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河东市一片恐慌。
越来越多的人涌现街头,抬头愣愣的看着天空。
大量军警开始维持秩序,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喊着,让市民有序进入防空洞。
自二十年前,人类现异世界以来,就大量建设防空洞,像河东市几乎每隔几公里,就有一个防空洞,甚至每个新建的小区,开商都需要按照国家规定,建设一定面积的地下人防工程。
这些防空洞,主要不是为了防御异世界的入侵,而是防御军队从头顶扔下的炸弹。
安全区自然也有不少。
陈守义也不敢头铁,如今形势不明,谁知道下一刻还会不会有核弹,扔到安全区。
父母和妹妹,倒不用担心。
应该也会进入防空洞了。
陈守义随着人流走进附近的防空洞。
里面一片热闹,有人在大声说话,宣泄着心中的恐惧,有人靠在墙壁,蹲在地上,默默呆。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不安和焦虑的气氛。
一个婴儿在少妇怀里哇哇大哭,但少妇却一脸失神的没有丝毫反应。
“你孩子饿了!”陈守义提醒道。
“哦!哦!”少妇回过神了,下意识的掀起衣服开始喂奶。
那一抹雪白鼓胀,看的陈守义脸色微红,连忙避开视线。
……
陈守义在防空洞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见再没核弹引爆,才和其他人陆续离开。
陈守义一回到家,现父母早已回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扔核弹了,守义,我们这里不会有辐射吧?”陈母有些六神无主的说道。
“放心,应该不会有事,核弹离这里距离还很远!不过这几天暂且不要出门,先看看情况!”陈守义想了想镇定的说道,除了这次外,他核爆都已经见过两次,甚至还近距离,接近过核弹坑,早已不会像普通人那般恐慌。
核弹爆炸大概在数十公里外,这么远的距离,早已远远超过了有效杀伤距离。
“我就说没事的,这么远怎么会有事,就知道瞎担心。”陈大伟说道。
“什么瞎担心,你没听清楚?守义说的是,先不要出门,看看情况!”
见两老又开始斗嘴。
陈守义又走出门,找到白晓玲。
“这次核爆怎么回事?”陈守义一见面就问道。
“我也不清楚,根本没收到通知,不过我想应该是平洲那边的问题。”白晓玲说道。
“几个蛮人?”
“也许不是蛮人呢?”
“蛮神!”陈守义心中一凛,顿时了然。
平洲市离河东很近,不久前的蛮神入侵事件,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整个河东市一片恐慌,大量人口逃离,如今市区人烟稀疏,成为一座鬼城,就是那时候的影响,到现在还未恢复。
上面显然担心一旦公布真相,恐怕又会有大量人口逃离。
……
陈守义回到卧室,关上门。
贝壳女从枕头下钻了出来,道:“好巨人,你终于回来了!”
“嗯!”陈守义在床沿坐下,应了一声。
“刚才打雷了!”
“我听到了!”
陈守义敷衍了两句,就默默呆。
有对核弹的震撼,也有对新出现蛮神的担忧,他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对上真正的蛮神。可惜如今通讯不畅,所有消息都无法及时得知。
“算了,想的再多也没用,就看明天什么情况!”
陈守义叹了口气,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把脸,忽然看到试管的瓶塞已经拔开了,他心中疑惑,明明记得自己是塞好的。
他拿起试管,走出卫生间:“小不点,是不是你打开的?”
正整理着衣服的贝壳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理也不理。
陈守义看的心中一窒,这明显是做贼心虚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
贝壳女终于开口了,幽怨道:“你趁着我睡着了,偷偷吃好吃的东西了!”
她说着心中越感觉委屈,嘴巴一瘪,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亏我还给你盖被子!”
陈守义张了张口,看着手中试管,又看了看委委屈屈的贝壳女,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
……
一处村庄已经化为一片废墟,里面夹着着零星的尸体,几棵被风吹倒的大树,熊熊燃烧。
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阵阵风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短的青年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良久后,他踏过一具扭曲的尸体,快步朝前走去。
稻田的秧苗,已经连根拔起,漂浮在水上,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
整片大地一片狼藉,所有高出地面的,无论是建筑还是树木,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不少地方都燃烧着火焰。
几分钟,他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包上站立。
这里已经完全生命绝迹,大量带着辐射的灰烬,如鹅毛大雪般从天空飘落,才没过多久,他身上就已成为一个“雪人”。
不远处一个直径六七百米巨坑内,滚烫而又粘稠的岩浆,正在剧烈翻滚,灼热的热浪,一阵阵吹来。
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他想看到。
“真是个蠢货!”他低声呢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毫无疑问,他就是圣者降临状态的狩猎之神。
他一直没有离开平洲市,这次核弹一引爆,他就过来了。
他本想让狂暴之神分散人类的注意力,没想到这蠢货,就这么轻易就陨落了。
这次人类的攻击,比他上次遭遇的,威力要大的多,他也不敢自信,真身在这种攻击下,还能像上次那样躲过,这让他更加确认,不能再真身降临了。
这个世界,比塔姆世界更加危险。
亲身下场,一个不好就容易陨落,必须徐徐图之。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低声自言自语道:“至少,不费吹灰之力,就又获得了一片信仰之地。”
狂暴之神一死,祂的人间国度,也就变得无主了。
“嗡……”
他抬头看向天空,一架直升机从天边飞来。
他冷笑一声,脚下一动,快步从山包走下,没过多久,就已消失在远处。