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咏意觉得元姐姐讲道理的功力无人能及,一定能够让这位老妇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她钻入人群之,如老鹰捉小鸡似地抓住了老太太的后领子,拽着便往里头去,“你来,我家姐姐跟你说说人生道理。”
老妇人正哭诉得起劲,忽地被凌空抓起,吓得面如土色,“哎呀,要杀人了,要杀人了……你们几个是死的吗?还不过来救我?”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方才小姑顾着和街坊邻居解释嫂子的事,一回头就见娘亲被一名女子抓着往屋里走,她怔了怔之后,也带着侄子们追了进去,没留意到身后有一个女子徐徐地跟着进来。
元卿凌进去之后,便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那椅子就是平日里老妇人坐着指点江山的。
袁咏意勾来一张椅子,把老太太压坐下来,见她挣扎起来,便压住肩膀问旁边的鹿大哥,语气特别温和,“家里有绳索吗?”
鹿大哥一时怔愣,眸光下意识地看向墙角,墙角处躺着一捆绳子。
袁咏意拉着老妇人过去取了绳索,又把她摁下,熟练地捆住她在椅子上固定好。
袁咏意的动作太熟练太霸道,导致一旁的鹿家兄弟几个都不敢上前阻止,而没有阻止最重要的原因,是终于把祖母弄回屋来,不在外头骂人了。
老太太定下神来的时候,瞧了袁咏意和元卿凌一眼,在摸不准她们是谁,只觉得气度不凡,只愤怒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就这么把我绑着,可知是犯了罪的?我乃是都察院陈郎家的掌事嬷嬷,郎夫人对我甚是看重,京许多名流夫人对我也极好,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袁咏意倒是还真知道都察院陈大人,不过没跟他的夫人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位夫人也算是长袖善舞,与京许多官员权贵的夫人有来往。
元卿凌本打算说她了,听得她的话反而也不着急,叫袁咏意道:“既她是有主家的,那你便去一趟,把陈夫人给我请过来,你这边人多些,也省得说我欺负你。”
元卿凌这么做自是有原因的,这陈夫人既然是与京名流权贵家眷有来往,那就正合适了,她有些话要跟她们说的,叫陈夫人传开去就好。
那老太太听得说叫主家夫人过来,顿时就有些害怕了,她在主家夫人宅子里头的时候很有声望,不曾像今日这般骂街,若传开去了,定是要扫自己的颜面。
可眼前这人是谁啊?堂堂四品官员的夫人,怎么随便派个人去便说请来?
小姑扶着徐师傅出来了,一见元卿凌,徐师傅便忙地叫儿子们上茶,道:“这位便是救治我的大夫,不可怠慢。”
鹿大哥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便出去煮茶。
老太太听得说是大夫,顿时就放心了,自从皇后娘娘早些年开了医学院,女子也可行医,所以民间便有了女大夫,有些医术好的,在官员家眷之颇负盛名,但是到底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的。
鹿大哥问能否解开祖母,元卿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解。”
鹿大哥听到这话,也顿时不敢动了,老太太怒斥道:“忤逆的东西,眼见着祖母被人绑着也不上前帮忙,白养你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