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闻言着急了,本来还想着大哥和人家战教官拉拉关系,帮亲妹子一把,结果倒好,他这边倒先说不通了。
“咋说不到一起了,大家都是从乡下来的,还能说不到一起。,”高文山赶紧又道,“大哥,国栋兄弟不是那种人,他从未看不起乡下人。”
“这我知道,他从未看不起乡下人,可是这和要娶一个乡下人过日子,文山这就是两码事了,明白吗?”高进山冷静地说道,“现在城乡差别那么大,好不容易跳出农门,娶一个乡下女人将来老婆、孩子户口问题,孩子教育问题得费多大的劲儿。他们从未见过面,又不是感情深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
高文山急急忙忙地又道,“可以像我一样嘛!有房子就有户口了。”
高进山微微摇头道,“呆子,你以为这种好事天天都有啊!你不知道城里的房子是单位分配的。”紧接着又道,“说老实话,我也很喜欢国栋,你的提议也很让我心动。那小子虽然没有上过学,可人家能做到校对,文化水平不低。人品也好,为人正直,善良……咱家水仙有什么能拿的出手,没有!”
“感情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王八瞅绿豆对眼儿呢!”高文山乐观地说道。
高进山轻笑道,“二弟,你还真相信一见钟情啊!咱家的是水仙又不是天仙。”
高文山央求道,“哥,你就帮帮忙,让他们见见面,给一个机会。万一俩人看对眼儿呢!”接着又说道,“我已经打电报叫水仙过来了。”
“啥?”高进山眉头紧皱道,“你这小子居然给我来先斩后奏,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万一这是不成了,你让水仙以后怎么办?”
“大哥,你当我傻啊!我又没说给她找对象,反正现在冬闲了,地里没有活儿,让水仙来照看一下我家孩子。偶遇国栋兄弟,成了那是好事,不成,那就进城就当见见世面了。”轻笑着又道,“女儿家名声很重要,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怎么敢乱嚷嚷呢!”
“还算你有心,知道润物细无声。”高进山差点儿没被他给吓死。
“哥,这事你还得出面去说说。”高文山双手合十求道,“哥为了咱妹子的幸福,你就去试试。”
“你可真是。”高进山看着他道,“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知道,知道。”高文山点头道,他也知道感情的事讲究的说你情我愿,也不能强压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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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方巧茹看着孩子们吃的那个急,“慢点儿,慢点儿,吃完了还有呢!”
“嫂子,建国他们呢?”郭秀丽问道。
“他们呀!下去疯玩了,这会儿不知道在谁家呢?”方巧茹随声说道,抬眼看着她道,“家里都收拾好了吗?”
“有啥好收拾的,就那点儿破烂。”郭秀丽大咧咧地说道,话落又感觉自己说的不对,赶紧又道,“都收拾好了。”
“以后两家离的近,常来常往啊!”方巧茹客套地说道。
郭秀丽闻言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道,“俺就怕打扰嫂子,有嫂子这句话,俺就带着你的侄子们常来了,也好和建国他们多相处相处,别到时候这堂兄弟走在街上不认识。”
方巧茹闻言太阳穴直跳,赶紧转移话题道,“给孩子们找学校了吗?”
“找啥学校啊!乱花钱,在村里上过小学,认得些字就可以了,已经是半大的孩子了,有了城里户口在城里找个活儿干,也能贴补家里了。”郭秀丽高兴地说道。
方巧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话她说不合适。
于是道,“进了城,也得改改穿衣的习惯,别在穿斜襟罩衫了,改穿对门的衣服。”
“行,俺听嫂子的。”郭秀丽欣然应允道,“不过俺就怕孩儿他爸说俺乱花钱。”
方巧茹闻言不着痕迹的看着她,不知道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别有深意。
“嫂子,看俺做什么?”郭秀丽摸摸自己的脸颊道,“俺脸不脏吧!”
“新时代的女性了,就不要在梳发髻了,那是旧社会的象征,要么像我一样编辫子盘起来,要么剪成短毛盖儿。”方巧茹看着她积极游说道。
“啥是短毛盖儿?”郭秀丽一脸懵懂地说道。
方巧茹向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短毛盖儿。
郭秀丽闻言摇头如拨浪鼓道,“不中、不中,俺不是干部,哪能梳短毛盖儿呢!那是干部头。俺看俺还是编成辫子好了。”
“哇……娘他抢俺的糖果。”
孩子们为了糖果争抢了起来,郭秀丽起身噼里啪啦的将孩子们一顿胖揍,一下子就都老实了。
她的做派让方巧茹看得瞠目结舌的,在心底微微摇头。
“咋啦,这是咋啦?”听见动静的高文山冲了过来,“你干啥咧,咋又打他们。”
“自己跟你爸说,你们又干了啥好事了。”郭秀丽伸出粗糙的手,捋了捋耳边的乱发道。
刚才揍这几个小兔崽子,梳的一丝不苟发髻都乱了。
问明原因后,高进山看着孩子们道,“不就是点儿糖果吗?让你大娘再给你拿。”目光转向方巧茹道,“看着孩子们争抢,你怎么不再拿点儿。”
“我早拿来了,你看。”方巧茹指指茶几上的糖果道。
“嫂子知道原因后就拿来了,是俺不让他们吃。”郭秀丽板着脸看着他们道,“兔崽子能耐了,居然敢抢东西,出门的时候怎么交代你们的。”真是把俺们的脸都给丢光了。
“好了,好了,训也训过了,打也打过了。”高进山出声道,端着果盘递给他们道,“去,去餐桌那边吃。”
“大哥!”高文山不满地说道。
“行了,今儿听我的。”高进山弯腰看着他们四个道,“这次要注意平分啊!”
孩子们看看彼此最终齐声道,“是大爷!”孩子们开心的端着糖果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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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门声响起,“来了,来了。”丁海杏甩着湿漉漉的手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打开了房门,“大哥。”
“你在洗衣服。”丁国栋看着她湿乎乎的手,上面还有着洗衣膏的泡沫,叮咛道,“用温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