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降临。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外面的天气原因,出租屋里面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阴嗖嗖的。
张伊已经醒了,吃了点东西。
当得知自己生了一个鬼胎,张伊嚎啕大哭。
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张伊之所以哭,是因为她都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莫名其妙就生了一个鬼胎,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女人都很难接受。
任刚抚摸着张伊的脑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柔声安慰着她。
自从两人消除误会以后,现在的感情更加深厚。
因为经历了这件事情,让他们彼此清楚地了解到,对方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
任刚说:“不要怕,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
苗翠翠插嘴道:“是啊,伊姐,不用怕,鬼胎都已经离开你的身体了!”
张伊抱着任刚说:“你不会嫌弃我吗?”
任刚低头看着张伊,笑了笑:“傻瓜,我为什么会嫌弃你?这是鬼胎找上你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张伊点点头,任刚的安慰,让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任刚说:“傻瓜,别想太多,鬼胎今晚若是敢回来找你,我和阿淼一定会抓住他的!”
张伊看了看任刚,又看了看我:“曾阿淼同学,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我说:“伊姐,不用客气,待会儿你放心大胆的睡觉,有我在这里,鬼胎伤害不了你的!”
张伊颔首道:“好,我相信你们!”
我又对苗翠翠说:“待会儿你在房间里陪着伊姐,我给你一张护身符,万一出现什么状况,这张护身符能护你周全!”
我掏出一张符,递到苗翠翠手里,苗翠翠握了握手心,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我看出苗翠翠的紧张,于是对她说:“现在回家还来得及!”
张伊也劝道:“翠翠,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吧!我有阿淼和任刚的保护,没事的!”
苗翠翠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走!放心吧,我胆子很大的!我不会成为拖油瓶的!”
我苦笑了一下,苗翠翠性子倔强,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我也就没白费力气再去劝她了。
苗翠翠在卧室里陪着张伊,我和任刚守在卧室门口。
等待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而且人们总是对未知感到恐慌,我看见任刚有些坐立不安,于是问他要不要先去睡会儿。
任刚苦笑着摇了摇头:“哪里睡得着!”
过了一会儿,任刚下楼去了一趟,去巷口的副食店买了包烟,还买了点花生、豆腐干以及几瓶啤酒。
喝酒可以缓解紧张的心情,任刚虽然说请我喝酒,但我知道,其实是他自己想喝一点。
除了缓解情绪以外,还能够壮胆。
我和任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俩虽然年纪相差了十岁,但聊得还挺投机,聊着聊着,竟聊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酒意正酣的时候,客厅的灯泡突然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灯光忽明忽暗,闪个不停,把屋子里映照得诡秘森森,我和任刚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上,也是鬼魅离奇。
任刚诧异地说:“这是怎么了?电源接触不良吗?我去看看……”
任刚正准备站起来,我突然拉住他:“快看墙上!”
在这忽明忽暗的光亮中,只见雪白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手印很小,一看就是婴孩的手印。
一个,两个,三个……
血手印越来越多,犹如雨后春笋,很快布满整个墙壁。
任刚的酒意登时醒了大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涩声说道:“鬼胎……鬼胎回来了……”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咬得咯嘣响,然后掏出昆仑刃,径直走到墙壁前面,冷声说道:“别耍花样了,给我滚出来!”
“哇——”墙壁里面,突然传出婴孩的啼哭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猛然一惊,愣神的瞬间,一双血淋淋的小手从墙壁里面伸出来,掐住我的脖子。
那双手虽然很小,但是强劲有力,我的呼吸顿时停滞,眼圈一阵阵的发黑。
出于本能,我举起昆仑刃,在面前一通挥舞劈砍,那双血淋淋的小手突然消失了。
脖子上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我终于缓过一口气。
我甩了甩昏胀的脑袋,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墙壁,只见那一串血手印,此时已经从墙上延伸到天花板上。
我定睛一看,立即冲着任刚喊道:“刚哥,小心头上!”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突然掉下一根血淋淋的脐带,一下子挂住任刚的脖子。
不等任刚反应过来,那根脐带迅速收紧,死死缠住任刚的脖子。
刹那间,任刚不能呼吸,一张脸涨得通红,就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根细细的脐带,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任刚这个大活人给凭空提了起来。
要知道,任刚身高个头都不差,估计体重都在一百四五十斤,这样的重量,一根小小的脐带居然就提了起来。
任刚被那根脐带离地提起,他的双手双脚都在空中乱蹬乱踹,拼死挣扎,却又无济于事。
“刚哥,接着!”我大喊一声,将手里的昆仑刃凌空丢了过去。
任刚尚且还有意识,他伸出手,接住昆仑刃,反手朝着脖子上的脐带割过去。
昆仑刃可是对付邪祟的神兵利器,刀刃刚刚碰到脐带,脐带便应声而断,一缕黑血飞溅而起,任刚终于得以脱身,从离地两米高的地方掉下来。
我赶过去,问任刚道:“刚哥,没事吧?”
任刚摸了摸脖子,扭头一看,失声惊呼道:“不好!快拦着他!鬼胎要进卧室啦!”
只见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串血手印,像是什么东西从地上爬过,正朝着卧室门口飞快爬去。
我拔腿冲上去,可惜还是迟了,血手印突然消失在卧室门口。
我心中一惊,知道那鬼胎肯定是穿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