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用受伤撒娇留人的一天,当然,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有男朋友,从前看见别的女人动不动跟男人撒娇,她都会心怀鄙视,终于,她沦落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秦佔重新坐下,伸手去掀浴袍,闵姜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自己撒的娇,硬着头皮也要挺住。
浴袍掀开,露出一条白皙纤细的腿,她皮肤越白,越显着膝盖上的淤青严重,秦佔看得直蹙眉,仔细看过没有破口,这才试着把大手覆上去,轻轻按揉,“疼吗?”
闵姜西不知道该说疼还是不疼。说不疼怕他揉两下就去找楚晋行,说疼,怕他揉完直接去找张扬,短暂沉默,她出声道:“揉着还好一点。”
秦佔闻言,手指扣着她的膝盖,越的小心翼翼,“这样呢?”
闵姜西垂着视线,‘嗯’了一声,耳根子燥热。
主卧床边,两人侧身对坐,她的膝盖在他掌中,他掌心灼热,透过一处迅速传到她四肢百骸,闵姜西努力适应被他碰触这里的异样感,不能浪费好机会,开口劝道:“听我一次,别去找张扬,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问题,而是这种人让人恶心,把你跟他说在一起都嫌掉价,他不要脸你还要,别让这种人拉低你的档次。”
秦佔不出声,闵姜西着急,“跟你说话呢。”
秦佔道:“狗咬我一口,我是不能还他一口,但我能把他的牙敲碎,让他再也不能咬人。”
闵姜西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爸毕竟还没退。”
秦佔不动声色的说:“我送他一程。”
闵姜西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轴?”
秦佔不是轴,是闵姜西的话根本说服不了他,闵姜西见他一副闷声搞大事的样子,赌气把腿偏开,不让他揉,秦佔果然没废话,淡定道:“早点睡觉。”
闵姜西道:“你还要去找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秦佔避重就轻的说:“我不出门,有事叫我。”
他起身要走,闵姜西本能拉住他,两人四目相对,秦佔目不转睛,“别劝我。”
闵姜西说:“你不听话我生气了。”
秦佔说:“我会把你哄好。”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闵姜西跟他在一起之后,还从没试过威逼利诱都不管用的时候,一时间也拿他没辙。
秦佔站起来,温声道:“听话,早点睡。”
闵姜西知他这一走就是出了笼的野兽,肯定是不见血不回头,情急之下,她伸手抓住他胸口处的衣服,愣是将他拽到自己面前,秦佔俯身,闵姜西一把环住他的脖颈,将他头拉低,二话不说吻上去。
整个过程秦佔都是被动的,甚至是恍惚的,双手撑在床两侧,他‘被迫’弯腰跟她接吻,闵姜西不敢睁眼,怕泄露眼底的慌张跟窘迫。
秦佔感受着唇上的温软,不过片刻,马上本能的张口回吻,这样还不够,他揽着身前人的腰,将人压在床上,动作瞬间变得‘凶狠’。
闵姜西浑身僵直,一只手臂死死的卡在秦佔后脖颈处,另一手按着他的胳膊,以防他暴走,秦佔的确要爆了,哪能扛得住这种诱惑,像是一颗手榴弹扔进炸药库,置身火海,粉身碎骨。
他用力吻她,空出一手急着解她腰间的浴袍带子,闵姜西去按他,竟然按不住,场面失控,她略显急切的喊道:“秦佔,秦佔……”
秦佔充耳不闻,浴袍带子已经散开,他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扣在她腰间,闵姜西拦不住下面,忽然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呈一种受惊寻求保护的姿势,缩在他怀中。
她一声没吭,秦佔却突然停下,静下之后,他觉她浑身除了僵硬之外,还有微不可见的轻轻颤抖。
“西宝…”秦佔出声,想抬头看她一眼,可她双臂抱得太紧,他抬不起来。
额头抵在床上,秦佔侧头对着她而耳朵,轻声道:“别怕,我什么都不做。”
他把手从浴袍里抽出来,抬起摸她的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得她低声道:“别去找张扬行吗?我只想你平安顺利,不想计较谁输谁赢,谁比谁更惨。”
秦佔浑身都是软的,包括心头三寸处,几乎没迟疑,他应声道:“好,我不去找他。”
“你说到做到。”
“嗯,我保证。”
闵姜西这才慢慢松开手臂,秦佔却没有马上起身,闷头在她身上压着。
许是五秒,许是更久,闵姜西主动开口:“我腿有点疼。”
秦佔从她身上翻到一旁,低头看她膝盖,“是不是刚才碰到了?”
闵姜西坐起来,“好像是。”
她不敢看秦佔,秦佔看她一眼,她从脸红到脖子,非常红,像是煮熟的虾,他只一眼便心猿意马,随后想的疼。
“我小心一点……”秦佔声音很低,说着重新凑过去,闵姜西反应很快,伸手抵在他胸口处,“干嘛?”
秦佔黑眸迷乱,“西宝…”
闵姜西马上道:“你冷静一点。”
秦佔看着浴袍凌乱,长腿若隐若现的人,眉头轻蹙,自心底的说了句:“我冷静不了。”
闵姜西扯过浴袍把腿盖上,一脸真诚的道:“想想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一时冲动下的行为本质上都是不负责任,我们要对自己和彼此负责。”
秦佔说:“我会对你负责。”
闵姜西道:“你现在不冷静,说出的话不能算,我要对你负责,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三两天的那种,所以我也要对自己负责,你心底‘默念冲动是魔鬼,选错误终生’,来,我陪你一起。”
秦佔一头扎在床上,单手搂着她的腰,闵姜西吓了一跳,拳头刚刚攥起,现他只是抱着而已,秦佔把脸埋在她身后,闷声说:“你杀了我好了…”
闵姜西说:“我不杀你,你也别杀别人,我们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佔被折磨得直哼哼,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知道她手段这么狠,他还不如早些答应,也能少受些罪。
闵姜西拍了拍他,“回你房间吧,我困了。”
秦佔牙根痒,“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