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突然想起詹姆斯给他打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那只不过詹姆斯吓唬他的,他这几天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一直都没放在心上,早知道就和他们说了。
白夜听完后,心里也想着一件事,这究竟算不算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事情,这几天都没反应,医生们只是看了楚凛的腿上还没给他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大家都疏忽了,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他们能够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或许就能避免惨剧的生,第一次手术后,再动一次手术就等同于二次手术,那是最危险的。
“对不起,我们应该做一次详细检查。”
“不怪你们。”
楚凛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林景生避开了他们,淡淡问,“还有希望吗?”
“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说这些,要看一下吧,这一些也不着急。”他淡淡说,“等结果出来,我才能准确地说,如果是和外科有关的,我可以能有很大的把握,可如果不是,我也有外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林景生点了点头,“希望他能好起来。”
“林大哥,你别操心,有我在。”白夜淡淡说,虽然比林景生小,他身上却有一种天生令人能安定下来的感觉,或许是医生的缘故,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可靠,非常能让人安心。
林景生的心不由自主就平静下来了,心里非常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一点波浪,仿佛再大的事情,白夜都能解决掉,白夜从来不和自己的患者说假话,一般都会说真话。他也实话和楚凛说了,楚凛听后,心里也没那么焦躁了,白夜说,“基本上,只要是有一口气的人,我都能救得了,所以,你的腿问题不大,可能要花费一点时间,楚大哥你也不必着急,这事情也急不来,你相信我就行了。”
“所有的医生都不敢和我打包票。”
“我还是可以打包票,所以,你就相信我吧。”
他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令人放心了,楚凛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说服了,竟然真的相信了白夜。
报告是两天后出来。
有一份报告需要时间,林景生也没那么着急,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很安定。楚凛的事情毫无头绪,林景生就先处理c国的内政。
陆庞这几天一直派人盯着皇室,林景生出入也非常的小心翼翼,没有惹人注目。
午夜后,总是林景生来看楚凛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频繁地来医院,教皇也好,陆庞也好,都有人盯着他,可他不能让楚凛一个人在漫漫长夜里度过焦虑的两天。
科比和威廉把医院全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现任何问题,医院整层楼都被戒严了,只有第一恐怖组织的医生和白夜能够出入,剩下的都是林景生和楚凛的人。
“你这么防着教皇,有用吗?”
“必然有用。”林景生坐在他身边,给他带来了他喜欢吃的东西,看着他吃宵夜,“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他见过他是怎么威胁我伯父的,这个人,不可信。”
“是的,完全不可信。”楚凛说,提起楚歌当年的事情,“他这几年不惹我,我不打算和他作对,真是惹急了,我让科比去杀了他。”
教皇还是不能杀,因为杀了一个教皇,又会来一个教皇,没必要去杀人。
杀人解决不了什么,反而会让人抓住了把柄。
吃过宵夜,林景生在给他说着最近生的事情,楚凛怔怔地看着他,林景生许久之后才现,微微一笑,“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阿生,你……”楚凛抿唇,想是想起了什么,心里有点不太爽快,阿生这几天是什么意思?“你最近天天晚上来陪我,所有的一切都纵容我,让我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楚凛轻笑说,“假如我的腿一辈子都不能好,那似乎也不错。”
“胡说。”林景生怒喝,“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想,手术成功,医生的医术固然很重要,可患者的情绪和意志也非常的重要,这一点不能磨灭,他心疼,又无可奈何。
“我是真心话。”楚凛看着林景生,他漆黑的眼眸中,略过一抹坚定,手指轻轻地在林景生的手背上抚摸着,那种浓烈的几乎要溢出眼眸的感情,凝聚成了一个光圈,林景生站在光圈的中央,被压得透不过气来,“阿生,自从知道我的腿断了,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我愤怒,我焦躁,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沮丧和绝望,甚至觉得腿断了,或者也没什么意思,让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不如让我死了呢?然而,你对我不一样了,你变得不一样,十余年了,你从来没有这么和我靠近过,你总是远离我,就算在我们玩暧昧的那段时间里,我和你的距离都很遥远,我也捉摸不透你在想什么,你变得太快了,阿生,所以我分辨不出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所以我只能自作多情,你还爱着我。你这些天来,那么耐心,在我说出那么决绝的话来,你还用老死不相往来逼迫我,我忍不住私心在想,你是否原谅了我,是否愿意重新爱上我,是否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阿生,我……如果我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你是不是对我也此心不变,永远陪着我,如果是这样子,我觉得这似乎也不错,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凛,别胡说。”林景生心脏过了电,又酥又疼,疼得格外的厉害。
“我没有胡说。”楚凛深呼吸,他仿佛知道,一开口又是一条不归路,他总是这样破坏难得而来的和平和气氛,总是要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提出最过分的要求,他总是这样,他很明白,这不能问,可他终究是败给了内心,那个极度渴望林景生的自己。
楚凛缓缓问,“阿生,你是爱我,还是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