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功夫一般般,但跟着秦朗这些年见识也见识的够多了,不一会儿便现顾云铮落于下风,随即吩咐亲卫们:“去两个人帮一帮,咱们的人不能受欺负。”
亲卫们早已心里大骂按奈不住,得了苏锦的话迫不及待,立刻便有两人呼喝着加入了战团。
原本那六人对付顾云铮也只在伯仲之间,一时半会想要拿下顾云铮根本就不可能,此刻再加入两人,那六人很快就招架不住。
当先一人被顾云铮一拳撂倒之后,迅速落入下风,接二连三的全被顾云铮三人给撂倒了。
路展福勃然大怒,黑着脸呵斥:“你们竟敢袭击巡防营的人,好大的胆子!乖乖束手就擒,小爷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哼,就等着蹲大牢吧!”
顾云铮“呸!”了一声,怀中摸出秦朗给他的令牌晃了晃:“我师父是乌水城大败青狄王城的四品将军、谦王府二公子,你是什么东西,张狂跋扈不说,还出言不逊、颠倒是非!”
一听路展福报出巡防营顾云铮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多半便是巡防营指挥使路大人的独生子了。
他来京时日虽短,却也打听到了不少事情。比如关于这位巡防营指挥使独子。
路大人乃大庆赫赫有名的悍将,十多年前西南叛乱,折了好些将领进去,便是他力挽狂澜定乾坤,由此奠定了在武将中的地位和名声。
后来又立了几回大大小小的功劳,封了武忠侯,如今在京中任巡防营指挥使,管着京中防卫治安,实权在握的从一品大员。
这位武忠侯路大人什么都好,唯独有一样不好,就是戎马半生膝下仅有一子,哪怕娶了无数房妻妾也没能再有一儿半女。
他也就死了心,认为自己是杀戮过多损了子孙福报,从此歇了再生孩子的心思,一门心思的宠着护着路展福这一根独苗。
这一根独苗就是他的命!
京城中无人敢惹。
哪怕是三个亲王府轻易也不敢惹,毕竟,武忠侯位高权重,脾气又不太好,且膝下只有一子,万一这个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武忠侯肯定二话不说提刀上门砍人。
一来二去的,路展福就成了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在京城霸王排行中绝对能够排进前三。
其实,这路展福平日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儿的确没少做,但光天化日之下纵马行凶要人性命他却也不敢。
今日即便顾云铮不出手相救,他的马也不会踩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他对自己的骑术还是相当自负的。
自然,那小丫头会不会吓个半死、会不会擦伤碰伤,那他也肯定不会关心。
反正,只要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出人命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但他若敢当街坏了人命,武忠侯便是再权势在握,想要圆过去也不容易。
路展福心血来潮,想要展露展露自己的精湛骑术呢,谁料叫顾云铮给搅合了,心里可想而知多扫兴恼怒。
他从小顺风顺水,他爹宠他宠得上天,一直过得随心所欲,哪里受过这种恼怒扫兴?
听到众人为顾云铮鼓掌叫好,他就更恼火了。
这才出言羞辱顾云铮。
若顾云铮乖乖的给他磕三个响头,好好的赔罪道歉,他高兴了也就放过他懒得计较了。
可偏偏他居然无视自己!
无视啊!
路展福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京城中还有人敢无视自己!
京城中的纨绔、二世祖、一等世家权贵勋贵家族的各位贵公子他没有不认识的,但这里头可没有顾云铮这一号人,那么,他更不会把顾云铮放在眼里。
只当是个从外地来的、有几分本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小子!
他当然不会客气。
却不料爹派给自己的家奴六对一居然都不能干净利落的解决他,而他来了帮手,自己的人居然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
简直不能忍。
路展福愤怒报出了名号,冷笑着盯着顾云铮,原本以为顾云铮会被吓得服软求饶,不想,他竟然也有来头。
听了顾云铮的话,路展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狂而肆意,嘲讽不屑道:“你师父?你师父就是谦王府刚回来的那个庶子?呵,不过是个庶子罢了,你拿他来压我不觉得很可笑吗?这里是京城,可不是由着他撒野的什么狗屁乌水城!”
乌水城的一系列战争取得了胜利,这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很了不起的功绩、会让人满心佩服而崇敬,但是再路展福来看,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毕竟他爹就是靠战功家的,要论起战功来,在这整个大庆王朝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爹?乌水城那种战争,那是他爹没去,要是他爹去了,早几年前就把那些蛮族给打残打死了,哪儿还轮得到秦朗这种人出头?
听到有人对郑冠卿、秦朗大赞特赞,路展福和一票他爹的心腹属下早就不以为然、心怀不满了,没想到今日扫自己面子的竟然又是秦朗的属下,他如何能不恼?
恼怒之下,什么狂话也说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人群中“轰”的一下炸响了,原来两边都是有身份的人,怪不得这位小公子胆子这么大,今儿这一场怕是不好善了了。
北境乌水城那一场战争早已传回京城,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直道大庆威武、与有荣焉,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看向顾云铮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佩服,对路展福这种霸王更生厌恶。
自然,碍于路将军独子的王霸之名,没有人敢大声罢了。
顾云铮和众亲卫气得大叫,“不准侮辱我师父(将军)!”
路展福更不屑了,狂妄得没边:“小爷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我爹镇守北境,乌水城根本不会破,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枉送性命!他有什么好张狂的?”
“你!”
苏锦戴着帷帽,拉开车帘,冷冷道:“路大将军半生戎马、一身功劳,没想到养了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