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小心翼翼靠近棺材的时候,忽听九儿一声惊呼:“上面有东西!”
听九儿这样一喊,何七姑立即举起火折子,照向头顶上方的黑暗。
借着朦胧的光亮,我们看见墓室上方的黑暗中,出现了好几双血红色的眼睛。
那些血红色的眼睛,在这黑暗里看上去,分外诡异!
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那是什么东西?”
九儿说:“看不太清楚,好像是……人!”
人?!
墓室顶上怎么会有人?
什么人是血红色的眼睛?
正自愣神的时候,上方传来一阵哗哗声响,墓室上方生长着很多树藤,那些树藤就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相互交织纠缠,织成一张张大网。
此时,就见几个人影,如同蜘蛛般,在大网上面爬来爬去,搅得那树藤哗哗作响。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头顶上方的东西,果然是人!
仔细一看,这些人非常奇怪,他们的瞳孔里泛着血光,身体表面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灰白色。而且他们并不是直立行走的,而是像阿猫阿狗一样,四肢贴地爬行。
令人惊奇的是,这几个人的爬行速度,竟然还很快。
我眯起眼睛,发觉这几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这时候,就听何七姑说:“这些是蛊人!”
蛊人?!
是了,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在哪里见过这几个人,他们不是雷震身边的四个蛊人吗?
雷震之前现身的时候,带着四个蛊人,两个蛊人负责抬滑竿,还有两个蛊人就像随从一样,跟在他的左右两边。
我在心里暗暗打了个冷突,没想到蛊人发生变异之后,竟然是这般模样。
“好恶心呀!这些蛊人,还算是人吗?”阿妮皱眉道。
何七姑说:“当然不是人了,蛊人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其实变成蛊人以后,他们都算是蛊虫了!”
顿了一下,何七姑又说:“蛊人也是一种上古禁术,炼制蛊人的过程非常残忍,据说要把大活人装在一个满是毒虫的木桶里面,被毒虫噬咬七天七夜方才痛苦死去。
炼制出来的蛊人性情凶残,极其好战,而且没有痛觉,就像行尸一样,但战斗力比行尸更强。
一些邪恶的蛊师炼制蛊人,当成自己的帮手,操纵蛊人为自己办事!”
何七姑话音刚落,就听窸窸窣窣一连串声响,那四个蛊人顺着树藤,从我们头顶上方气势汹汹冲杀下来。
“呜哇——”
一个蛊人怪叫一声,从半空中飞身扑向何七姑。
但见那个蛊人张开嘴巴,嘴里喷出一口墨绿色毒气,舌头从嘴里弹射出来,竟然是如同蛇信一样的红色信子。
当这个蛊人扑下来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只大蜥蜴。
何七姑亮出月牙刀,也不闪躲,等着蛊人扑下来的一瞬间,但见刀光一闪,一道寒芒划破蛊人的肚子。
蛊人怪叫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但见他的肚子,被锋利的月牙刀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几乎是开膛剖肚。
但是,蛊人并不感觉到疼痛,哪怕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流淌了一地,他也翻身爬起,四肢贴地,就像一头野兽,冲着何七姑怒吼连连。
阿妮惊讶地说:“师父,这家伙怎么杀不死?”
何七姑说:“蛊人的弱点在于他的头部,因为操纵蛊人的蛊虫,藏在蛊人的脑门里面!”
何七姑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蛊人再次扑了上来。
我在边上瞅准时机,突然斜地里冲上去,拔出昆仑刃,反手便将昆仑刃插进蛊人的脑门中央。
蛊人再次发出一声嘶吼,但这一声嘶吼,明显跟刚才的嘶吼声不同,从这一声嘶吼中,我能听出蛊人的痛苦。
只见蛊人的脑门冒出一缕缕黑烟,蛊人眼中的血光也在渐渐消散。
几秒钟后,蛊人就像被放气的娃娃,彻底瘫软在地上,两只眼瞳也变成死灰色。
我拔出昆仑刃,一股黑水从蛊人的脑门流下来,与此同时,一只指甲壳大小的绿色蛊虫,也随着黑水冲了出来。
我抬起脚,一脚踩在那只蛊虫身上,脚底板下立即传来爆豆子的声响,那只蛊虫也变成了一滩黑水。
我吁了口气,正自高兴自己干掉了一个蛊人的时候,忽听九儿在后面喊道:“阿淼,快闪开!”
背后传来劲风声响,我顿觉不妙,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蛊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挂在我的背上。
我猛然一惊,想要把蛊人从我背上甩下去。
突然,右肩传来一阵剧痛。
那个蛊人竟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蛊人嘴里满是利牙,这一口下去,我感觉右边肩膀顿时掉了一块皮,滚烫的鲜血一下子飞溅在我的脸上。
我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怒吼连连,拼命想把那个蛊人甩下来,但是那个蛊人就像和我杠上了,整死不松口。
何七姑见状,快步来到我的背后,二话不说,一刀劈下去,锋利的月牙刀直接劈飞了蛊人的脑壳子。
然后,何七姑猛地一咬牙关,将月牙刀狠狠插进蛊人的脑门。
滋!
蛊人的脑袋顶上冒起一缕黑烟,慢慢松开口,从我的背上滑落下去。
蛊人瘫软在地上,我也跟着瘫软在地上。
“阿淼,你怎么样?”
“阿淼哥,你没事吧?”
九儿和阿妮同时赶过来,将我搀扶起来。
我试着抬了一下手臂,发现整条右手麻麻的,失去了知觉,就像被扎了麻药一样。
我咬着牙关,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说道:“糟了,我的右手没有知觉了!”
何七姑蹲下来,撕开我的衣服,露出我的肩膀,皱眉道:“这是中了蛊毒的表现!”
我扭头看了一眼右边肩膀,只见右肩一片血肉模糊,同时,肩膀上面一片乌黑,笼罩着一团黑气,并且那团黑气,好像还在顺着肩膀蔓延。
九儿见状,立即对何七姑说:“七姑,你应该有解毒的办法吧?”
没曾想,何七姑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这毒,我没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