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听了也很认同:“你说的对,我就直说自己会嫉妒,而且儿女之间,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又怎么可能对儿女一视同仁?”
“而且我和他闹了一场,他反而说根本没想着纳妾,是故意让我吃醋的。”
“也多亏你之前就叮嘱过我,要不然谁能料的到他是这样的脾气?”苏惠说完,期待的看着她:“你和我说说,我以后怎么才能拴住他?能管着他?”
见慕昭昭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也只能摸着肚子叹道:“我可能有了身孕了,但是我怕婆婆趁着我怀孕,说不能好好服侍他,会给他添人。”
“啊?这么快?”慕昭昭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依旧纤细的腰身:“那你怎么不好好养着,我听说前三个月要格外小心才是。”
又觉得给人做媳妇真的是不容易。
现在她怀孕了,按说是好事,但是她却要担心婆婆给她添堵。
所以说,亲娘和婆婆又怎么可能一样?
再想到苏惠没嫁人之前,还说什么才不管莫修鹤怎么胡闹。
由此可见,那个时候苏惠是没把他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成亲了,朝夕相处,她反而喜欢上了他。
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反而不敢胡乱出主意了。
以往自己敢说,是因为她不在乎他,大不了就是夫妻不睦。
慕昭昭就讪讪的道:“我也怕自己出的是馊主意。”
“好妹妹!”苏惠拉着她,红了眼眶:“我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他的,但是这四个多月里朝夕相处,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才不愿让他再纳妾,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贤惠?”
这想法,她连爹娘都不敢说。
不管是自己的爹,还是姑父,或者是自己的哥哥们,都有通房,而且都是因为媳妇怀孕了,才收的人。
以往她也以为这是常态,不管是前朝还是大庆朝,大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且不管是爹,还是姑父,或者是哥哥们,也都没宠妾灭妻,还有不少人觉得他们是对媳妇好的好男人。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才知道心里真的是很难受。
“不会,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的怀孕,替他们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他们反而还要有红袖添香的美事?”
慕昭昭再也忍不住了,给她出主意:“我看莫三爷这人脑子有点轴,不一定喜欢百依百顺的,你就说,自己喜欢他,才会爱而不能忍,甚倾之。”
“男人有时候也喜欢听甜言蜜语。”慕昭昭又赶紧去翻出话本子给她看:“你看,这写的多好:纵然万劫不复,相思入骨;
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不怕念起,唯觉迟恐。
既已执手,此生不负。”
“后面的就更直白了,你看这…”
苏惠看的面红耳赤,却还是夺过话本子,羞答答的问:“你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怕移了性情。”
慕昭昭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要再看啊。”
苏惠强自镇定:“再给我找几本,我带回去慢慢看。”
又关心的问她:“昭昭,世子待你好吗?”
慕昭昭就笑了:“现在我们相处的还不错,我觉的这男女之间,缘分很重要,老话不都说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吗?”
“想来这意思就是两人瞧对了眼儿,他会觉得你比天仙美人还好看。
要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娇艳,他喜欢清雅,你清雅,他会嫌弃你不解风情。”
“反正你们当初也是他先看上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他嫌弃你,咱们女人就该对自己好点,像我娘,带着我再嫁,不也是过的挺好的?”
“我就特别喜欢一句话,君既无情我便休。”
苏惠听出她话外之音:“你说的对,是我想错了。”
要是他愿意,自己能和他举案齐眉,夫妻恩爱。
要是他贪花恋色,那自己也能守着本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是没勇气为夫君纳妾就合离,也不敢肯定能管得住夫君,但是她能管得住自己啊。
豁然开朗,自己再回想先前的纠结,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她很是感慨:“没想到昭昭你比我小几个月,却比我看的透彻。”
慕昭昭心想:要是说出我的实际年龄,怕是要吓死你了。
当然,她也不是看的透彻,而是上辈子的第一段婚姻,就让她明白了,夫君不一定能靠的住,有些事不能强求。
再者,哪怕是现在,慕昭昭一想到那几年吃喝都不能随心所欲的日子,想到被婆婆百般刁难的日子,就特别满意现在能有丫鬟成群服侍着的好日子。
反正,现在秦慕待自己好,那她也待秦慕好。
要是他以后有别的女人了,那自己还可以追求锦衣玉食,也能悠闲的过自己的日子。
苏惠和她闲聊一番后,眉宇间的愁绪消融,倒是有心情八卦起慕昭昭婚后的小日子了。
莫修鹤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们也不在意,两人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等到未时初他才回来,带着苏惠离开,说要带她去娘家吃晚饭。
苏惠也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去孟家,而是打着给婆婆买人参丸的借口去了回春堂,请大夫给自己诊脉后,确诊了自己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下,莫修鹤傻眼了:“啊?你真的有孕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换个大夫再诊一次。”
大夫听了心里一惊,眼带怀疑的看着他们,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太对啊,苏小姐为什么不能有孕?
苏惠嗔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这还能有假?”
大夫也有点郁闷,在心里附和:就是,我又不是庸医,怎么可能连滑脉都诊错了?
但是在莫修鹤的坚持下,还是请另一个大夫给苏惠诊了脉,再次肯定苏小姐是有身孕了。
莫修鹤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媳妇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随即扶着她出门,拿出怀恩服侍圣上的态度:“你小心,咱们走慢点,千万不要急。”
来到马车前,见她要踩着踏马凳上马车,赶紧制止:“我抱你上去,你可得小心点,不能这样大动作…”
莫三爷忘记给诊金了没关系,他身边的护卫给了二十两的诊金后才出门,见到三爷非要抱着三奶奶上马车,也是目瞪口呆。
…
寒风吹过,簌簌的树叶声多阴暗寂寥,简直就像是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
演武场里传来一点点动静,随即是十多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来,直奔后宫。
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无数的箭矢从暗处射出。
“不好,有埋伏,散开。”
只是一瞬之间,领头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三个。
其余的黑衣人都反应很快用刀剑格挡开箭矢,人也随即散开。
秦慕也和禁卫军一起冲出来,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双方一动手,这都在心里感叹对方不是省油的灯。
随即,灯火通明,支援的禁卫军越来越多。
黑衣人心里一慌,就发现秦慕的剑对准自己的胸口,他赶紧侧身一偏。
才躲过他的剑,后面就有人偷袭,刺中他的肩膀。
又有几个人一拥而上,有人卸了他的下巴,有人把他双手反剪绑了起来。
事实证明,以多欺少确实很有用。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怒吼:“你们不要脸,仗着人多欺负人!”
姚安嵘嬉皮笑脸的道:“兄弟,咱们又不是江湖人,干嘛要讲江湖规矩呢?”
随即又摸着下巴得意的道:“行了,把他们全都送到刑慎司去分开关起来。”
等属下们把人都押走了,他才来到秦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感激的道:“好兄弟,有这种好事,多亏你想着我。”
他和秦慕都是因为年初的时候,救驾有功,这才被圣上破例提拔成正四品的禁卫军的指挥佥事。
虽然这也能算是半步登天了。
但是坏处就是底下人难以压服。
毕竟这些禁卫军都是百里挑一的,其中也不乏勋贵子弟。
万幸这大半年的磨合下来,两人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像今儿这样的差事,虽然害的他们连续冻了好几晚,但是现在逮到了人,那就又能在圣上面前露脸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属下们也会更听话些。
而他们也能积攒功劳,盼着多露脸几次,到时候也能再往上走一步。
“哎,这些可都是大爷啊!”姚安嵘冲他吐槽:“幸好今晚上就逮住了人,要不然每天都听他们抱怨要被冻死了,又不能揍他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慕把黑衣人的武器递给他:“对方这一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幸好咱们早有准备,要不然怕是也会有伤亡。”
姚安嵘接过剑,拔了自己的头发往剑上一吹,也很诧异:“他们从哪来搞来这么好的兵器?这不对劲啊。”
秦慕也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咱们还有的忙。”
“嘿嘿,忙才好,要不咱们哪来的功绩?”姚安嵘眼神一眯,露出像是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希望这次能顺藤摸瓜。”
秦慕看了看天色,又看着几个太监出现在密道那边,就知道后面的事情不归他们管了,松了口气往回走:“离天亮还早,先去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