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经理,您这……太客气了。”
巡演的倒数第二站,石家庄站的演出刚刚结束,本来应该直接回酒店的,结果,从剧场出来,萧飞等人就被带到了当地的一个大饭庄。
剧场的负责人邵经理说什么都要请萧飞他们喝酒,盛情难却,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老师,您别客气,往后还是要常来,知道您诸位明天还得回京城演出,我就不劝酒了,提上一杯,祝贺今天演出成功。”
萧飞是第二次来石家庄演出,人家这么热情,他也不好端着,闻言也招呼着大家伙起身,陪着邵经理将这杯酒给喝了。
一顿饭吃到深夜,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
本来演出就够累了,又喝了这么一顿酒,刚进屋,连澡都懒得洗,一脑袋扎在床上,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睡,刚躺下,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萧飞也觉得有些意外。
“赵叔!”
来电话的是赵老蔫儿,他们俩自从在《一代宗师》剧组见过一面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是我,你小子这会儿跟哪呢?”
“赵叔,我在石家庄呢,明天回京城,您……”
“我也在京城呢,刚和你师父,还有老郭喝完酒。”
难怪听赵老蔫儿说话,舌头都有点儿短了。
“赵叔,都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啊?”
“刚回酒店,睡不着,想起你小子来了,打电话聊两句,我听你师父说了,你这是又出去办巡演了啊?”
“嗯,明天回京城,演最后一场。”
“挺好!”
赵老蔫儿说着笑了起来。
“你小子是出息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赵老蔫儿也不禁羡慕起了于清,门下能有这么一个徒弟,当真是够露脸的了。
前两年,赵家班的沈贺也火了,可只火了两年,人气就有点儿回落的趋势。
而沈贺之所以能红,其实和他那种独特的表演方式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也有人可能会觉得那种表演方式比较娘,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就是一种表演方式,现在之所以不如以前红了,是因为大家出现了审美疲劳,觉得沈贺的这种表演方式太单一。
自从在春节联欢晚会上面爆红之后,沈贺也是接二连三的参加了很多的综艺节目,还接拍了好几部电影,在春晚之后的那两年,沈贺似乎要比自己的师傅赵老蔫儿的名气还要高。
但是随着沈贺的名气越来越高,似乎也快要江郎才尽了,也有很多人说沈贺在出道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了,导致后面的表现太乏力。
赵老蔫儿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于是就想让沈贺沉下心来韬光养晦,要有足够能力去经营自己!
否则一夜爆红带来的不止名和利,还有弊端。
有句话说:过刚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沈贺确实优秀,但需要时间沉淀,否认容易栽跟头,现在事实证明,赵老蔫儿看得没错。
归根结底,沈贺还是太急于求成了。
为什么会这样?
道理也很简单,沈贺受够了以往的穷苦生活,快速成名能让他在短时间里,得到想要的,再有就是娱乐圈风云变化,更新换代太快了,他需要为自己留名。
现在虽然因为太急于求成,已经出现了弊端,但要,何尝不是沈贺为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呢。
站在个人角度来看,这本没有错,只是,演绎这条路,沈贺走得太快。
还没能好好打磨自己,就被时代洪流淹没,实在太可惜了。
想到萧飞,赵老蔫儿就不禁想到了沈贺,同样是他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但是,目前来看,未来的发展道路,沈贺显然被萧飞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萧飞可不知道,赵老蔫儿一会儿的工夫居然想了这么多。
“赵叔,您太客气了,往后还得靠您多提点!”
“说不上!不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您说!”
萧飞强打起精神,走到落地窗边,将窗户打开,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不过也能让人清醒一点儿。
“你这……连着好几年了,怎么不来东北演出了?”
呃……
赵老蔫儿这话,萧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怎么了?上回的事……怕了?”
呵呵!
害怕倒是不至于,萧飞只是觉得麻烦。
之前的那次经历,也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万幸郭德强跟赵老蔫儿关系不错,否则的话,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远在东北,人生地不熟的,又得罪了地头蛇,万一对方是个耍狠的,怎么办?
“赵叔,我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什么话啊?你到东北来,甭管有事没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咱们爷们儿走得近,就算是真有事,难道你还不好意思张嘴啊?”
萧飞闻言笑了:“赵叔,知道您是真心实意的关照晚辈,可是……上次的事,您也知道!”
听到这话,赵老蔫儿也叹了口气,上次的事,确实是他们那边的人做事不地道,既然想找萧飞帮忙,那就得拿出点儿诚意来,空手套白狼,红口白牙的蒙事,实在不像话。
“小飞,上次的事,确实挺不厚道的,不过,你可别因为一个人,就对我们东北人有了看法!”
“这不能够,哪都有好人,同样的,哪都有坏人,可坏人毕竟是少数。”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既然是这样,年底来趟东北,到时候,我这边给你安排,你就踏踏实实的演出,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呃?
萧飞听得一愣,他也没料到赵老蔫儿会直接发出邀请。
“赵叔!演出的事……”
“我今天跟老郭,还有你师父都说过了,他们两位也都没意见,现在就看你的了。”
嘿!
萧飞这下直接被堵在墙角了,还没法拒绝了。
“赵叔,您……是不是有别的事啊?”
赵老蔫儿笑了:“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小子,行,我就实话说了吧,辽宁卫视那边有我一个朋友,打算请你上今年的春晚,可发了邀请,你们那边直接给拒绝了,听你师父说,你跟你们德芸社的演出部打过招呼了,这一类的邀请一律拒绝,现在人家找到了,怎么样?给叔个面子吧!”
赵老蔫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萧飞还能说什么。
上次在东北,要不是赵老蔫儿出手帮忙的话,萧飞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得了人家那么大的恩情,萧飞也一直想着回报,现在既然有机会,他就算是不愿意,也不能推辞啊!
“赵叔,瞧您这话说的,没问题,您都发话了,这活儿我接了。”
“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样吧,到了东北之后,所有的事,全都是我来安排,年前你先带人过来一趟,就在沈阳,你办一个专场,辽宁卫视的春晚初二录制,不耽误你其他的事吧?”
耽误我过年。
萧飞一年到头,也就春节期间能好好的歇上一段时间,结果,大年初二还得去趟沈阳。
“不耽误,赵叔,听您的吩咐,您让我什么时候过去,我就什么时候过去。”
萧飞这话说得,赵老蔫儿听着也高兴。
“那咱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打电话!还有就是……往后东北还是得常来,你不知道吗?叔代管东北相声界,来这地方,别的不敢说,至少你们的同行没有人敢找你们德芸社的麻烦。”
呵呵!
萧飞听着笑了:“得嘞,赵叔,往后去东北,我可就全都仰仗您了。”
“没的说!”
赵老蔫儿明天早上就得回东北,这次爷俩是肯定见不着了。
“等你来东北,到时候,叔得跟你好好喝上一顿。”
“您这话我可记下了,上次在您家里吃的杀猪菜,一直到现在我还记着呢!”
赵老蔫儿也笑了:“想吃杀猪菜了?行啊!你来了之后,咱们现宰现吃,家里的猪正好该出圈了。”
俩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萧飞这会儿也不困了,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在床上,想着年底去东北演出的事。
时间太晚,萧飞也不方便给于清打电话,到底是怎么说的啊?
这咋还把他给推出去了?
想着想着,萧飞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赶紧给刘笑亭打了个电话,结果大家伙都没起来呢。
“把大家伙叫起来,咱们得赶紧出发了。”
说完,萧飞起床进了卫生间,洗漱过后,穿好衣服,便下了楼。
等了一会儿,李京等人也都下来了,打眼一瞧,全都透着没精神。
昨天实在是睡得太晚了,到现在大家伙都还没缓过来呢。
可就算是再怎么累,晚上的演出也不能耽搁,萧飞给他堂哥萧白打了个电话,时候不长,一辆双层巴士就到了酒店门口。
“爷几个,咱们该出发了,上车接着睡。”
这辆双层巴士里面都是卧铺,躺下就能睡,众人迷迷瞪瞪的上了车,车还没等发动呢,一个个的又全都睡着了。
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