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太行颤抖着手指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
“我没有落下学业,反而学的更加精深了。”应新华笑容灿烂地说道。
“是!可是你?”应太行激动地说道。
“起先看书有逆反心理,他们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干什么?后来看书是在书里找到慰藉,突遭变故,那段时间我心态特尖锐,甚至愤世嫉俗,恨不得拿枪突突了所有的人,看书也是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化解身上的戾气;再来是真的感觉书里自有黄金屋。”应新华剖析自己道,“尤其说看史书,对现在很多想不通的,都有了脉络可寻。难怪人家常说:以史为鉴。”
“而且战妈妈那里看书很安全,不管是以前的冷一号,还是现在的高一号,有一个共同的明确的态度,那就是绝不让地方上那一套,出现在军营。所以这些书得以保留。”轻笑道,“爸这些只是专业书籍。”
应新华贼兮兮地说道,“您去看战妈妈的藏书,很丰富,而且……”倾身上前,压低声音道,“都是该破的。”
“你这小子。”应太行拍了他脑袋一下,“这话可别在外面乱说,给你战妈妈招惹麻烦。”
“我傻啊!”应新华重新坐回来道,“这不是跟爸你说的。”忽然双眉一挑,笑眯眯地说道,“爸再告诉你一个高兴的事情,咱家新新再看战妈妈的藏书。”
“你们?”应太行神色动容地看着他道,神情激动地他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他是真没有想到,能庇佑着孩子们他就该感激不尽了。没想到她不但让孩子们在重大的变故后,迅速的抛去了负面情绪,还把他们教育的这么好。
自古心病难医,尤其是心里创伤,这场运动让多少人被逼疯了。又让多少孩子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真是任何感激之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都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他道谢的话。
杏儿肯定翻着白眼说道,“我是那么小气之人,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丫头,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她了。
“爸,想什么呢?都高兴入了迷了。”应新华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应太行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道,“以后要好好孝顺你战妈妈。”
“那是当然了,对我们来说救命之恩。”应新华一脸正色地说道。
应太行吸吸鼻子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咱们开始讲。”
长夜漫漫,与书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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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他们胸带红花,被敲锣打鼓的送来了。
冬季的海岛萧瑟,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清闲的很。
除了被安排的打杂,留下大把的空闲时间。
应新华忠实的履行自己曾经说的,让老爸教他们读书学习。
黑子有些抗拒,都多大了,还学狗屁啊?学问不高,老子不照样活到现在,还自己人护得周全。
然而被老爸冷眼一瞪,立马就怂了。
老爸虽然不在岗位上了,可是虎威余在,那气势只外放一点点,就让他们这些人如给野马套上了缰绳似的,都成了乖宝宝。
所以他们的小课堂,就正是开课了。
而楚场长知道后,立马行动,将应太行给请出山,教岛上孩子们读书。
岛上有一所小学,可是教育水平,提起都是一把泪。
孩子们想要获得受教育更好的机会,只有去岸上。
如果岸上有亲戚的话,可以寄养在亲戚家里。
可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都是愉快的,但是为了孩子的将来不忍也得忍。
岸上没有亲戚的,那只能让孩子小学毕业后,去岸上寄校,总之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会读书看报就行了,学问高了也没什么用。
长大了直接接父辈的班,就在这岛上祖辈辈的过下去。
然而楚场长可不是那些短视的渔民,本来没有希望的他,现在看见应太行如饿狼一般眼冒绿光。
怎么早些没发现自己手里抱着一个大宝藏呢!
所以应太行就成了岛上的孩子王,教书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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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脚步慢慢地临近,丁海杏看着坐在对面的应解放道,“我打算今年过年回家。”
“好啊!该回去了,姐你有几年没回去了。舅舅、舅妈肯定想死你了。”应解放点头道。
“你呢?你也好几年不回去了,今年还在军营过年吗?”丁海杏看着他问道,“按规矩,你可以申请假期的,姑姑对你下基层的事情早就不生气了,怎么还躲呢!咱们可是好久没团聚了。”
“那也团聚不了,少姐夫和国良哥和他的爱人。”应解放小声嘀咕道。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丁海杏黑着脸道,双手握拳,噼里啪啦作响道,“我感觉我手痒了。”
应解放摆着手道,“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好了,一句话,休不休探亲假。”丁海杏直视着他逼问道。
“休,休,我休还不行吗?”应解放赶紧说道,提前声明道,“不过我不知道这假能否批下来。”
“肯定能批下来,就是批不下来。搭上个星期天,两天假应该能批下来。”丁海杏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样操作也行,反正我们离家近。”应解放挑眉笑道,忽然想起来道,“我们都走了,新新呢?她怎么办?”
“她去渔场和她的父兄一起过年,放了寒假就走。”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一个小姑娘自己上路,不好吧!”应解放不由得担心地说道。
“走水路,小丫头武力值不弱,所以不用担心。”丁海杏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他道,“话说,你这么关心人家干什么?”
“她是我徒弟的妹妹,当然要关心一下了。”应解放双眸清明地看着她坦坦荡荡的说道。
“就只有这些?”丁海杏凝视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还能有什么?”应解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
“解放,今年二十一了吧!”丁海杏看着他突然说道。
“是啊!怎么了?”应解放看着她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