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阿锦没事,她这会儿还得休息,崔小姐也少说两句吧!我们走吧!”梅娘打断了崔静兰的话,拉着她不由分说的走了。
她还想诉委屈、还要苏锦向她赔礼道歉不成?
别说她有没有受委屈她自己心里清楚、众人有眼睛也看得清楚,即便她真的委屈,害的苏锦动了胎气,这会儿也不该再纠缠。
一路上,梅娘垂眸不做声,在专注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跟崔静兰说话。
崔静兰刚楚楚可怜的开口叫了声“梅姐姐”就被梅娘淡淡打断了,“崔小姐,我很累,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崔静兰更委屈了,眼泪滴了两滴,可怜兮兮的拭泪哽咽:“梅姐姐心里也在怪我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那只老鼠突然窜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才......”
梅娘眼底掠过浓浓讥诮,被老鼠吓着了便理直气壮的朝苏锦撞过去?那架势哪里像是吓着的?况且,有老鼠吗?除了她还有谁看见了?
回到家里,梅娘借口累了与崔静兰分别,吩咐下人盯好了她,自己匆匆去找段符。
明日段符就要上军营去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梅娘有些侥幸,亏得他今日话在家中。
梅娘将今日在苏锦家生的事简单跟段符说了,忧心忡忡叹息道:“我真是没有想到,这位崔小姐不但谎话连篇,心肠还这么恶毒。小陌那孩子整日不得消停,若再留她住在家里,要是万一她起了害小陌的心思那可怎么办!夫君,你看、你看能不能跟郑将军说说,把她送回郑将军府上去?我实在不敢留她了......”
想起她招呼不打一个便把小陌带出府,梅娘更觉不安了。
这女人真是丝毫都不见外啊,仗着是郑大将军的表妹什么事儿都敢做。况且又会狡辩。
要是她对今日自己不帮她怀恨在心,报复在小陌身上,那孩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啊?到时候她使点儿手段,没准儿自己明明知道是她做的都拿不出证据来。
小陌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段符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郑将军的表小姐竟会是这种女人!段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崔小姐跟秦夫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狠毒到哪怕众目睽睽之下都想要蛮横的弄掉她的孩子的地步吗?
她还挺会找借口,呵呵,老鼠吓着了?
真是笑话。幸好秦夫人没事,万一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真以为有老鼠做借口秦朗便会放过她吗?天真!
别说老鼠了,哪怕是老虎都不行。
郑大将军护着也不行。秦朗绝对会要她生不如死。
况且,郑大将军会不会下死力护着她还两说。
既然梅娘这么想,也有她打道理,梅娘性情和善,有没什么心机,自己不在府中,还真保不齐那位崔小姐会不会干出什么坏心眼的事儿来。
看来自己是没办法为郑大将军分忧了。这本来就是他的表妹,所以,他还是接回去自己搞定吧。
段符笑道:“既然这样,这就送她走吧。派管家送她去,见一见郑管家,把话跟郑管家交代明白了。放心,郑大将军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他不会怪我们的。”
梅娘放下心来,忙笑道:“那就好!今日送她走再好不过,这样我也能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不然一想着她在家里,我这心就没法儿安定。”
段符哭笑不得。
对崔静兰来说这消息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她终于能够回表哥身边了吗?
梅娘原本还有点儿为难不知该找什么理由“赶”她走呢,谁知她才露出点儿口风崔静兰便立刻心领神会,十分主动体贴的含笑道这几日着实给他们添麻烦了,也该走了。痛痛快快的收拾行李。
郑管家听了段府管家半隐半露的话,又惊又恼,这崔静兰可真是个惹祸精,连秦夫人也敢下手谋害,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夫人乃是乌水城中有名的神医,又是将军的救命恩人,若是被将军的“表妹”害得小产,世人会如何说道将军?
郑管家只得留下崔静兰,匆匆去禀报郑冠卿。
郑冠卿一言不,神色平静的可怕。
郑管家却更加不安,在主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主子什么脾性没人比他更了解。主子这是气极了啊,被崔小姐给气极了!
“秦夫人,没事吧?”郑冠卿忍了又忍才忍住情绪外露,淡淡问道。
郑管家一愣,忙摇摇头:“应该是没事的,段府来人没说。但倘若有事的话,便不会这么平静了。”
郑冠卿点点头,到底还是有些担忧,吩咐郑管家:“你派人暗中打听打听,确定秦夫人到底有没有事。”
之所以说是暗中打听,是因为那些谣言令人尴尬,不得不避嫌。就连上回郑冠卿叫郑管家托人从京城里弄来的滋补品、药材后来都没有送出去,也是为了避嫌。
郑管家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将军放心,老奴很快会叫人打听了确切消息来,那崔小姐......”
郑冠卿眼里掠过一抹冷意,冷冰冰道:“她跟咱们府上没有任何关系,送她去住客栈。留两个人暗中盯着便是!”
郑管家一愣。
“还不快去?”
“这——会不会、不太好。”
郑管家也很厌恶崔静兰,但对外崔静兰毕竟是将军的“表妹“,将军这么把她赶出去,难免会引人非议。
郑冠卿冷笑:“也就这两日,明日来不及,后日吧,后日早上便派人送她回京,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来了!来了我也不会再见她!”
这女人的心简直就是黑透了,她明明知道苏锦是谁却还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别忘了她一家三口全都住在苏锦的家里、享受着原本该苏锦享受的一切。
恩将仇报莫过于此。
郑管家见主子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便应声去了。
如此也好,这崔小姐一点儿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将军不做的决绝一些,她还不知一而再的纠缠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