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黑急匆匆赶回寝室,现在是吃饭时间,室友们全都吃饭去了,寝室里空无一人。
小黑就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来到他自己的衣柜前面。
他很害怕,不敢去开衣柜门,只是指着衣柜门,一个劲地说:“它在里面……它就在里面……”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拉着把手,猛地拉开衣柜门。
就在衣柜门拉开的一瞬间,我看见那尊青铜鬼像,静静地伫立在小黑的衣柜里面,那张狰狞的鬼面,仿佛扬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赶紧合上柜子,对小黑说:“这事儿确实不太……”
砰!
我一句话尚未说完,后脑突然遭到一记重击。
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扑倒在衣柜上,贴着衣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后脑是人体的一处要害,再厉害的人,只要后脑遭到重击,都会立即失去战斗力。
此时我的脑袋就像灌了铅一样,这种感觉比喝醉了酒还要难受,我坐在地上,心里残存的一丝意识告诉我,我被小黑偷袭了!
“咯咯咯!咯咯咯!”小黑发出古怪的笑声。
我捂着后脑,抬头看向小黑,只见小黑的瞳孔里泛着血红色的光,整个人面容狰狞,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尊青铜鬼像的样子。
小黑的右手抓着一把挂锁,挂锁上面沾染着血迹,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小黑刚才就是用这把挂锁袭击我的后脑。
我的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面前的小黑突然变得非常陌生,就像换了一个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此刻的小黑,已经不是平时我所认识的那个小黑,他的这副状态,应该是被邪物侵体。
毫无疑问,小黑的诡异变化,都是因为那尊青铜鬼像。
那尊青铜鬼像,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会让小黑“变异”。
小黑咯咯咯狞笑着走向我,高高举起手里的挂锁,他的瞳孔里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我的心里一阵阵发寒,我想要反抗,但一时半会儿却爬不起来,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后脑上面满是鲜血,整个人完全生不出力气。
“小黑,你在做什么?”千钧一发之际,谢宇他们从食堂回来了,看见小黑抡起挂锁要打我,谢宇他们立即冲了进来,大声喝止。
突然,小黑就像发了狂,喉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举起挂锁,转身朝着谢宇打过去。
谢宇眼疾手快,下意识举起手里的饭盒挡在面前,就听咣当一声,谢宇的饭盒都被打变了形,掉落在地上。
跟在谢宇后面的两人,瞅准时机,一左一右扑上去,死命按着小黑的双手,跟小黑扭打在一起。
谢宇冲上去,骑坐在小黑身上,照着小黑的面门就是两拳砸下去,砸得小黑鼻血长流。
毕竟是朋友,谢宇也没有下重手,给了小黑两拳之后,谢宇收了手,冲着小黑吼道:“小黑,你他妈哪根筋不对劲?”
小黑流着鼻血,发出一阵阵古怪的笑声,他那狰狞的笑容跟满脸流淌的血迹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谢宇一脸发怵,惊诧地说:“小黑……这是怎么了……”
小黑个头不高,体格瘦弱,但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将按住他的两人同时掀翻在地上,继而又把谢宇给甩飞出去,谢宇在地上滚了两圈。
只见小黑翻身爬起来,冲到衣柜面前,一把拉开衣柜门,抓起那尊青铜鬼像,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冲出寝室。
有两个隔壁寝室的同学吃饭回来,正好碰上夺门狂奔的小黑,双双被小黑撞倒在地,一人坐在地上哎哟叫唤,一人疼的直骂娘:“你他妈走路没长眼睛吗?”
谢宇受伤较轻,他揉了揉吃痛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来到我面前:“阿淼,你怎么样?”
我哆嗦了一下,咧嘴说道:“疼死老子了……”
谢宇蹲下来,看了看我的脑袋,惊呼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跟小黑不是那么要好的兄弟吗?王八蛋!他……他怎么狠心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说来话长!我现在有些头晕,你扶我去床上躺着!”我有气无力地说。
“还躺个屁啊!你的脑袋流了好多血,赶紧去医院吧,再不去医院,我担心你的脑浆都会流出来!”谢宇大呼小叫,把另外两个室友叫过来,将我搀扶起来。
谢宇取下他的毛巾,按在我的脑袋上,帮我捂住伤口,让另外两人轮流背着我,急匆匆往镇上的医院跑去。
等跑到医院的时候,谢宇的那条毛巾都被染成了红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谢宇道:“你这条毛巾,好像不是洗脸用的吧?”
谢宇说:“随便抓的,平时用来擦脚的!”
卧槽!
一听这话,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进医院,我就被送到急救室,医生一看我的伤口,就说要缝针。
衣柜的挂锁是铁的,打在我的后脑上,直接让我的脑袋开了瓢。
负责急救的医生一眼便认出了我,他说:“曾阿淼,怎么又是你?前段时间才被三轮车撞了,这才刚出院几天呢,怎么脑袋又被人打破了?你这年纪轻轻的,也太顽劣了吧?”
医生一边说,一边取来麻药。
我说我不打麻药,医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不打麻药?要缝针呢,不打麻药疼死你!”
我倔强地说:“脑瓜子不能打麻药,打了麻药就变傻了,你直接缝针吧,我扛得住!”
医生说:“好,有骨气!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待会儿疼哭了跟我没关系哈!”
“尽管动手!”我咬着牙关说。
医生让我趴在床上,然后戴上无菌手套,先把伤口附近的头发给剃光,然后上碘伏消毒,再上止血药,接着便开始缝针。
我都不知道那十几二分钟我是怎么扛过来的,我甚至还很清楚地记得,我的后脑缝了七八针,每一针下去,那都是钻心的疼,等到医生缝完针,我的脑瓜子都木了。
医生又给我上了消炎药,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我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就像阿拉伯人,如果再给我一张毯子,我他妈就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