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叫赵灵儿过来。
赵灵儿和我看到的一样。
“大壮，把这铁锅直接弄下来！”
我大喊一声。
大壮一用力，这铁锅直接在土灶上被掀了下来。
一双小脚露出来，一看就是那老太太的。
因为这种小脚是以前那种裹脚形成的畸形。
现在很少能见到了。
这双脚往上是这土灶的烟囱，她的脚踝还能看到一半。
我心头一惊。
不会是掉进这烟囱里了吧？
但是她这么大的年龄，是怎么爬上去然后掉进去的呢？
“大壮，那老太太可能在这烟囱里，怎么能弄开这烟囱？”
大壮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皱了皱。
“这种烟囱按说是很好弄开，这老太太在里面如果活着的话，强行拆开怕是不行，如果人死了还好说。”
我看了一眼那双脚，还能活动。
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脚踢东西发出的。
所以老太太应该还没死，所以只能用一种伤害性最小的办法来弄。
“老奶奶，是你吗？”
我趴到烟囱上，朝里喊了一声。
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有可能现在老太太已经很危险了，所以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大壮，你托我一下，我从上边看一下。”
从这厨房出来，大壮蹲下身子，双手交叉在一起。
我踩在上面，然后大壮一起身，我用力向下一登。
身子一下腾空而起，我一把抓住房顶的边缘。
然后身子往上一用力，就直接跳到了房顶之上。
我颤颤巍巍地朝那个烟囱口走去。
房顶的瓦片好多已经脱落了，而且有几个瓦片，从断裂面来看，应该是刚踩断不久。
看样子老太太是被人从上面续下去的。
这么高的地方，他自己不可能爬上来。
到了烟囱口，我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
只能看见一块头巾，正是那老太太的。
这次确定无疑了，而且我能看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扭动。
所以人还活着。
“大壮，人活着，你看怎么弄？”
我朝下面喊道。
大壮在底下给我把工兵铲递了上来。
“用这个，把旁边的那些瓦片什么的先清理一遍，什么时候站不住了，直接跳下来。”
大壮说的轻松，但是真正操作起来，还是相当害怕的。
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在这房顶漏下去了。
我一边清理一边这么想。
不出意料，我一只脚一下踩空了。
直接顺着房顶掉了下去，幸亏那房子里有一堆柴火。
正好摔在了上面，要是摔倒土灶上。
我这老腰差不多就得报废。
从柴火上下来，抬头一看。
正好是在那个烟囱附近，那个地方被踩出一个大窟窿。
大壮正好能伸出手去。
接下来就是大壮一块一块的将砖拿下来。
随着烟囱的不断变矮，那块头巾也渐渐露了出来。
“慢一点，这就到了。”
再往下一点，老人的面容也露了出来。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老人的眼睛紧闭，黑色的液体不断往渗出。
最上被密密麻麻的黑线封住。
耳朵里长出了黑色的毛发，在满头白发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我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大壮，后面快点。”赵灵儿喊了一声。
我看着地上的砖不断地堆积起来。
大壮已经把所有的砖都拆了下来，他把老人平放在地上。
我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脉息了。
这时，我注意到门口已经站着两个阴兵了。
看样子已经无力回天了，老太太阳寿已绝。
老太太的身体一抽搐，我看到她的灵魂从躯体中坐了起来。
她一句话都没说。
我看着她的魂魄，被阴兵牵着离开了这里。
“收拾一下吧，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有最后的一点体面。”
说完，我将她嘴上的黑线一点点剔除。
不知道是谁下的这狠手，线已经深深嵌入肉里。
将线都不都剔除了，然后眼睛耳朵我也给收拾了一下。
赵灵儿给老太太净了身。
就在院子里，将老太太埋葬在这里。
这是她生前居住的地方，也是她人生的归宿。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但是她最后的离别，我还是希望他能体面的离开。
做了一番简单的法事，我们就离开了。
就在出门时，门框上的一个符号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符号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但是，上面被红色的东西描过。
赵灵儿一摸，就判断出这是朱砂。
难道之前老人能在这地方生活，就是因为这个符号。
符号是一个几乎是圆的形状。
中心位置有一个点，这个点的周围有七星的标志。
还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类似咒语的东西。
我感觉这东西不普通，所以用黄纸拓了一份。
有时间的时候，我可以再研究一下。
等一切都弄好，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临走之前我准备去池塘边看一下，之前那个地方老太太说的挺神秘。
池塘里的不远，我们溜达着一会儿就到了。
快到的时候，一股恶臭迎着风吹来。
我们三人全都捂着鼻子。
走进到池塘边，里面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化开。
而且变成了乌黑色。
“你看像不像变质的血水？”
赵灵儿的话引起我的注意，我强忍着臭气，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探了下去。
顺着底部搅了两下我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用力往上一拽，竟然是人的头发。
头发的底部顺带着将人的头皮拽了上来，上面沾满了滴滴答答的血水。
“这里到底是什么？”
这个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按照这一片池塘的面积，得用多少人才能填满。
“大川，你看那底下什么东西？”
大壮惊恐地指着池塘喊到。
我看过去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潜入了水底。
但是依然能看到微微的波纹向四周传来。
“大壮，你看到的是什么？”我转头问他。
“好像是鱼，但是又好像是……人？”
大壮吞吞吐吐的说到。
“什么意思？要不就是鱼要不就是人，还能是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