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海看我说的这般信誓旦旦,于是问我道:“阿淼,什么时候动工?”
我掐指算了算:“今晚子时就可以动工!你去村里请几个工人,带上锄头等挖坟的家伙,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属相鼠、蛇、猴的人不要,其他都可以!”
“这怎么还挑属相呢?”罗大海不解地问。
我说:“简单来说,这三种属相的人,明日犯煞,所以不能让他们来,以免冲煞,回去以后,会对他们的身体很不好!”
罗大海点点头:“明白!我这便去山下找人!”
罗大海找来罗勇,又找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侄子,让罗勇和那个侄子一起去山下村子,请几个工人上山挖坟,工钱五百一个人。
罗勇和那个侄子很快领命而去,其他人则留在山顶上休息。
“对了!”我叫住罗勇:“顺便再弄点鸡血回来!”
罗勇点点头:“好嘞,我办事,你放心!”
罗大海的心情很不好,好好的一个祖坟,居然被人为的破坏了,谁这么歹毒,竟然要搞垮整个罗家。
但是,罗大海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跟什么人有过节。
本地经常有村民爬上罗家山,但是这里又没监控,总不能上过山的人都是嫌疑人吧?
况且,这事儿也不一定是本地人干的。
所以,在缺乏各种证据和证人的情况下,要想找到幕后凶手,只怕比登天还难。
罗大海很大气,直接开出五百块一个人的工钱,按照罗家山这里的生活水平,五百块抵得上两个月的生活费,对于很多人来讲,这都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再加上,罗家本来就是罗家山的“名门望族”,村里人都知道罗大海在月亮镇当镇长,听说是罗大海在请人,不少村民都主动站出来,想要跟罗大海攀上关系。
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罗勇带着十个村民回到山顶。
这些村民扛着锄头铲子,有几个村民很会来事,还挑着担子,给罗家人提来晚饭。
罗大海招呼上罗家那二三十号人,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晚饭挺丰盛,有村民自行提上来的酒菜,也有之前摆出来的祭品,鸡鸭鱼,猪牛羊,一样不少。
罗大海拉着罗勇问:“你怎么请了这么多人上来挖坟?”
罗勇说:“我想到人多力量大嘛!”
罗大海叹了口气:“你还真不客气,五百一个人呢!”
我挨个询问那十个村民的生辰八字,确定他们中间没有“鼠、蛇、猴”三个属相的人。
吃饱喝足,我让那些村民等着,只有等到子时才能动土。
那几个村民靠在一起,打了个盹,养精蓄锐。
终于,我看了看时间,子时到了,我把那些村民叫起来,告诉他们可以开工了。
村民们爬起来,扛着锄头铲子来到罗老爷子的坟前。
在动土之前,我把他们叫到面前,然后打开罗勇带回来的那瓶鸡血,用手指蘸着鸡血,分别在他们每个人的眉心中央画了一道“挡煞符”。
罗老爷子的坟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凶穴,里面肯定积蓄了许多凶煞之气,普通人接触了这坟地里的凶煞之气,很可能会中煞。
轻一点的身体不适,严重的可能会染上恶疾。
而我给他们画的挡煞符,则是保护他们安全的符咒。
此时,夜晚的天空又飘起濛濛细雨,罗大海一声令下,十个村民便甩开膀子,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开始挖坟。
坟墓四周点着风灯,把坟地映照得明明晃晃,十个村民围着罗老爷子的坟墓,飞快的抡着锄头,很快就把祖坟表面给掀了开。
罗家的其他人全都站得远远的,紧张地看着这些村民挖坟,
此时虽然已是夜晚,山顶上凉风习习,但那十个村民干的是热火朝天,汗流浃背,有人甚至脱掉衣服,光着膀子。
夜晚的山顶一片死寂,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挖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罗大海给村民们送上矿泉水和香烟,那十个村民喝了点水,一人抽了一根华子,又继续干活。
在他们的努力下,罗老爷子的坟墓渐渐被挖开,面前的土坑越来越大,翻出的黄土也越来越多。
十个村民分工合作,有人下到坟墓里面,有人在中间负责运输,有人在上面处理挖出的黄土。
坟墓下面非常潮湿,不断有黄水流淌出来,还散发出阵阵腐烂的臭味。
我看了看罗大海,只见罗大海眉头紧皱,后面二三十号罗家人,更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很难看,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祖坟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十个村民连续干了两个多钟头,罗老爷子的坟墓终于被完全挖开,坟墓内部的景象映入我们的眼帘。
一群人围拢上去,举起风灯往坟墓里一照。
天呐!
在场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坟墓里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就连那几个挖坟的村民,都忍不住说道:“海哥,老爷子这坟墓,怎么烂成了这个样子?这肯定是要不得了!”
罗大海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额头上青筋直跳。
罗老爷子的坟墓,活脱脱是一个污水坑,又像是农村里的那种化粪池。
坟墓里积蓄着很多脏水,到处都是褐黄色的稀泥,跟大便一样,散发着阵阵臭味。
墓穴中央,一口棺材浸泡在泥浆水里面,木板都已经霉变腐烂,表面爬满霉菌,破败不堪。
棺材生霉,意味着霉运连连,对于子孙后代非常不好,霉运都爬到祖坟上,也难怪罗大海会有血光之灾。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口破棺材的面上,竟然缠着一圈圈的枯死的藤蔓,那些藤蔓就像蛇一样,把棺材缠得死死的。
我推测,下雨的时候,雨水倒灌坟墓,顺带把一些藤蔓的种子冲了进来,种子在水里浸泡以后,长成藤蔓,最后缠住了棺材。
但是因为坟墓里见不到阳光,天长日久,生长出的藤蔓也就枯死了,看上去就像一张网,把棺材笼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