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烟和李元都没有扔下陶夕莹,而是选择和她一起,坚守吴王府。
外面的李英,又等了一会,见里面毫无动静,他嗤笑出声,转头对一旁的李奉说道:“五哥,我早就说过,和李余在一起的人,都是冥顽不灵之辈,我看,也不用再等了,直接攻杀进去就是!”
李奉皱着眉头,向王府内大声喊喝道:“本王最多再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如果半柱香后,你等还是不肯出来投降,可就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说完话,他转身走进小巷子里。
李英连连摇头,嘟囔道:“五哥真是多此一举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柱香的时间,转眼即逝。
看到吴王府内依旧无一人出来投降,李英再不等待。
他抬起手来,向前一挥,喊喝道:“打!”
随着李英一声令下,州府军兵卒开始启动抛石机。
只见一颗巨石被抛石机甩飞出去,直接越过吴王府的院墙,刮着刺耳的嗡鸣声,砸在王府内一座房屋的屋顶上。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屋顶被砸出一个一米多宽的大窟窿,紧接着,半边房屋都轰然倒塌。
李英嘴角上扬,大声喝道:“所有
抛石机,都给我动起来!今日,我要把吴王府夷为平地!”
州府军搬运过来的抛石机可远远不止一台,而是有十数台之多。
现在十多台的抛石机围着吴王府,一同发射石弹,顷刻间,吴王府内就如同炸了锅似的,轰鸣之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院墙,也未能幸免。
有一段院墙,被连续两颗巨石砸中,倒塌出两米多宽的大豁口。
李奉向前一挥手,喊喝道:“冲进去!”
州府军兵卒蜂拥而上,顺着院墙的破口,源源不断的涌入其中。
李英侧头,对身边的随从们说道:“彭飞!”
“属下在!”
彭飞立刻上前,插手施礼。
“带上你的部下,给我杀进去!记住,先把李元、纪嫣烟、陶夕莹这几个人给我擒下!”
“是!殿下!”
彭飞应了一声,带上数十名部下,跟着州府军的人群,也杀进吴王府内。
以彭飞为首的众人,不与王府护卫多做纠缠,直奔陶夕莹、纪嫣烟和李元三人而去。
这时候,陶夕莹他们已经下了木架子,全部退缩到前庭的大堂。
可是杀过来的敌军数量太多,纵然他们身边有百余名飞卫和铁卫拼
死抵抗,但也全然抵挡不住。
迫不得已,他们又只能退出大堂,一路退到王府的中庭,最后,又被迫退到后院的种植园。
到了这里,他们是再无路可退,只见他们的四面八方,全都是州府军。
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军兵,把他们这百十来号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周围一圈的州府军,齐齐端着长矛,嘶吼一声,一同冲杀过来。
守在外围的飞卫和铁卫们,立刻持刀迎了上去。
与州府军兵卒相比,飞卫和铁卫的确要精锐得多,也善战得多。
双方刚一接触,州府军这边便倒下十数人,其余的兵卒见难以抵御,吓得纷纷后退。
当州府军要发动第二拨攻势的时候,彭飞突然大吼一声:“住手!”
州府军兵卒纷纷向他看去。
只见彭飞一手提着刀,一手还拎着一人,从州府军的人群里走出来。
看清楚被他拎着的这位,众飞卫、铁卫,脸色同是大变,纪嫣烟更禁不住惊叫出声。
原来,被彭飞擒下的这人,正是刑王李亨。
李亨虽然痴痴傻傻,但也知道谁好谁坏。
他的胳膊被彭飞抓得疼痛欲裂,对彭飞
是又踢又打,不停地叫嚷道:“你给我放手!放手!放手!”
对于李亨的踢打,彭飞完全是不疼不痒,他抓着李亨不放,另只手里的横刀抬起,用刀面拍了拍李亨的脖子,问道:“诸位想让刑王死吗?”
“不要——”
纪嫣烟禁不住惊叫出声。
她慌慌张张地从人群里跑出来,正要向彭飞冲去,陶夕莹及时拉住她,向她缓缓摇头。
如此莽撞的冲过去,非但救不了刑王,反而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这时候,人群向左右分开,李奉和李英,从人群里走出。
看眼被擒的李亨,李英哼笑出声,说道:“傻子!”
李奉对陶夕莹、纪嫣烟、李元说道:“你等,还要再负隅顽抗吗?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缴械投降!”
李元大声说道:“五哥,我们不会投降!”
“李元,你可是想眼睁睁看着你十五哥死在你面前?”李英说着话,接过彭飞手中刀,将刀锋死死抵在李亨的脖颈上。
不管李亨的痴傻得有多严重,他终究是藩王,彭飞对他再凶,也只敢用刀面,而不敢用刀锋。
可李英不同,他才不在乎李亨是不是藩王,是
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随着他把刀锋压在李亨的脖子上,猩红的鲜血立刻流淌出来。
感觉到疼痛的李亨,顿时又哭又叫,疯狂的又蹦又跳。
可是随着他的剧烈挣扎,脖子的皮肤与刀锋反复摩擦,刀口更大,血也流得更多。
此情此景,让纪嫣烟再承受不住,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即便是一旁的李奉,也觉得李英太过分了。
十五弟就是个傻子,你这么折磨他干嘛?
他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老八!”
李英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我可没伤他,是傻子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李奉瞪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向陶夕莹,问道:“陶小姐,你是想害死这里的所有人吗?”
现在他也算看出来了,纪嫣烟和李元都以陶夕莹马首是瞻。
想要劝降他们,就必须得先说服陶夕莹。
陶夕莹上前两步,问道:“晋王,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奉也正有此意,迈步向陶夕莹走过去。
陶夕莹和李奉,于双方阵营的正中央站定。
她眉头紧锁地问道:“倘若,我们真的投降,晋王能否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