毛轻柔的掠过,那感觉真正是,真正是——
李云岳的脸,竟有点儿微微的晕红起来。
留郡王两口子相视一眼,忍着爆笑的冲动,见自家闺女还甚是不解困惑小女婿的反应,留郡王妃忙将她拉了过来坐下,笑呵呵的道:“旭儿是男人大丈夫,他不怕冷,你呀,别多事了!”
小郡主“哦”了一声,冲旭哥哥甜甜一笑,这才作罢。
临近傍晚的时候,赶上了连芳洲、李赋等人的大部队,看见这一家子,将连芳洲、李赋他们都吓到了。
不过,更吓到两口子的是,他们的宝贝儿子,竟然破天荒的乘了马车。
连芳洲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小儿媳妇一眼,再定在儿子身上,心中感慨一声:儿大不由娘啊!
不,是儿子还小照样也不由娘……
更惊奇的是,儿子的小脸上,在她的注视下,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红晕……
可想而知,这三家人凑在一块儿将会有多么热闹!
总而言之,在辽东冰城过的这个年,所有人都感觉十分开心并且意犹未尽。
因为,他们还打算再来两回刺激好玩的雪地狩猎,就得赶回去参加清贵妃升任皇后的封后大典了。
小郡主为此极是失望,也不知她的小女婿对她说了什么,这才又转为欢喜起来。
好在这是年前就得到的消息,大年初二便往回赶,路程并不算太远,孩子们也不算太小,开足马力一路疾驰,三天后便回到了京城。
回京之后,连芳洲和徐亦云作为新鲜出炉的皇后娘娘最亲近的娘家人不用说忙到了十分里,威宁侯府和连将军府车马往来如流,热闹非凡。
留郡王和留郡王妃因为没有在京城过年,所以回京之后,便带着儿子女儿往安郡王府那边去看望父母。
安郡王老两口知道他们是跟着连家、李家一块儿去的,如今连家马上就要出一位皇后娘娘了,而且,还是宠冠后宫、眼下身怀龙嗣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怪罪他们?
况且,这个小儿子从前什么荒唐事儿没做出来过?老两口对他的期望本来就很低很低,在这种心理预期面前,就更不会责怪他们什么了!
安郡王私下里跟郡王妃闲话的时候,甚至还半调侃的暗叹这个小儿子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原本吧,兄弟四个里头,就他最不学无术,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二世祖。
谁知这一副皮囊偏就叫人家北国的郡主看上了,因为两国联姻的关系,他也平白得了个郡王的爵位抬高身份。
原本呢,这个郡王的爵位即便他的儿子承爵也是降级承的,可北国郡主一跃成为北国公主,他的身份同样水涨船高,这爵位也变成了世袭罔替,比他这个老子的还要值钱!
这也就罢了,谁知原本闹矛盾差点要闹得决裂的两口子因为威宁侯夫人的出现又重归于好了!而且这小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从此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只守着他的媳妇过日子了!
而威宁侯、连家又因为种种原因与当今皇上牵扯到一起,连带那光知道吃喝玩乐的两口子也立了个拥立之功!
如今连家三姑娘就要从贵妃变成皇后,处处水涨船高,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这可真是——
人不能跟命争啊!
安郡王觉得,自己其他三个儿子如果对小儿子羡慕嫉妒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这么一想一理,连他都要嫉妒了!
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前来,自然是要留下用晚饭的了。
大人们在外间说话,小孩子们便在暖阁里玩耍。
听着二嫂张氏、三嫂谢氏意有所指的带酸味的话,留郡王妃嗤之以鼻,根本懒得搭理她们!
留郡王跟他的三个兄长关系倒是很不错,父子几个坐在一处有说有笑的。
突然暖阁中一阵女孩子的哭叫声混合着各种嘈杂响起,几个女人大惊,慌忙起身。
“瑾玉!瑾玉你怎么了!”谢氏一听哭的可不正是自己的女儿周瑾玉,脸色大变大声的叫唤起来,一阵风般飞奔进去。
“这是怎么了!快看看去!”安郡王妃也忙带着另外三个儿媳妇进去。
安郡王妃等进去的时候,谢氏正一边将啼哭不止的周瑾玉护在身前,一边瞪着小郡主恨恨道:“才多大点的小丫头,你怎么就这么狠毒!这是你姐姐呀,你推她干什么!”
丫鬟婆子兄弟姐妹满屋都是,被三伯娘这样当面怒目训斥,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哪里受得住?
小嘴一扁,看似要哭出来。
留郡王妃等恰好进来,见状留郡王妃不由大怒,几步上前将自己的女儿揽抱着,不满道:“三嫂,有话好好说,你冲个孩子撒什么气!”
同时周瑾玉也抹了把眼泪扯了扯母亲的袖子抽泣着求道:“娘,娘!你不要怪小堂妹了!她不是有意的!”
“你给我闭嘴!”眼见留郡王府蒸蒸日上,谢氏的嫉妒心又作了,呵斥了女儿,拉着她指着额头左上角一块拇指大通红的突起给留郡王妃看,冷笑道:“四弟妹身份尊贵着呢,我这个三嫂也不敢轻易得罪四弟妹!可你们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有什么就冲着我来,瑾玉才多大,你们就下得去手!”
“三嫂!”留郡王妃怒道:“你夹枪带棒什么意思!”
看到周瑾玉额头被撞了老大一块包,留郡王妃也有点儿心虚。
大家都是做娘的,若真是自家闺女动的手,也难怪三嫂会生气。可她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的不是味道呢?倒好像是她指使女儿干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