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
绮意解释道:“这是咒念黑域,破解的唯一办法,就是清理掉那个控制这黑域的鬼物。”
我用目光遥遥指了指外面:“不要告诉我是外面那大个子。”
绮蝶生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只能是它了。”
我问他:“你有办法收拾它?”
绮蝶生反问我:“我要是有办法,你还能碰得上它?”
我也借了根烟,点了起来。
绮蝶生分析道:“我们没有看见那几个特工的尸体。要么他们见势不好直接溜了,要么就是还存在能避开这货前往二楼的方法。”
就在这时,转机来了。
绮意她手里拿着一张不知从哪儿撕下来的纸页,突然惊叫了起来:“啊,你们快来看这!”
我跟绮蝶生凑过去,发现这书页上有那么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绮蝶生看都没看便接过纸条,从怀里掏出来本老旧的日志,试图将这纸页拼合进去。
果不其然,严丝合缝。
我们稍微阅读了一下。
“……
1972年,2月22日,晴。
再次试图超度掉那鬼东西的努力宣告失败。
说到底,我们这些上级的鹰犬根本就没有处理此等超自然事件的能力。我们缺乏装备,缺乏人才,我们需要有相关领域的专家支援,但实际上,我们他妈的什么也没有。
与外界失联,任务被迫中止。由于那扇正门连手榴弹都炸不开,我们还无法撤离。总之一切的一切,都糟糕到了极点。
那东西还在外面游荡,时不时发出令人发毛的哀嚎。那东西也不是谁唱歌都能安抚住,它不光要我们唱歌,还特么必须得音律合格,不能跑调,不然它就要发狂……
我们队里平时就压根不注意这个,只有医疗部的沈主任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唱出歌来,而她现在受了重伤,被一个猴子一样的东西抓伤了喉咙,现在正在接受医务兵的抢救。
自从来到这里,我们遇到的一切都扯淡到了极点。我们队伍里所有人都很绝望。
我们还能做什么?
朴兵长说,他还有最后一招可以试。让我们分两队行动,一队把之前我们录下来沈主任的歌声带上,然后藏起来,二队把那怪物引走。
兵长猜测,这东西的超能力必须得有一个范围限制。
只要将那东西引开一段距离,楼梯便会显现。一队播放录音,把设备留在原地后撤离;二队则趁那怪物被录音吸引走的工夫,从另一侧的楼梯撤离。
虽然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在胡扯,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所在。
愿上苍保佑我们。”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
但这却让我的心中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们都没看到这队人的尸首,而日志里也提到,他们也没有能从正门撤离的手段。
虽然这个朴兵长的办法确实是怎么听怎么扯淡。但客观来说,这日志到这里就没了。在抛却诸多的不可能之后,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们成功了!
我们各自从日志上抬起头来,面面相觑,我们从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一样的希望。
绮意怯生生道:“我们需要录音,但是按日志里话说,那东西某种程度上会被歌声吸引,那我录音的时候,你们该怎么保护我?”
我立刻道:“这不是问题,这房间隔音效果应该很好。为了确保成功,我跟你哥直接出去等。如果那东西靠过来,我们就去帮你把它引开。”
听到我这么说,绮意一时懵了。
她眼巴巴看着我,似是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因为这咒念鬼的存在,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里,她是绝对的主C,我和绮蝶生必须拼上命来配合她。
为了保证我们三人中至少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她必须全神贯注不能出一点差错。而我和她哥哥必须以命相搏,甚至不惜以肉体凡胎与那怪物刚正面,以避免其对绮意的干扰。
我安慰她道:“放心,只要你成功,一定就能停住那怪物的一切行为,我和你哥哥都会平安无事。”
绮意表示十分纳闷:“哈?你怎么知道?”
我:“倒推法呗?如果不是这样,那写下这日志的这帮人根本不可能成功。以那怪物的战斗力,来多少人都是填命的料。
所以说,他们一群人能做到的事,我们三个人其实也一样。”
我们就这样看着她,沉默许久。
没有人能逼她担此重任,但我们必须这么做。
许久之后,她才沉重地点下头。
“我没法保证成功。一想到你们要和那东西正面冲突,我就紧张得不行……如果我一着急唱错了什么,是不是一切就都完了?”
我跟绮蝶生都没有说话。
但我们心里清楚,肯定完了。
虽然这怪物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太大伤害,我们对这东西是一肚子的无可奈何,却也是事实。
至于日志中提到的“发狂”,我们更是想都不敢想。
当年那帮特工大概率是一人一枪,人还多,就这都不敢直面那东西的愤怒,我们三个人摊一把枪……
这种事连脑子都不用动。
绝对是白扯。
当然,我们也不敢给绮意太大压力。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很想给她一个暖男的微笑,但我怕这黑咕隆咚的,反而会吓着她。
绮意为难地点下了头。
“那,我开始了。你们一定要保重!”
“嗯。”我和绮蝶生努力表现出一副靠谱的样子,狠狠点下头,回头便大步流星走向了密室外。
推门,离开。
把门带上。
然而我们刚离开没几步,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绮意的歌声!
她的歌声听起来,很美,很柔。
这科学吗?这科学个鸡儿!
那密室门板外面还隔着个衣柜门,密室整体都在地下,离衣柜也还离着一段距离,她缩在密室墙角录歌,我们在外面居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今如此,她的声音就像是顺着什么广播系统传出来的一样,在这整个一层范围内环绕。
在此刻惊惧到了极点的我们耳中,这歌声简直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