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根红绳就把我们七个人串联成了一个圈。
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状况,我们这七个人,一个都逃不掉。
“大家准备好了吗?”张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好了!”众人回答。
“那好!第一步,大家闭上眼睛,放空脑子,冥思一分钟!”张然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看来他没有撒谎,他确实经常玩这种神神叨叨的游戏。
“开始就开始呗,搞这些名堂做什么?”田宇抱怨道。
“就是!”胡玉涛皱眉道:“我怎么感觉像是邪教聚会呢?”
“不要说话了,严肃一点!”张然说。
众人不再说话了,全都闭上眼睛,至于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有各人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睛之后,心里总觉得有些慌乱。
一分钟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我们却感觉过得十分漫长。
山风在耳畔低语,仿佛有很多的魑魅魍魉在我的耳边小声说话,连我这么大胆的人,脸上也禁不住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片刻以后,只听张然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睁开眼睛,招魂游戏正式开始!”
田宇不解地问张然:“为什么玩招魂游戏之前要闭上眼睛呢?”
张然一脸神秘的说:“闭上眼睛之后,你才有可能跟某个世界通灵!”
“咕噜!”田宇艰涩地咽了个唾沫,心里虽然害怕,表面却硬撑着:“嘁,我才不信这些鬼话呢!”
张然笑了笑:“就从我开始吧!”
滋!
张然左手掏出一支蜡烛,右手摸出火机,点燃蜡烛。
微微烛光亮了起来,映照着张然的脸庞,惨白惨白的。
烛光并不明亮,在这沉寂的黑暗中,显得有些微弱。
张然用手护着蜡烛,小心翼翼将蜡烛插在自己面前的地上。
然后把一面小镜子放在面前,举起左手食指,右手抓起一把水果刀,轻轻割破食指,顿时有鲜血流出来。
张然全神贯注,挤出一滴血珠子,吧嗒一声,血珠子滴落在镜面上。
做完前期工作,张然吁了口气,对着镜子开口说道:“我讲的这个故事是我们县城一中,真实发生的一个灵异事件!”
张然强调了“真实”两个字,一下子烘托出了恐怖气氛,我们全都鸦雀无声,很紧张地等着张然继续说下去。
“我们县一中呀,据说以前是个乱葬岗,后来把乱葬岗填平了,就修建了学校。十多年前,学校还比较老旧,没有改造,这个故事发生在学校的公厕。
学校的公厕座落在校区的最后方,在一座山脚下,山上的大树郁郁葱葱,挡住了光亮,所以公厕显得很阴郁,总是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但奇怪的是,最里间的那个蹲位,一直都是锁着的,上面挂着一把铁锁,铁锁表面锈迹斑斑,从来都没人使用过。
一天下午,一个名叫邱天的高年级男生急着上大号,正好前面的每个蹲位都有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凭借着一身蛮力,硬生生拉开了最后那间反锁的蹲位,上面的铁锁也弄坏了。
邱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蹲下来就开始放松。
正当他松了口气,大呼痛快的时候,蹲坑底下忽然有一种冰冷的感觉,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屁股。
邱天惊诧地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只见一只长满老人斑,枯瘦苍白的手,竟然从蹲坑下面伸了出来。
邱天当时就被吓坏了,他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一把随身携带的折叠刀,于是掏出折叠刀,对着那只手胡乱划了几刀,那只手可能是吃痛,立即收了回去。
邱天不敢继续停留,连拉屎的欲望都没有了,屁股都来不及擦,慌慌张张提起裤头,风也似的跑出公厕。
后来,邱天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其他同学,其他同学都不相信,邱天自己也去那间蹲坑看了看,却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只手。
学校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严厉批评了邱天,说他散布谣言,让他赔偿了一把新锁。
邱天当时询问校领导,为什么最后一个蹲坑上锁不能使用,校领导也没跟他解释,只是让他不要多问!”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胡玉涛问。
“当然没有!更恐怖的还在后面,不要打断我!”张然摆摆手,示意胡玉涛闭嘴。
胡玉涛闭上嘴巴,听着张然继续讲下去: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渐渐在邱天的脑海里淡忘,邱天都临近毕业。
毕业之前,邱天和一群好友在篮球场比赛,队友扔了个球,邱天没有接住,结果篮球飞进了公厕里面。
队友们都怪邱天注意力不集中,叫他快去捡球。
邱天嘟囔着走进公厕,刚刚走到公厕门口,就看见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婆子,怀抱着篮球从公厕里走出来。
邱天觉得有些奇怪,他在这里读书几年,印象中学校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老婆子呀,这个老婆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邱天也没有多想,三两步跑到老婆子面前,给老婆子道谢。
老婆子低垂着脑袋,稀疏的白发遮住了半边面容。
当老婆子把篮球递给邱天的时候,邱天忽然看见老婆子的手背上,有很多道血淋淋的疤痕,看上去很恐怖。
邱天也是心地善良,好心询问老婆子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老婆子突然抬起脑袋,邱天这才发现,老婆子的两个眼眶竟然是空的。
老婆子干笑两声,对邱天说,我的手,不是上次被你划伤的吗?
邱天怔了怔,猛地想起上次最里间的那个蹲坑……”
“后来呢?后来这个邱天怎么样了?”田宇追问道。
张然慢条斯理地说:“后来呀,队友们发现邱天老半天没回来,觉着有些奇怪,就去寻找邱天,结果看见邱天坐在公厕的地上,模样变得有些痴傻,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再后来,邱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痴呆,升学考试也没完成。
听说前两年在县城体育馆的篮球场还能看见邱天,常常抱着篮球,一个人坐在旁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