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浩看着电视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默默的叹了口气:“我想起来了,昨天好像有三个男人来闹事,结果你和崔雨把他们赶走了。要是当时我没有喝多就好了,不然一定会打电话给所里让他们派人来查一查的,如果那时候所里来人仔细检查一定会发现火灾隐患的,也就不会发生现在一死多伤的局面了。”
看着顾明浩懊恼的神情,我赶忙过去安慰他:“这是个意外,谁都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
绮意也点头附和:“没错,意外这个事情谁说的清呢,就像你刚才说的,或许你叫来局里的人,他们检查的时候会发现火灾隐患。但是也有可能他们发现不了啊,甚至有可能在你们走后这个隐患才出现,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
“唉,这酒以后还是不能喝啊,昨天一高兴给忘了,喝了这么多。”顾明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上班了。”
说着顾明浩就准备要走,绮意赶忙那袋子装了两根油条塞到顾明浩的手里:“多少吃一点,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不少,现在胃里空空的很伤胃的。”
说完还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背小声说道:“你去送送,看着他吃。”
于是我也立刻换上了鞋子跟着顾明浩出了门,我们俩一路默默无言走到了公交车站,顾明浩拿出油条吃了起来,刚吃完一根他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刚才绮意的话我听见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真没事?”我看着顾明浩有些发红的眼睛表示不相信,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正义感和责任心太强了,这件事情每个四五天我估计他忘不掉。
顾明浩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点头说道:“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一会粥都凉了。”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无奈,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是不想被我知道,没办法我只能点头说道:“你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坐车注意安全。”
回到家之后绮意已经吃完了,看到我回头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去睡回笼觉去了,因为她昨天晚上也喝了一点,现在头还有些疼呢。
而我在吃完之后将桌子收拾干净,洗了个澡后就去佛具店开门了。
一晃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顾明浩也慢慢的从他自责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就当我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的时候,整个事件却突然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起来。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正在把佛像一个个的从外面往屋里搬,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住在巷子里面的周阿姨牵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走。
如果她真的就大大方方的牵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毕竟她的先生早就去世了,就真是往家里领一个老头回去我看到了也只会一笑了之。
可是这周阿姨牵着的是一个个子有一米八多的男人,头上顶着一块白色的床单一样的东西,一直盖到脚上,整的跟幽灵出街一样。
这个白布遮的真是严严实实,要不是我看到他那四十五码的皮鞋我估计我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呢。
周阿姨看到我看她有些慌张,她冲着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笑我觉得我要是不说什么好像不太好,于是就问道:“这是下雨没带伞么,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防水材料?”
“哈哈哈,这是我小孙子,喜欢闹着玩,闹着玩。”说着就拉着她小孙子的手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周阿姨这个小孙子的手好像是有什么毛病,黑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被烧焦了一般。
看着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一股熟悉感不禁涌上心头,以前在南洋的时候,那些中了降头的人不想被外人看样几乎都是类似这种打扮来到家里,求黑龙王给他们解降。
难道周阿姨的孙子也是中了降头?我忽然就想起了黄友全,如果真跟那个人有关系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不能当做是没有看到,于是我立刻张口问道:“周阿姨,你是孙子……是不是生病了啊?”
周阿姨听了之后脚下一顿,立刻回头看向我,然而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我点了一下头后就牵着她那一米八大高个孙子回家去了。
既然人家不想要让我过问,我自然不会生拉硬拽,将佛像全都搬回店里之后,我就直接关门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跟绮意说起了这件事情,她听了之后笑着说道:“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个周阿姨我之前跟她聊过天的呀,她今年才54岁,有个儿子今年28,去年刚结婚孩子还没有出生哪来的孙子啊?”
我一听懵了,既然连孙子都没有,那她牵的是谁的手,难道是她儿子的?可是如果是儿子直接说儿子就好了,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孙子呢?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就算了,她若是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的。”绮意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端上了桌。
我听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就放下心来吃饭,也就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
然而没有想到第二天我和绮意两个人去开店的时候,却看到周阿姨就坐在我们店门口的台阶上,当她看到我们俩的时候竟然直接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噗通”一声跪下来就开始磕头:“两位行行好吧,快救救我儿子吧,快救救他吧!”
看样子昨天那个果然是他儿子,我和绮意互相看了一眼后立刻将周阿姨拉了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昨天那个盖着白床单的人么,你不是说那是你孙子么?”
周阿姨悲痛的脸上满是无奈:“昨天一时紧张就说错了,其实就是我的儿子,他……他快要死了,我想让他去医院,但是他这个病……怕是医院也没得治啊!”
“周阿姨你别着急,咱们边走边说吧。”我蹲下身子掸了掸周阿姨裤子上的灰,然后搀扶着她往她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