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求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我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杜文艳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求!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断然不是树妖的对手,早上你应该也看见了,我完全被树妖按在地上摩擦!若想铲除树妖,恐怕只有等我爷爷回来!”
“你爷爷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杜文艳问。
“这个……”我嗫嚅道:“我也说不准,原本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的,但是现在都没有反应,可能是工地上出了什么情况,估计还得再等几天!”
“不行!”杜文艳斩钉截铁地说:“等不了了!”
我皱起眉头:“你们都被树妖控制了那么多年,就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那倒不是!”杜文艳摆摆手说:“不是我们这些小鬼等不了了,而是马家村的那些个村民等不了了!”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挑:“这个树妖怎么又跟马家村的村民扯上关系了?”
杜文艳说:“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姥姥为了修炼邪术,强迫我们这些小鬼出去帮她吸食阳气。前几天春节,村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上坟,村子里很多阳气充沛的男人都成为了目标,少说十几个,多则几十个,现在全都是马哥那样的症状。如果再拖上几日,我怕马家村的那些人,都会死的!”
啊?!
我抿了抿嘴唇,眉头紧蹙。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跟马哥一个人有关,万万没有想到,马家村已经有几十号人中招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没骗我吧?”我问杜文艳。
杜文艳说:“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马家村走一遭!”
我点点头:“好,那你容我想一想,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杜文艳说:“上百个阴魂和几十个活人的命,都在你的手里,希望你不要让大家失望!我走了!”
杜文艳的鬼魂飘然后退。
“哎!”我追到门口,问杜文艳道:“你这样回去,能交差吗?”
杜文艳凄然一笑:“不能!但是,我只能回去!”
“喂——”我还想说点什么,杜文艳已经消失了。
杜文艳走了以后,我钻到床下,把昆仑刃捡了出来。
这一闹腾,我已经全然没有了睡意。
我爬起来,喝了一大口凉水,烦躁的心情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我背负着双手,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杜文艳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响:“上百个阴魂和几十个活人的命,都在你的手里,希望你不要让大家失望!”
我越想越觉得肩上的责任重大,这事儿我要是没能顺利解决,我是不是得成为千古罪人?
我想了整整一宿,天亮时分,我终于做出决定,为了马家村的几十条人命,我没时间等爷爷回来了,只有我亲自出马,搏一搏,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快步来到对面客房,敲响房门,九儿穿着小肚兜出现在门后,打着呵欠问我:“睡不着吗,起来的这么早?”
“我有要紧事跟你商量!”我一把将九儿从房间里拽了出来,然后把有关于树妖的事情,详详细细给九儿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我问九儿:“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九儿轻轻一咬嘴唇,眼神坚定地说:“什么怎么办?我去换身衣服,你去抄家伙,今晚就跟那个树妖分个高下!”
卧槽!
我惊讶地看着九儿,没想到九儿这么刚。
九儿说:“还愣着做什么?就算咱们有时间等,马家村的几十号人也没有时间等了,你去把马哥叫上,让他先带我们去马家村看看,打听一下情况!”
“好!”我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马哥,你换好衣服,直接到村口来找我们汇合!”
我随手抓起一件外衣,将昆仑刃插在腰间,一溜烟往马哥家里跑去。
来到马哥家里的时候,马哥已经起来了,气色较之前两天,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跟马哥寒暄了两句,然后开门见山,跟他讲了马家村现在的危机,我告诉他,现在马家村里面,有几十个精壮汉子都被野鬼吸食了阳气,他们的症状跟前几天马哥的症状一样,命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马哥一脸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马家村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我的亲戚。阿淼,你可得帮忙救救他们呀!”
我点点头,马哥让我等他片刻,他去换一身衣服就出门。
我们走到村口的时候,九儿已经在村口的树下等着我们,我们三人碰了头,然后往马家村走去。
走出村口的时候,晨曦刚刚升起。
其实,这一趟我的心里也没有底,因为我知道,凭自己这点三脚猫本事,肯定不是树妖的对手,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我们从大路前往马家村,没敢再走竹林那条山路。
刚刚走进马家村,就看见一个村妇在路边哭泣。
马哥说那个村妇是他的表嫂,连忙走上前去,问个究竟。
村妇看见马哥,哭得更加厉害,她问马哥是不是得知表哥快要死了,所以回来奔丧。
“什么?表哥怎么了?上周一块儿喝酒还好好的,怎么就快死了?”马哥大惊失色。
村妇抹着眼泪说:“也不知道你哥得了什么病,自从头几日上坟回来,你哥的身体就非常虚弱,经常一睡就是一整天,浑身乏力。刚开始以为是风寒,吃了几天药也不见好转,病情反而越来越重,今儿早上都起不了床了,我……我正准备给他抓药去……呜呜呜……”
马哥回头和我们对视一眼,我跟他点了点头,他表哥的症状很明显不是风寒,而是被吸食了阳气。
马哥对村妇说:“表嫂,那你快去抓药吧,我去忙点事,回头我再去家里看望表哥!”
看着表嫂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忧心忡忡地说:“看来杜文艳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