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还不找他,摆明了欲擒故纵,丁恪心里明镜似的,偏偏抗拒不了套路的诱惑,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嘟嘟声响了一下就被接通,陆遇迟率先道:“忙完了?”
“嗯。”
“快睡吧,明天又要忙。”
陆遇迟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不快,可就是这样才让丁恪狐疑,他问:“你怎么了?”
陆遇迟说:“没怎么啊,刚打了半天游戏,有点儿困了。”
丁恪沉默片刻,“我今天有事儿,中途一直没闲着,你下午没跟姜西他们出去玩儿吗?”
陆遇迟说:“就是玩儿太多才累了,你回来了就行,早点儿睡,明天见。”
丁恪应了一声,陆遇迟道了晚安,挂断电话,坐在沙上抽烟,桌上烟灰缸里一堆烟头,丁恪很忙,他知道,所以不想占用他难得的休息时间。
手里的烟还剩下几口,门铃突然响起,陆遇迟心底晃了下,去开门的时候已经猜到是谁,房门打开,丁恪二话不说往里进,陆遇迟闪身避让。
丁恪刚进门就闻到浓浓的烟味儿,再看堆满的烟灰缸,坐在沙上道:“什么事儿?”
陆遇迟说:“没事儿。”
丁恪眼底已有焦躁,“没事儿抽这么多烟,有什么就说,大男人婆婆妈妈的,非得让我主动哄你?我没给你打电话,又没让你不许给我打,自己硬刚,刚完了还生气。”
典型的没事儿找抽型,丁恪在心底给陆遇迟定义。
陆遇迟习惯了丁恪的锋利,早习惯了,可不知为何,眼下突然就受不了,丁恪见他明显有个欲言又止的动作,正等着他气急败坏的说,结果他别开视线,淡淡道:“你回去吧,三更半夜的让人看见不好,我睡了。”
他迈步往主卧方向走,丁恪喊他:“陆遇迟。”
陆遇迟充耳不闻,头都没回,丁恪蹙眉,很快站起身跟进去,陆遇迟站在主卧里脱衣服,丁恪隔着两米远道:“耍什么脾气,我说错你了?”
陆遇迟随手将T恤扔在沙上,仍旧是淡淡的口吻:“我困了,没力气吵架,你走吧。”
说着,他又伸手解裤扣,丁恪见他一副后脑勺对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气得上前推了他一把,嘴里嘀咕,“还他么长脾气了,打!以后我走哪儿给你打到哪儿行不行?”
陆遇迟被他推得往前趔趄一下,裤扣解开,露出里面的一团白色,丁恪站在他身后骂:“老子早晚被你给气死…”
陆遇迟猛然间转过身,杀气腾腾的朝着丁恪而来,丁恪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心觉不妙,可是脚下没跟上,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陆遇迟一把将丁恪扯进怀里,扣着他的后脑低下头,动作凶悍,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丁恪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儿,完全掩盖了原本淡淡的清香,他好像了疯,连吻带咬,还将人往床上推,丁恪跟他撕扯,“陆…嗯!”
舌尖一痛,丁恪浑身都没了力气,几乎被陆遇迟甩到床上,陆遇迟伸手扯他衬衫,一下就将下摆全部扯出,手伸进去。
丁恪从最初的怒,到现在的慌,陆遇迟明显不对劲儿,他想问怎么了,可陆遇迟偏不给他机会,两人皆是用尽全力撕扯,衬衫扣子一下崩开几颗,陆遇迟又去扯丁恪的裤子,丁恪气得爆粗口,脸红气喘,气自己明明都炸了,偏偏在陆遇迟手下又不受控制。
都说男人是用那什么思考的动物,丁恪真是厌极了男人的本性。
搞不过陆遇迟,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来回于股掌之间,情急之下,丁恪出声恐吓:“操…陆遇迟,你他妈再动我一下,咱俩立马分手!”
分手二字一出,世界果然安静,前一秒还激烈的动作戛然而止,只剩两人交错在一起的沉重呼吸,陆遇迟的手还扯着丁恪的裤子,五秒,十秒,许是更久,丁恪伸手一推,从陆遇迟身下坐起。
停下来之后,汗反而上涌,丁恪额头一片湿润,敞开着扯皱的衬衫坐在床边,明明什么都没干,却一副被干过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用力过猛,他手指都是抖的。
不等丁恪飙,背侧的陆遇迟声音传来,“你要不想就直说,没必要一直吊着我,咱俩今天索性把话说开,要么做,要么分手。”
丁恪说分手是为了吓唬陆遇迟,可陆遇迟的声音无比清晰,平静,以至于传进丁恪耳中时,他有片刻的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定是喝高了。
慢半拍转身,丁恪扭头看着坐在床边,赤着上身的陆遇迟道:“你再说一遍。”
主卧没开灯,灯光从客厅中照来,打在陆遇迟原本低垂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圈阴影,他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道:“我说,要么留下继续,要么……”
陆遇迟睫毛微动,随即抬起头,直视着丁恪说:“分手。”
丁恪控制不住的眼皮一抖,“再说一遍。”
陆遇迟说:“分手。”
“再说一遍。”
“分手。”
“再说一遍。”
“分手!”陆遇迟陡然提高声音,“你聋了吗?不想做就别吊着我,我他么纯Gay,从小到大从来没变过,跟我在一起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出门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你想清楚了吗?想清楚就赶紧走,别耽误我找下家!”
陆遇迟咬牙切齿,面红耳赤,红的同样还有眼眶。
走,赶紧走,离他远远的,到他看不见也碰不着的地方。
丁恪望着陆遇迟,某一刻,突然转身扑上去,陆遇迟只觉得眼前一黑,人被扑倒,之前他对丁恪有多凶,如今丁恪对他就有多狠,丁恪不仅对陆遇迟狠,对自己同样,他伸手扯自己裤子,脱完自己的又去扯陆遇迟的,陆遇迟稍显呆愣,马上按着丁恪的手,蹙眉道:“……你干什么?”
丁恪一言不,白着脸用力跟陆遇迟撕扯,位置突然调转,陆遇迟心惊的不止一点点,到底是一扭身,用力压着丁恪,按着他的手道:“我错了……”
他将头埋在丁恪身上,丁恪拳头攥紧,明明浑身脱力,却仍旧泄不了了力,直到脖颈处有灼热的液体滴落,他眉心轻蹙,缓缓抬手去摸陆遇迟的头,沉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