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低头看着苏锦,轻轻抚了抚她的脸亲了亲,深邃的眼眸中情意绵绵,“多谢你,阿锦!”
她每每总会给他以惊喜,她做的比他想得总要好的多,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他的阿锦更好的女子了!
苏锦听他描述得胆颤心惊,看向他充满柔情的眼眸时却又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冲他嫣然一笑:“谢我什么呀!我早就说过嘛,想要拿我当傻子似的算计,哼,他们也太小瞧我了!不过今日还真亏了郑世子和梅公子,回头你好好谢谢他们才是。”
秦朗也笑,点点头:“是该好好谢谢他们!等回京了再说吧。回京之后我也好好的陪你几日。”
苏锦本想说不用他陪,她行动不便,陪她在屋里大眼瞪小眼的呆有什么意思呢?又怕他心里会过意不去,便点点头笑着说好。
秦朗陪她说着话,心里默默寻思着今日这一场意外。这让他有些不敢确定起来,或者说,三个王府之间的积怨远远比他所以为的要深的多。
否则,也不会他仅仅在猎场中出了点儿风头而已,他们便迫不及待的联手加害,今日这条毒计倘若成功的话,简直太毒了,根本无法破解。毕竟孤男寡女这种事,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的,况且阿锦与郑世子还是前未婚夫妻这种尴尬关系,更令人遐想。
而阿锦倘若惊惶之下嚷嚷在猎场中被人放箭加害,涉及猎场中有刺客的嫌疑,更不知会得罪多少人......
所以,他们这么小心眼儿,将来无论哪一方在夺嫡中获得最后的胜利,他们能放过他和阿锦吗?哪怕他并没有真正的为谦王出什么力?
曾经他认为可以的,但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秦朗有些头疼,那么,他该要怎么办?
难道只有舍弃一切远走他乡、过着一辈子埋名隐姓、提心吊胆的低调生活,或者干脆离开大庆,远走番邦别国?走到大庆的势力所触及不到的远方背井离乡?
秦朗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又愤恨起来,武王、宁王到底都是什么小心眼儿的怪物?至于嘛!
太远的未来他暂且放一边,阿锦却不能白白受了这份罪,怎么着他也得先把这事儿报复回来......
晚上盛大的篝火宴会苏锦和臻儿都没有参加,秦朗不能不去,临走前亲了亲苏锦,吩咐人好生伺候着他们娘俩,叫人送了最新鲜的野味过来。
元丰帝也知道了苏锦受伤的事儿,宴会开始前秦朗给他行礼的时候关切问了两句。
秦朗笑笑,谢了恩,回得轻描淡写,只说苏锦是自己追赶猎物不小心误入大狩猎场,结果马儿受惊她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亏梅世子和郑世子追赶猎物恰巧碰见,救了她。
虽然猎场边缘都会派人把守,但也不可能每一寸都兼顾到,苏锦会误闯出去,这也怨不得人,元丰帝安慰了秦朗几句,笑着让秦朗等会儿多跟梅世子、郑世子多喝两杯表示感谢,秦朗应下了。
至于梅世子和郑世子这两个平日里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家伙为什么会一起在围场中追赶猎物,没人敢问。
人家两个人无仇无怨,若是在猎场中偶遇了,然后顺便同行,难道不可以吗?
谁敢问这种话,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居心不良!
况且,梅世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不把人给暴揍一顿算好的。
今夜广阔的草地上燃起了一堆又一堆的篝火,皇帝带着皇室、重臣们在最中间最大的篝火旁,其他所有将士们也都分到了猎物,这是所有人的狂欢。
元丰帝年纪大了,尤其爱看这样盛大的、彰显着太平盛世的场面,火光肉香、欢声笑语,不时还有人比武助兴,一派热闹祥和。
秦朗大大方方的找梅九陵与郑冠卿喝了酒,道了谢,那两人坦然受之,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谁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散什么不该说、不能说的言语,那就是跟三个人三家作对。
秦朗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宁王府、武王府众人,心里冷笑。
梅九陵转过头就拉了两个纨绔跑到卢二公子等人的篝火堆旁去,拉着卢二公子喝酒。
梅世子如此赏脸,卢二公子的狐朋狗友们简直受宠若惊,对梅九陵三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和追捧。
梅九陵笑嘻嘻的,有意无意针对卢二公子,逼着他喝酒。卢二公子敢怒不敢言,心里明白是白天的时候在猎场中说的话得罪他了,暗骂这人小心眼儿、睚眦必报。
可却根本不敢拒绝。
他很明白,倘若自己敢拒绝,梅九陵肯定饶不了自己。
卢二公子喝得烂醉如泥,不知是自己喝醉了脚步不稳、还是被人使绊子绊了一跤,险些整个人扑到火堆里,吓得酒醒了一半腿都软了。
虽然没有整个人扑上去,双手还是被烧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更令他心惊。
直到深夜,这一场狂欢盛事才算结束。
秦朗原本早就想提前离场,回去陪媳妇儿,谦王仿佛未仆先知,不许他走,要他在此多交际结交。在这儿秦朗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好先留下来。
元丰帝上了年纪容易困倦,他离场之后没多久,众人也有离开的,也有更放开了撒着欢儿喝酒的。
秦朗总算抽空寻到了机会离开。
不想,走到半道上,瞧见两名婢女陪着一名女子打着灯笼在大道旁的小径一带低着头不知寻找什么东西,见他经过的时候那女子直起身看了看他。
灯光不明,秦朗心里又惦记着苏锦和儿子,根本没瞧那女子一眼直接走过。
那女子眼神暗了暗,捏了捏手心,突然出声唤道:“定郡王!”朝秦朗走了过来。
秦朗停下脚步下意识转头朝她看去,这一看瞳孔一缩脸色不受控制的变了变。
傅明珠被他那直喇喇直视过来的目光弄得心跳如鼓,有些吃惊意外、也有些羞涩。
她上前冲秦朗福了福身,不太好意思笑道:“方才在这儿散步,我的耳环好像掉了,这样的东西若是掉在外边叫人捡了去总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