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苗翠翠,招呼大家往外跑。
这地儿太阴了,一分钟也不能再待下去!
陈文静和高芮最靠近门口,她俩搀扶着往门口踉跄着跑去。
刚刚跑到办公室门口,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阴风,吹得窗帘乱舞,一下子迷住了我们的眼睛。
与此同时,就听咣当一声响,房门突然关上了!
陈文静被吓了一跳,收势不及,被房门反弹着倒在地上。
高芮大惊失色,赶紧伸手握住门把,用力扭了两下,转过头来的时候,圆圆的脸蛋一片苍白:“糟糕!房门锁上了,打不开了!”
“什么?!”
我心中一紧,翻身从办公桌上一跃而过,闪身来到门口:“让我来!”
高芮退开半步,我抓住门把使劲转动了两下,发现房门就像从外面反锁了似的,竟然纹丝不动。
我有些急了,退后半米,抬脚飞踹在门把上面。
按常理来讲,这不过只是一扇普通的且已经破败的木门,以我练家子的脚劲,这一脚不说把门踢得粉碎,至少也会踹出一个大窟窿吧?
但是,令我感到震惊的是,我这一脚就像踢在了铜墙铁壁上面,非但没有踹开房门,反而把自己的脚底板震得一阵发麻。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很明显,办公室里有东西在作怪,我们今日真的要交待在这里吗?
不行!
我们不能束手就擒!
我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房门连续狠踹了好几脚,都快把自己踹成瘸子,房门也是纹丝不动,甚至房门上面,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咯咯咯!咯咯咯!”
张然的依然在诡异的笑着,那笑声仿佛充满嘲笑。
我们遍体生寒,但见那个老旧的电风扇,不知怎么竟然转动起来,带动张然的尸体,在半空中随着一圈一圈的转动。
这让我想起了晴天娃娃,格外恐怖。
嘣咯!
一缕鲜血突然飞溅出来,喷溅在四周的墙壁上,宛如血色的涂鸦。
不等我们回过神来,就看见张然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和他的身体分离开来。
他的尸体当先落下,落在下方的一张办公桌上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那颗脑袋就像皮球一样,骨碌碌滚到苗翠翠脚下,脸庞面对着苗翠翠,还在对苗翠翠咧嘴笑着。
“啊——”
苗翠翠快要吓疯了,失声尖叫着飞起一脚,张然的脑袋径直飞了出去,撞碎书柜的玻璃,正好落在书柜里面,看上去就像一个人头摆设,他的唇角依然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意。
苗翠翠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养分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背靠着房门,缓缓瘫软在地上。
“阿淼哥,现在怎么办?”田宇和胡玉涛同时看向我,两个大男人都快被吓哭了。
我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突然想起,房门不能打开,但还有窗户呀,我们可以砸破窗户,从办公室里爬出去呀!
我没有说话,阴沉着脸,抄起一把椅子,朝着玻璃窗狠狠砸过去。
但是,当我满心期待看着那把椅子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以后,耳畔并没有听见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反而听到“嘭”的一声闷响。
那把椅子就像砸在一面铁墙上,以翻倍的力道弹了回来。
我猝不及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扔出去的椅子竟然弹了回来,当下躲闪不及,被那弹回来的椅子砸倒在地上,鼻血一下子喷了出来,火辣辣的疼。
妈的!
这个脸可真是丢大了!
田宇和胡玉涛急忙跑过来,一左一右把我搀扶起来:“阿淼哥,没事吧?阿淼哥……”
我心头火起,用力挣开田宇和胡玉涛,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空气大骂:“出来呀!有种你出来呀!你出来老子削死你!”
我知道房间里有脏东西在捣鬼,我们都快被那个脏东西折磨疯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我们抬头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电风扇的其中一片扇叶生生折断,变成了一块锋利的铁皮。
而后,那块铁皮犹如一把铡刀,朝着我当空斩落下来,其势非常凌厉。
卧槽!
我顿时大惊失色,刚刚我还在破口大骂“削死你”,没想到那个脏东西竟然听在耳里,立马便用“削死你”来对付我。
说时迟那时快,凭借这段时间训练出来的反应力,我一猫腰,刚好钻进了面前的一张办公桌下。
那块断裂的扇叶贴着我的头皮旋转飞过,刚好卡在办公桌上面,留下半截扇叶在外面,还在嗡嗡颤抖个不停,力道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躲过死神的追杀,我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默念了三遍:“老天保佑!”
刚刚真的是千钧一发,非常凶险,差点我的半边脑袋就没了。
“阿淼哥,你没事吧?”田宇和胡玉涛蹲下身问我。
“没有!”我摆摆手,想要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都是软的。
吱呀!吱呀!
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竟又莫名其妙的移动起来。
我们根本没有人碰那些桌椅板凳,办公室里,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在推动那些桌椅板凳。
那些桌椅板凳犹如跗骨之蛆,紧紧跟着我们,我们跑到南面,它们跟到南面,我们跑到北面,它们跟到北面,办公室里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一秒钟也没有停止过。
吱呀!
一张办公室突然打横,拦住陈文静的去路,将陈文静困在墙角。
田宇见状,大叫一声“静静”,想要跑过去施救。
一张椅子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突然凌空飞起来,重重砸在田宇的后背上。
哗的一声响,椅子四分五裂,田宇也扑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嘴角都冒出了血丝。
又有两张办公桌移动过来,堵住了我和苗翠翠。
同时,两张椅子飞到空中,像是在寻找目标的导弹,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胡玉涛见状,紧紧把高芮护在怀里,两人抱在一起,不敢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