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
已经连续七天，我从同一个梦中惊醒过来。
梦中一个红衣女子死死抱住我，在一座写字楼的楼顶一跃而下。
跳下的一瞬间，女人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写字楼里面的人我看的一清二楚。
有人在低头工作，有人在和别人吵架，还有人在搂着旁边的女秘书……
每一天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这次已经快要碰到一楼水果摊红白条纹的顶棚。
惊魂未定的我拿起床头水杯，喝了一口昨晚剩下的水。
点燃一颗烟，烟雾很快弥漫至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
看了一眼手机。
“4:00”
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无奈地笑了笑。
该不会是得了精神病吧？
要不怎么会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醒来？
而且还是同一个梦。
“唉，啥病都不如穷病更让人难受。”
我倒头睡去，明天还得继续干活挣钱。
我叫刘小光，这是我从农村老家出来的第一个月。
在老乡的介绍下，开始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
任务就是将每一份外卖，准时送到下单的人面前。
一个月下来，马上就有将近一万的收入了。
每次看着后台数字增长时，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出租屋内，住的大部分都是向我这样出来的打工人。
环境虽然很差，但是为了生活，都在默默地忍受。
“嗡嗡嗡……”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手机的闹钟响了三遍之后，穿衣下床。
拿着毛巾牙膏牙刷来到公共卫生间。
“小光，今天怎么看着没太有精神？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原来是隔壁刚下班的肖芸，我来到这出租屋认识的第一个邻居。
一身黑色的长裙配上金光闪闪的高跟鞋，s型的身材凹凸有致，我每次都不敢直视。
“唉，这两天失眠，晚上睡不好。”
“哈哈，孤枕难眠？”
我瞬间感觉脸上有点发烫，赶紧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芸姐，我得快点出门了，一会儿又晚了。”
简单洗漱完，我穿上公司配的衣服，骑上电动车匆匆出了门。
刚打开软件，第一个订单就来了。
这一单距离商家很近，导航过去只有五百米。
取了外卖，我来到了一座老旧的小区。
这小区虽然离住的地方不远，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
整个小区一共四栋楼，配送地址是三号楼401房间。
“叮咚……”
按了一下门铃。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您的外卖，麻烦给个好评，谢谢。”
“好的。”
一位老人接过外卖，刚准备转身离开。
我不经意瞥见房屋内，站着的另一个女人正在冲着我笑。
这竟然是梦中抱着我跳楼的那个人。
刚想再看一眼。
“砰！”
门直接一下被关上。
我赶紧冲下楼，双腿不停地打软。
“是不是眼花了，但是也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点了一颗烟冷静一下。
抽完烟，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骑上电动车赶紧离开。
如往常一样，今天单子依然不少。
因为一直在来回送外卖，所以那件事儿很快就忘了。
到了晚上八点，正好跑到了东墩桥附近。
我想起隔壁的东哥在这摆摊，就找了过去。
东哥正在忙着炸串，一条大金链子配上满背的纹身，一米八的大个，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道上的。
他是东北人，虽然长相凶狠，但是其实属于老实本分之人，从不偷奸耍滑。
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
每天夜色降临，东墩桥下总会有一个大汉骑着小三轮准时出摊。
“东哥炸串”这四个字，成了不少夜归人宿醉之后的第二战场。
“东哥！”
我走过去，先打了个招呼。
东哥一抬头，看到是我，指了指旁边。
“兄弟，你先坐会，等一会儿哥给你炸点串，这里有冰镇啤酒，自己拿。”
“好嘞东哥，你先忙就行，不用管我。”
我摆了摆手，从泡沫箱中拿了两瓶雪花，盛了一盘花生米，找了一个清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地摊上的男男女女，他们各有说笑。
有人谈着梦想，有人谈着爱情。
有人聊着几千万的生意，有人聊着认识了哪个富婆。
只有我，独自一人喝着啤酒。
我什么都不在意，只想多挣点钱。
到时候回到老家县城，买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
其他的在我眼里，够不到也没能力。
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唯一的追求。
两瓶啤酒下肚，我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小光，不好意思啊！今天实在太忙了，先吃点饭垫吧垫吧。”
东哥一只手端了一盘子炸串过来，另一只手提了一打啤酒。
“东哥，没事儿，生意忙了好。”
“不行，今天我兄弟过来，必须得整两杯，今天吃喝管够。”
东哥拿起打火机，轻轻一用力，瓶盖就弹了起来。
大扎啤杯正好能倒一瓶。
“兄弟，干了！”
东哥一饮而尽。
我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刚才那两杯已经有点晕乎了。
但还是强忍着分三口喝了下去。
刚喝完这一杯就来了客人，我赶紧让他去忙。
不知道是这一杯酒投开了酒量，还是这几天没睡好弄得心烦意乱。
剩下的几瓶啤酒，不知不觉就被我喝完了。
我刚想走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电话接通，但是电话另一端一直没有声音。
“谁啊，说话，不说话挂了!”
看来这是打错了，我直接挂断电话。
但是还没等我站起身，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电话号码。
“喂，喂……”
这就纳闷了，打错电话还能连着打两遍。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小光……”
听到那个声音，我直接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我愣愣地坐在原地，瞳孔放大，身体僵直，诡异的氛围瞬间笼罩在我周围。
电话里的声音，竟然和梦中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第二章 仙姑
“兄弟，怎么了？”
东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一直到他推了我一把，我才恢复过来。
“东哥，你说这世上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