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好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农产品收购站。”撇撇嘴道,“不是我看不上,是真的价格低廉的可怜,根本不值当的费那神儿。”
“唉……”战常胜轻叹一声,“农民的日子太苦了,想过好一点儿咋那么难!”
“啥时候农民这日子艰难。”丁海杏深吸一口气道,“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脑袋也要跳出农门。”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改变不了现状,说多了,只能图惹伤心。
“什么味道这么香。”战常胜吸吸鼻子道,“是烤红薯,你们在家里烤红薯了。”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嗯!我看家里有红薯,索性就烤了。”丁海杏疾步走到厨房,那股浓郁的香甜味儿就更加浓厚了。
煤球炉上架着铁架子,上面放着红薯,直接放在煤球炉上烤,一准烤糊了。
丁海杏走进炉灶,捏了捏红薯,软呼呼的,这就是烤好了,直接将铁架子给端了下来。
丁海杏看着他伸手拿起一个红薯,提醒道,“小心烫。”
“我皮糙肉厚不怕的。”战常胜扬眉浅笑道,将红薯掰成两半,白生生的瓤顿时露了出来,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原来是面红薯,不是糖心的。”丁海杏咬了一口,鼓着嘴,抻着脖子咽下去道,“又面又甜。”
“这种面红薯可以磨粉。”战常胜低声道。
丁海杏都忘了红薯可是救命粮,切片,晒干,要磨成粉的,当然不是街边卖的橘红色的糖心红薯了,它出粉不如面红薯。
丁海杏看着进来的红樱,此时烤红薯已经没那么烫了,拿了一个递给她道,“红缨来,给你一个。”
段红缨接过红薯,撕下皮,吃了起来,吃完了红薯,才开始摆饭。
晚餐简单的黄糊涂,咸菜,搭配烤红薯。
吃完饭,段红缨去洗碗筷,丁海杏擦好桌子,扫完地后,走到客厅看着正在敲核桃吃的战常胜道,“这么多山货,我们也吃不完,你给你的战友拿些好了。”
“这是爸妈给你寄来的,你不是喜欢吃吗?”战常胜将敲下的核桃仁递给她道。
“想吃,让爸妈再寄好了,我们快走了,就留给你的战友好了。”丁海杏唇边扬起笑容道,“把松子多给我留些就好了。”
“行!”战常胜应道,自言自语又道,“这山核桃好吃,可就是不好掰,有些夹仁儿。”
“喂,看破不说破,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厚道。”丁海杏噘着嘴不满地说道。
“我可没那意思。”战常胜立马大呼冤枉道,“这些东西对城里人来说也很难得的。”
战常胜将山货一样取出来一些,然后扛起山货道,“好了,我去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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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芸看着他扛着布袋进来,“你扛的什么?”
“杏儿娘家寄来些山货,给你们尝个鲜。”战常胜说着将布袋放下道。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留着自己吃吧!”郑芸笑着不好意思道。
“郑姐,拿篮子来,我给你们倒些。”战常胜开口道。
“合着这些不是都给我们的。”郑芸讶然道。
坐在沙发上的于秋实好笑地看着自家媳妇儿道,“你是秃头吗?那么贪心。”
“不是,我看着他扛着一袋子过来,以为都是给咱的。”郑芸笑着解释道。
“人家能寄来多少,常胜能给咱点儿就不错了。”于秋实指着对面的沙发道,“常胜坐。”
“我去拿篮子。”郑芸笑着说道,话落进了厨房。
于秋实看着他道,“行啊!你小子不错,还记得老哥我。我以为你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看哥说的。”战常胜没好气地说道,“忘了谁都忘不了你。”
“篮子来了。”郑芸从厨房拿着包装的塑料皮编的篮子走过来道。
战常胜打开布袋,将四样山货,每样倒出来一些。
“弟妹这娘家也真是实在,居然弄了四样。”郑芸看着山货道。
“乡下人都这样。”战常胜笑着将布袋口子扎上道,“走了,我再去给其他人分分。”
“别急着走,咱们说两句话。”于秋实拦着他道。
战常胜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他道,“说什么?”
“日子定了吗?”于秋实极其不愿,却又无法避免地说道。
战常胜眉头轻蹙了一下,吐出三个字道,“三天后。”
于秋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默然了一会儿才道,“你小子,到了学校,要是给我们丢脸了,小心我杀过去。”
“老哥,放心,我绝不会给咱们丢脸的。”战常胜双手扶膝,正襟危坐,朗声回道。
“那天我要下连队,可能没法送你了。”于秋实看着他不舍地说道。
“那正好,我也受不了,那腻腻歪歪的气氛。”战常胜更干脆地说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郑芸看着他问道。
“也没什么好带的,家具都是后勤的,到时候一上交就成了。我们自己也就几床被褥,衣服,锅碗瓢盆……”战常胜简单地说道,“其实照的意思,能不带的都别带,到时候去后期拿,或者买。”
“哎!你们男人……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郑芸看着他们微微摇头,随后又道,“算了我找弟妹去说说,指望你们,那是什么都不用带。”
战常胜更干脆道,“反正这些东西杏儿在打包,到时候送到火车站行李托运就好了。”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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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学院,到底已经是冬天了,虽然阳光格外的好,金光暖暖的铺满了地面,但冷风如刀,干冷、干冷的。
清晨沉寂一晚的校园喧嚣了起来,校园僻静的一角,一幢四层的红砖水泥三层楼房,此时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一层的左侧的房子内,早餐桌上,稀粥油条,精致典雅的女主人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博达他爸,隔壁这些天叮叮当当的,望里面搬家具,看这样子要住人了,也不知道是谁?”
男主人将手里的报纸放下,声音温润低沉道,“是学校新请的格斗教官,也是学员,陆军转过来的,团级干部。”说着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