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荣国府后街,一幽深四合小院,西厢房内。
层层帷帐,暖香腻鼻,笑语连连。
“爷啊,不要了嘛,你会伤身子的……”
“心肝儿,为了你别说伤身子,就是死都……”
“爷,不许你说那个字。妾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佑爷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你也不许死,等家里那母夜叉死了,爷就把你扶正!咱们便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爷,你又哄人家!”
“哼!如何哄你?爷说的是真心的。”
“罢了,不提这些了,爷你好生歇着,妾去准备点热水,给你洗漱。”
“心肝宝贝就是贴心,你先等等,瞧瞧,爷给你准备了什么?”
“呀!爷怎么又破费了?前儿送的玉镯还没带热,今儿怎地又买来金的?”
“傻老婆,都中规矩,进了四月金换玉,入了十月玉换金。如今已经快进八月了,爷自然得提前给你准备好的。这可是都中老字号瑞福金店的镇店之宝,让爷给你淘换来了……嗯?不喜欢么?好端端的,怎地哭了?”
“不……不是,妾身……妾身却不知哪里修来的福分,竟能得爷的宠爱……”
“哈哈哈!这算什么,日后自有更好的!”
粉纱帐内,贾琏搂着一极标致,也极白皙美貌的年轻女子,爱怜不尽的说道。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尤氏之妹,尤二姐。
尤二姐虽不是人.妻,但比寻常人妻更温柔小意儿。
一次偶然的机会,贾琏看到了尤二姐后,便念念不忘。
他本高门贵子,人长的不赖,又年轻多金,偏生性子还算宽容,没有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做派。
在女人面前拉的下脸来说软话,一回生二回熟,几次偶遇后,便与尤二姐相交。
以他的手段,不过一个多月,便成了尤二姐的入幕之宾。
最难得的是,虽然得来的容易,可他却不是只想玩弄作践,两人相合后,贾琏竟真心喜欢上了这个柔情似水的姑娘。
虽然还没在外面另起宅子金屋藏娇,但也打定主意,要纳她为妾。
只碍于尤氏和贾环的面,暂时还没动静,因为尤二姐和尤三姐还有尤老太三人,如今都住在宁国府的宅第里,是被贾环所安置。
只待贾环归来后,再与他相讨。
“爷,待宁侯回来,他会同意吗?”
尤二姐想起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不由担忧道。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其他的幻想,尤其是那夜与贾环无意间碰撞在一起后……
可让她失望的是,自那夜之后,贾环如同忘了她这个人一般,再没见过她。
久而久之,那些想法也就淡了。
对她来说,宁国侯贾环,是高高在上,有如天神般不可接触的贵人。
又如何是她这样的女子能够触摸的到的……
贾琏闻言,搂了搂怀中女子软腻的身子,笑道:“他当然会同意,这算什么?
总不能他一房又一房的小老婆讨着,偏让我只守着家里那个母夜叉过一辈子吧?天下哪有这个理儿……”
尤二姐躺在贾琏怀里,听到小老婆三字时,眼睛黯了黯,不过随即又温柔笑道:“那你家夫人,会同意你娶我?”
“哼!”
贾琏冷笑一声,道:“她凭什么不同意?真想坐实她妒妇的名头?好妒,乃是七出之首!
真惹火了爷,爷休了她!
再说,她自己又有多干净?也有脸来管我……”
“呼……”
尤二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震惊的看着贾琏,道:“爷,你是说,你是说……”
贾琏见尤二姐骇然的模样,红润的嘴唇成了“o”型,好笑的在上面啄了口,笑道:“你这般吃惊做什么?”
“爷,你……你……”
尤二姐差点没跳起来,按大爷你的意思,头上都快成草原了,还不算事儿?
贾琏笑道:“你如今是见识的少,等日后见识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越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大宅门儿里事情越多。
俗话说,脏唐乱汉邋遢宋,皇宫里就更乱了。
连皇帝老子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又何况是我们?”
尤二姐忽然起身,裸露出白皙如玉的上身,见贾琏眼睛都直了,她抿嘴一笑,又转过身子,趴在贾琏身上,俏脸似兴奋的有些通红,腻声问道:“爷,那你家二.奶奶,到底和哪一位……有奸情?”
一个“奸”字,让尤二姐刺激的通体瑰红,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想想那位天上金凤凰一样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也会被丈夫之外的男人压在身下辗转婉吟,尤二姐心里说不出的快.感……
贾琏也是奇葩,见尤二姐这般动情,双眼如能凝出水滴来,他也来了兴致,故意沉声道:“我哪里知道?小浪蹄子,你问这些作甚?莫非,你还想和她再抢一回男人?”
“爷啊,你说说嘛,说说嘛,我只是没想到,她那样厉害的人,也有人占得了她的便宜……你说说,大不了,我应了你那个姿势就是……”
尤二姐大红了脸央求道,不惜许下往日里死活不肯答应的姿势。
贾琏闻言大喜,道:“应该,是和我三弟……”
“哦……”
尤二姐闻言,修长的脖颈猛然一伸,美眸闭起,从喉咙深处吟了声,呢喃道:“爷,快要我……”
贾琏闻言,大笑一声,翻身上马。
……
西域,齐尔齐斯河畔。
雨已歇,泥泞的黄土路上,万马奔腾。
无数把火把,蜿蜒如龙,照耀着将士们身上的黑甲,愈发肃杀。
“大将军,暴雨刚停,如今道路难行,马蹄打滑,末将麾下已经折损了好几十员骑兵了……”
一裨将驾马赶到秦梁身旁,大声诉苦道。
秦梁虎目一瞪,厉声道:“混帐东西,前方正在大战,战情十万火急,你来与本帅说这些?若非念你往日功绩,本帅定斩不饶!”
挥退面红耳赤羞愧不已的裨将后,大军继续急速前行。
秦梁战马旁,同行的是前将军王巩。
王巩此刻亦是黑面阴沉凝重,眼眸死死的盯着天边遥遥可见的红光。
他沉声道:“大将军,此战着实奇险!大军纵然马不停蹄,想敢到敌方大营,最短还需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宁侯和世子他们如何坚守?
宁侯执意要以此战练兵,可是,战场凶威,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之局面,又岂是随意练兵之所在?
况且他只有区区一千余兵马,深处敌营,十万敌军环饲……
大将军,末将着实想不通,您怎么会纵容他行此举!”
秦梁闻言,深沉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看了眼王巩,沉声道:“环儿不是猖狂造作之人,他既然说有把握自保,就一定有把握自保。不多说了,尽快赶路吧。”
不是秦梁信不过麾下第一大将,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荒唐。
能瞒过一人是一人。
战场非儿戏,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儿戏……
……
PS:说一下贾琏,他是真不大在乎这些。原著里,尤二姐是被贾珍甚至贾蓉过过手的,他却一点不在乎。
后来有一回,他不在家,贾珍又去尤二姐那里坐坐,中途贾琏回来,贾珍都不自在,贾琏却毫不在乎。
哈哈,这哥们儿确实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