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一怔,有一些恍惚,另外一位爹地?他是这么和孩子们说的?
舟舟见楚凛一脸懵逼,十分失望,“你什么都不知道,骗纸。”
楚凛看着眼前可爱灵动的孩子,心中涩然,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疼痛感觉,酸涩得很,他在想,这三年,他真的错得很离谱了吧,他和林景生怄气,三年不曾有过片刻问候,会面和只言片语,他却对自己的孩子们说,你们还有一位爹地,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他是什么时候说的?”楚凛的声音有点涩然。
“前几天啊。”舟舟不好意思说自己离家出走的那几天,小表情有点委屈,楚凛有点难受,点了点头,“回头再告诉你。”
他匆匆离开,舟舟摸摸头,“爷爷,叔叔怎么了?”
“别管他。”楚歌说,他淡淡落子,“看我和哥哥下棋。”
“好的。”
舟舟愉快地笑起来,带着几分令人喜欢的柔软,楚歌心想,真可爱,越看越讨人喜欢。
林景生在温泉旁边和摩根说电话,说教会的事情,最近教会又蠢蠢欲动,林景生说,“他们已经黔驴技穷,自然会狗急跳墙,别去理会他们,我自有对策。”
摩根说,“是,我明白了,陆家那边我会盯着的。”
“盯着陆庞即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行程,这个老狐狸老谋深算,毕竟在位这么多年,一时抽身,难免会有点遗憾,会不会留一手尚且不知道,最主要看他和教会有没有联系,你也联系陆渊,让他自己看着点,别太过放心,若是陆庞出尔反尔,到时候我也会不守承诺。”
“是,我明白。”摩根说,陆渊是很好说话的人,这件事关系着陆家满门的安危,陆家自然也会小心翼翼,陆渊比林景生还要紧张陆家满门的安全。
他正在说电话,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匆匆而来,林景生匆忙说,“行了,我这里有事,先挂了。”
“好。”
林景生刚挂了电话,本以为楚凛来找他有什么事情,毕竟脚步匆忙,谁知道到了跟前也不知道停下来,倏然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林景生比起楚凛要矮一些,这三年也消瘦许多,能被他完全抱在怀里,虽然气势上势均力敌,却总是少了一份楚凛的狂野,他微微一挣扎,“放开!”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是堂堂君上,成何体统。
“阿生……”
林景生一把推开他,微微拧眉,楚凛感觉到自己胸怀一空,这三年来那些熟悉的空落落的情绪就袭击上了心头,他心里有一种酸楚,急需于释放在林景生身上,他和林景生一直都在错过,都相遇在错误的时间也表白在错误的时间,上天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巨大的玩笑。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还有什么可纠缠的?”林景生问,如此反反复复,当他是什么呢?
楚凛看着他,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眉目,就算不曾见面,总会偷偷看他出访的新闻,总能在新闻里看到他,他的卧室里专门安装了一个电视,每天都在看c国国家电视台,一旦有林景生的新闻,更是一条都不错过,所以他知道林景生这几年过得多艰辛。他没有陪伴在他身边,特别是一年多前,教会的实力反扑,在他去孤儿院的途中,生了刺杀,他的手臂中了一枪,虽是皮肉之伤,却相当的惊险,那时候的他却在纽约和阿生赌气,不愿意和阿生说过一句话,阿生多少次想和他见见面,都被他拒绝了,拒绝的多了,阿生就渐渐的,不在过问了。
阿生不像自己,脸皮厚得很城墙一样,他从小养尊处优,自尊心也强,在拒绝的难堪和羞辱下,渐渐就冷了心思,渐渐的,仿佛断了联系。
这半年来,他恍惚有一种心慌。
如果,他再继续如此,无法跨过去这道横沟,他和阿生就真的生生不见了。
就这样,慢慢的形同陌路。
或许,几十年后,他们都来了,回想起这段往事,能当成年少时的一向谈资,他不愿意变成那副模样,最近本来就在策划回国的事情,楚歌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你和我之间,如果不是我一直纠缠,我们早就形同陌路了,是不是?”楚凛说,他苦涩地看着林景生,“年少时,你爱我,却也是含蓄的表达和追求,从未表现出火热的情意,我那时候小,并不懂爱情和友情的区别,总觉得你对我的爱,和我对你的友情差不多,我没看到几分火花。后来,等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你,你却已经转身离开,不再愿意付出一点感情,从那以后,都是我一路追着你跑,阿生,其实,这一路来,都是我追着你跑,都是我在缠着你,是我一直在强求。”
林景生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楚凛淡淡说,“我爸曾经和我说过,三十五岁前,给他一个孙子,我答应他了,当时我是敷衍他,总想着慢慢我会告诉他我的情感,我的洁癖,我的选择,他为了妈妈守了一辈子,他会懂得我。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件事,你突然不经商量就给我一个重螃炸弹,我懵了,我承认,这三年我有心欺瞒你,我幼稚,我想用自己的双腿去留住你,逼你做一个选择,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的那一双孩子,结果,你也看到了。”
结果,他们都看到了,这是一次很惨烈的赌博,他输得一塌糊涂,他气过,恼过,最后累了,倦了,他想,在追求林景生的这条路上,他应该是死心了,也累了,不如放弃算了。可无论如何说服自己,他都无法放弃,在这份感情里,他或许一直都选错了自己的表达方式,可有一件事,他一直都没做错。
“我骗你也好,瞒着你也好,这三年来,不见你也罢,就算我用错了办法,我始终所求的,不过是让我变成你的唯一,可我终究无法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