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等人主动出城迎敌,还真把西番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西番军做梦也想不到,在己方全力攻城的情况下,城内守军非但没有据城坚守,反而还敢主动出击。
以李余为首的两千人,硬是把拥堵在城门这里,人山人海的西番军杀得节节溃败。
趁着对方后退的空挡,李余冲到一辆冲车近前,手臂向外一挥,三支水刃一并射出。
就听啪啪啪三声脆响,冲车上粗粗的绳索被水刃斩断,挂在绳索上,由大木桩子制成的击锤,也随之掉落下来。
损毁这辆冲车后,李余马不停蹄的又冲到下一辆冲车近前,依旧是施放出水刃,将这辆冲车也破坏掉。
他一口气连续破坏掉五台冲车。
这时候,一大群身材魁梧,上身赤膊的陷阵兵冲杀过来。
其中一人健步如飞地冲到李余近前,巨剑在空中挂着劲风,横扫他的腰身。
李余低身闪躲。
唰!
巨剑由他头顶上方横扫而过。
李余猫着腰,一矛捅出去,正中那名陷阵兵的小腹。
后者痛叫一声,回手一剑,将长矛斩断。
他小腹上还插着半截长矛,人却继续向李余冲来,巨剑猛劈他的天灵盖。
没等李余做出闪躲,就听噗的一声,城头上飞射下来一箭
,精准射中那名陷阵兵的眉心,箭头在其后脑探出。
冠英的一箭。
不等对方的尸体倒地,李余一个蹬步向前蹿出,他顶着陷阵兵的尸体,将其硬生生撞了出去。
飞出的尸体与后面跟上来的几名陷阵兵撞到一起,连人带尸体,于地上翻滚成一团。
李余一挥手臂,一面巨大狭长的水刃横着飞射出去。
耳轮中就听噗噗的两声,水刃横斩在两名陷阵兵的腰身处,将其一分两截。
后面的陷阵兵纷纷怒吼着,一窝蜂似的涌向李余。
不过还没等李余出招,有一人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这人的速度太快,仿佛是足不沾地,直接飞过去似的。
人到,刀也到了。
两把刀在空中划出两道寒芒。
一走一过之间,数颗人头弹飞到空中。
手持双刀,能在敌人当中如入无人之境者,只有陆驰。
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陷阵兵,在陆驰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只见陆驰如同泥鳅似的,在人群当中来回游走,可每一次刀光乍现,都会伴随着一颗人头弹飞。
数十名陷阵兵,只一会的工夫,便有十数人身首异处,惨死在陆驰的刀下。
陷阵兵的信条,一向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可是面对杀神一般的
陆驰,连陷阵兵都心生恐惧。
人们瞪大着眼睛,看着陆驰,畏惧不前。
陆驰挡住了陷阵兵,李余则继续去破坏西番军的冲车。
不过很快,又有大批的西番军越过护城河,向他这边涌来。
李余抽出青龙刀,摆出要持刀迎战的架势。
可等到西番军兵卒快冲杀到他近前时,他突然将青龙刀向地上一插,双手之间凝出个水球,紧接着,一条水龙呼啸着腾飞出去。
水龙撞进人群里,就听呼啦一声,十数名西番军被直接撞飞出去,水龙腾空而起,于空中向下俯冲。
轰隆——
水龙重重砸在人群中央,首当其中的数名西番军兵卒,被强大的水压活生生压成了肉饼。
趁着西番军大乱的空挡,李余拔出青龙刀,大步流星地杀进西番军的人群里。
他双手持刀,不断地向周围敌军劈砍。
顷刻间,有数人被青龙刀斩翻在地。
身在城头上,不断向下放箭的冠英,生怕李余有失,他找到一捆绳索,一头系于箭垛上,另一头系于自己的腰间,紧接着,他从城头上直接纵身跳了下来。
在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多高时,绳子达到极限,将冠英拉住。
他回手一刀,斩断绳索,人也随之落地。
他一边向李余
这边奔跑过来,一边连续捻弓搭箭。
嗖嗖嗖——
他的每一支箭射出,都能精准命中李余周围的一个敌兵。
他一口气射出十数箭,亦有十数名西番军中箭而倒。
城外的战斗,先是让沈放大惊,但是很快,他便嗅到战机。
眼下攻城的西番军,被殿下亲自率领的两千来人搅得大乱,这个时候,不正是己方反攻敌军的大好机会吗!
沈放转头看向梁平,急声说道:“勋国公,眼下是我军主动击敌的好机会,你来守……”
他话还没说完,梁平便大声说道:“我去!”
说话之间,他振声喝道:“边军弟兄,随我出城迎敌!”
李余都出城作战了,边军将士们无不是气血上涌,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城墙,去与殿下并肩作战。
现在听闻梁平的喊声,人们二话不说,纷纷跟上梁平,健步如飞地跑下城墙。
梁平带着三万边军,从城门内冲杀出来。
边军的参战,无疑是给李余这边的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反观本就被冲杀得大乱的西番军,显得更加的惊慌失措。
原本李余的目的只是想破坏西番军的冲车,来缓解己方城门的压力。
现在的局面,让李余热血上涌,感觉可以进一步扩大战果。
他高举着青龙刀,大声喊喝道:“大家随我一鼓作气,杀退敌军!”
“杀——”
飞卫、铁卫,以及边军将士们,无不齐声呐喊,人们铆足劲的跟着李余往前冲杀。
战场上的局面,已完全发生逆转。
李余亲率的将士们,气势如虹,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前冲杀。
而西番军的气势则完全被打压了下去。
五个军的西番军,竟被逼得节节后退。
许多兵卒在后退的时候,直接掉进护城河里,身上沉重的甲胄,成了人们的催眠符,一旦落水,便很难再浮上来。
以李余为首的边军将士,不仅把冲过护城河的西番军全部逼退了回去,他们反而还追着敌军,越过护城河,继续与敌厮杀。
若换成寻常的军队,面对这种局面,肯定会发生大溃败,一窝蜂的往本方阵营溃逃。
而西番军却依旧保持着整体阵型,且战且退。
在后方观战的萨勒曼,此时脸色阴沉,黑得如锅底一般。
己方投入攻城的五个军,竟然被杀出城池的三万周军逼得节节退败,究竟是周军的战力太强,还是己方的战力太弱?
萨勒曼眉头拧成个疙瘩,眼中闪现出骇人的寒芒。
他微微侧头,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说道:“传令不死军,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